見沒人說話，曾芸又講了兩個笑話，隻有秦羅敷笑了笑，陳青柏在鬱悶，齊蔚雪依然完全不理會。
“你呢，什麼打算？”秦羅敷突然看著齊蔚雪，問，“說起來時間也過得很快，實習完也很快就要麵臨畢業了。”
呀呀呀，怎麼連妍妍也這樣，別聊這種話題好不好，整個人都不好了啊！陳青柏默默低下頭，那個曾芸這是起了個什麼好頭啊，安安生生地吃頓飯不行麼，別聊這種年節飯桌的家常話啦！
“沒什麼打算，出去漂兩年看看，混不下去就回來唄。”齊蔚雪從陳青柏盤子裏撿著薯條，慢慢嚼著說。
陳青柏出了一身汗，看樣子這三個人現在就有中老年人的潛質了。
“你在北京上學，不能留校不如不要待，我親戚他們以前也想著留大城市，根本留不住。”曾芸說，“北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北上廣的難度確挺大呢。”秦羅敷也說。
“想到杭州或者武漢先試試，那邊有朋友，合租也方便。”齊蔚雪說。
“南方？”曾芸說，“你根本受不了的！南方的冬天可冷了，根本沒有大北方的暖氣，室內外溫度都一樣。”
“我10歲之前一直在無錫生活的。”齊蔚雪說。
“哦對了我都忘了，要回無錫啊！”曾芸說，“你舅舅姨姨是不是都在那邊，那才好照應呢！”
“不想跟他們一起生活。”
“大人才靠得住！你朋友再有本事，剛工作能有什麼本事，還不是到處奔波，誰有時間照顧你，除非他們是富二代！”曾芸又說。
“不好意思，他們就是富二代。”
“富二代根本就不靠譜！都特別以自我為中心，等你過去了，你就等著哭吧！”曾芸繼續說。
這是什麼偏見啊？老霍和任昱麒都是富二代啊，那叫什麼的，哦程入晟也算個富二代吧，明明都挺靠譜的。自己受過人家老霍多少照顧啊，不但自己經常被老霍照顧，人家關照的同學也多了去了，有幾個人說老霍不好的，老霍可好了，人家渾身上下都可愛死了！
我看不靠譜的是你，不但不靠譜，你說的以自我為中心講的才是你自己，而且不但整個世界圍著你轉，你還有莫名的自信，感覺真良好。
陳青柏鼻子裏嗤了一聲。
“你知道你最讓人討厭的是什麼嗎？”齊蔚雪放下了餐具，“當別人說一件事的安排的時候，不是請示也不征求，就是告訴你有這麼一件事而已。你不要那麼自作多情，沒有人讓你提意見，你哇啦哇啦說那麼多‘可以’‘應該’，別人還要花時間跟你解釋為什麼不行，你以為你說的那些廢話別人之前就沒想到麼？等別人真的有事找你商量的時候，你就開始講笑話，滿嘴胡言亂語。你知不知道其實你這個人特難溝通？其他小事就算了，我連提都不想提。”
曾芸微張著嘴，鼓著兩個眼睛看齊蔚雪，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齊蔚雪一直不理她，這次說了這麼多話，陳青柏也嚇了一跳，他以為齊蔚雪再也不會跟那個人說一句話呢，以為她要永遠把那個人當空氣。
不過終於說話了也不是什麼壞事，說不定這次就和解了呢。
陳青柏又朝好處想了想。
“我……我也不知道每次你說一件事是什麼意思，可能理解錯了。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就應該說出來，要不容易誤會。”曾芸小聲說。
“我應該？沒那麼多應該不應該。”齊蔚雪冷笑一聲，“還有得了便宜的時候就老實點，有時候別人根本不想分享你的那些快樂。”
“可是……”
“不要得寸進尺！”齊蔚雪抓起湯勺指著曾芸的鼻子，“我跟你不熟，這次能不能聽懂？好了，吃飯吃飯，都吃飯吧，廢什麼話，一天聒噪的要死，鬧不鬧心！”
看樣子和解是不可能了。
陳青柏默默地扒完飯，起身溜走，跑去拿菜。他已經不想再被莫名其妙拉進一些不想參與的話題裏，之前一次已經很心驚肉跳了，現在桌子上氣氛也不好，而他還打算好好吃頓飯。
他剛走秦羅敷也追上來，跑到甜點區去挑蛋糕。
“等她們走了我有話跟你說。”
他正咽著口水夾著一大塊肉排，齊蔚雪在他身後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走到前麵去盛了一些蔬菜沙拉。
每次都吃沙拉，她是素食主義？
陳青柏想。
現在桌子上就剩曾芸一個人，其他人都特有默契的離開，陳青柏轉頭看了一眼，她坐在那裏動都不動一下，隱隱有了點心慌的感覺。
說不上來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就是有點兒不詳的預感。
不過很快他就沒再把這當回事，澆飯的那點兒白飯下胃之後更刺激了他的食欲，趕緊挑自己喜歡的東西。
再回到桌子上基本就沒人說話了，曾芸不開口這張桌子就很安靜。女生們都沒吃太多東西，隻有陳青柏埋頭趕緊咽著盤子裏的東西，別人都不怎麼吃隻有他使勁吃，壓力真大……
齊蔚雪見他滿滿的大盤子終於清空了，喝掉最後一口蘇打水，問：“吃好了沒？”
他趕緊點點頭。別扭地吃完盤子裏的東西，才感覺很沒出息地吃撐了，他之前很緊張，連饑飽都忘了。
齊蔚雪也不喊其他人，拿著包站起來就去門口付錢。
“這位女士，您算算看，是不是少付錢了。”收銀溫柔地叫住齊蔚雪，用眼睛指了指跟她同行的人。
“小情侶是我朋友，那邊那個不認識。”齊蔚雪把手裏的紙巾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直接出去了。
陳青柏渾身一道電流從頭到腳，他抖了一下，抓住妍妍的手腕緊隨其後。“小情侶”三個字在他腦袋裏橫衝直撞，齊蔚雪不但多次表示承認和支持他們還並沒有達到的某種關係，也多次像霍添那個老淫魔一樣傳授給他一些把妹技巧，又這麼多次照顧自己。在他心裏已經把齊蔚雪當兄弟看了，而且她是大哥自己是毛弟，大哥要幹什麼自己絕對支持，砸鍋賣鐵都支持，這次絕對二話不說啊何況是教訓曾芸那種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