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陳青柏應著,感情齊蔚雪還真不是空手套瞎話,反應這麼迅速的姑娘讓人心服口服。
一路上齊蔚雪和陳青柏都不說話,隻有後座的曾芸不停地跟秦羅敷講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閑事,秦羅敷簡單地回應,曾芸就笑得前仰後翻。不但講著那些八卦,曾芸還掏出手機跟秦羅敷拍了好幾張大頭照。
陳青柏覺得有點兒煩躁,他對曾芸確實沒什麼好感,在齊蔚雪這件事上更抵觸曾芸了,現在聽著曾芸的聲音就覺得不爽。他拿出手機,發現曾芸已經把兩人的照片秒速上傳了,一張大豬臉和一張小圓臉貼在一起,背景是靠背後一排整齊的車載玩偶。
噫,惡心的大白豬。
他皺了皺眉。
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齊蔚雪掏出手機快速地按了幾下,陳青柏收到一條信息:她故意的。
他看了齊蔚雪一眼,歪著腦袋擺了個“誒?”的嘴型。
向我示威。
齊蔚雪又快速地回了一句,然後放好手機抓住檔位,等待變信號的最後幾秒鍾。
陳青柏看著齊蔚雪發來的兩句話,覺得好像是有點兒奇怪,雖然曾芸平時一直挺聒噪,今天似乎真的有點兒表現過頭了,就像對著齊蔚雪炫耀似的:你看吧,就算沒有你,我還有別的朋友。
拖著妍妍朝舊友炫耀,真差勁!
陳青柏關掉手機屏幕,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曾芸大笑著,還邊開玩笑邊推了一下妍妍的肩膀,他心裏一陣強烈的惡心。
真不知道在逞個什麼威風,他對著後視鏡白了一眼。
不是很懂你們女生。
藍色的汽車停在地下停車場,齊蔚雪走在最前麵,曾芸拉著秦羅敷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說笑。陳青柏跟在最後麵,看著三個女生走在前麵,他突然有點兒犯慫。
還是那家餐廳,他以前帶妍妍吃過,不久之前齊蔚雪也請他吃過的那家。
他不知道自己是跟這家餐廳結了什麼孽緣,總之每次過來他的心情總是很複雜。
瞧瞧走在前麵的那三個女生,從體型到穿衣風格都迥然相異。齊蔚雪隨意紮著一把低馬尾,發梢垂在一側肩上,顯得她頸部修長,不但頸部修長,她四肢都又細又長又直,腰臀比特別撩人,她還喜歡穿顯身材的休閑修身裝,再多點兒配飾的話她就可以上時尚雜誌了。妍妍的話,看起來依然是老樣子,喜歡把辮子編的特別高,喜歡淺色棉布連衣裙,直筒的小擺版型,還有白色的棉質長筒襪或連褲襪,圓頭的低幫鞋子,一身兒童標配。她旁邊的曾芸穿著肥大的中褲和T恤,顯得下肢更粗更短了,或許身材受限,曾芸也穿不了什麼漂亮的衣服,加上那一頭總是紮的鬆鬆散散的頭發,整個就是女屌絲。
都不知道以前她是怎麼跟人家齊蔚雪玩到一起的,畫風不一樣能做朋友麼?
不過也別說別人是女屌絲了,自己看著更屌絲。身上的促銷裝都沒換,鄉土粉的POLO衫,領子和袖口的接邊還是熒光綠,胸口印著某某飲料公司的標誌,腳上的鞋子是當年從東籬校區帶出來的,還能看到後跟處繡著校徽。
穿這樣去餐廳不會被趕出去吧?
聽老霍說,以前任昱麒他老爹穿著中老年運動風的混搭衣服參加什麼飯局,好像沒被允許入席,說他著裝不符合規範,對東道主和來賓不尊重之類的。老霍特喜歡跟陳青柏說任家家主的各種奇聞軼事,似乎是媽媽總喜歡拿任昱麒跟他作對比,而他覺得任家是地地道道的土豹子,每次被任昱麒比下去的時候他都有點兒鬱悶,聽任家家主出醜的故事就更積極了,好像在什麼方麵贏過了奇男子似的。
說起來老霍那種人也有特別介意的方麵,他以前總覺那種人從來沒有煩心事呢。
“在這兒吃沒意見吧,今天不打折,我請客。”站在電梯門口,齊蔚雪說。
“唔……”陳青柏含糊地應了一聲,你自己把車開到這兒來的,就別問我們啦。
不過老被人家請客挺不好意思的,以後也得想辦法還回去才行,老霍那種人喜歡散播愛心就算了,齊蔚雪雖然不缺錢,但人家畢竟還是女孩嘛。
所以說,幹什麼不好……
算了算了,不說了,都是提不成的事,想想就悲傷。
自己還是趕緊多賺兩個錢吧,下個學期的生活費還有些危險呢。
唉,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爬完。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齊蔚雪一隻手撐在門框上,又說了一句:“真在這裏了哦,不打折的,今天。”
陳青柏摸摸腦袋,她怎麼了,幹嗎一直重複那句話,而且在路上的時候她就說過那句話了,現在還在多次重複,她今天好怪。
齊蔚雪朝他眨眨眼睛,他抓抓眉毛,還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很快四人就坐在一起,曾芸主動為人民服務,給每個人倒上咖啡,還要去幫大家拿東西吃。
“那我就先要玉米濃湯和茄夾,麻煩你啦。”秦羅敷說。
“你隨便拿吧。”陳青柏敷衍地說。
“你要什麼?”曾芸問齊蔚雪。
齊蔚雪一直看著手機,不抬頭也不說話,曾芸又問了一遍,她把手機揣進褲兜,起身到旁邊的飲品區拿了一瓶蘇打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把麵前的咖啡推到桌子中間,又掏出手機繼續看起來。
曾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
不討那個沒趣,曾芸也不再問她,朝選菜區走了。
“還是不能說話麼?”陳青柏問。
“誰理她,非要自己跟過來。”齊蔚雪說。
“她其實特別重視你,你在她心裏挺重要的。”秦羅敷說。
“嘁。”齊蔚雪白了一眼曾芸的空座位,“惡心。”
“你跟她其實有很多誤會吧,為什麼不談談呢?”秦羅敷問。
“小妹妹,不是我沒跟你提前說,你以後就知道了,你最好別跟那個人走那麼近。”齊蔚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