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還有,學員補貼不再直接進入學生預留的銀行卡,由財務處根據當月表現進行發放或扣留、扣除工作。

最後,基本一直在獨立運行的食堂、校醫院和所有生活服務方麵的項目接受代理團的嚴格監督,食堂和校醫院、商店的自主采購權由財務處接管,生活服務方麵的人事調配由學生處兼任。

綜上所述,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各方麵處長由代理校長直接負責。

也就是說,東籬校區現在是代理校長一杆筆政策。

台下的人麵如死灰。

東籬校區多少年的管理傳統被徹底打破。這裏最有特色的學生自管成為了跟其他學校別無他異的小打小鬧模式,而且這個代理校長看著就不像什麼善茬。也有一部分人已經開始快速思考起來,自律會和樓委到底哪個更有自主權,他們開始為今後的課餘舒適程度做起打算。

“學生會以後就是擺設了?”穆凱旋小聲嘟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混上一個副職,手下有生活部、衛生部和公寓部三個部門,他曾經任職的公寓部說取消就取消了,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可不是擺設麼,連別的學校那些花架子都不如了。”王立沮喪地說。

雖說王立已經不是學生會成員了,但召回名單裏有劉安靜,想想這件事他就萬分低落。想著這麼悲傷的事情,他突然就理解了陳青柏,他以前還跟別人一起笑話過陳青柏的苦情和他的幼女情調,現在想想這是不對的啊!兩個校區隔開了你和我,這簡直太過分了啊!

他左右看看,還想找難兄難弟擁抱一下。

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裏話。

誒,兄弟呢?我大兄弟咋不在這兒啊,今天沒來麼?

此時的陳青柏還傻呆呆地坐在一群新生裏,根本不知道自己突然多出了一個肝膽相照的大兄弟。

學生會發生了什麼變化都無所謂吧,學校的主控權在誰手上也跟他沒關係,反正誰管理他都插不上嘴,隻是永遠執行別人的政策就對了。隻是以後要更小心了,如果表現不佳當月的補貼可能就要延遲,還會部分或全額扣除。

除此之外,對他還真沒什麼影響。而且不得不說,這次換血對他來說還有點好處,從那些條條框框裏得知,體育部以後就是正兒八經的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的活動部門了,擦洗維修這些事給了體育館裏的幾個職工。

話雖如此,他也沒覺得高興。

對於其他人來說也不是所有變化都讓他們措手不及,至少那個艱難困苦的課間大跑操被取消了,胡斕嫌跑操時間太長,而且結束跑操後學生都很疲憊,後麵的課效率欠佳,影響成績。

雖說萬惡的跑操被換成了輕鬆易行的全國第八套廣播體操,每個人也跟陳青柏一樣,並沒有覺得高興。

無論如何,當胡斕宣讀完那些內容,東籬校區還是東籬校區麼!

台下的人臉上逐漸出現同仇敵愾的神情,但他們都默契的安靜,聽著胡斕在台上越說越興奮,一聲不吭。

在學生之後悄悄到場,坐在角落裏的食堂經理和校醫院院長都快按捺不住了,以後在這地方幹哪還有一點油水啊,不幹了不幹了,滾蛋算了!

不給那群學生仔留活路,也不給我們這些老員工留點活路啊!

“去他媽的代理校長!”杜臨昌低聲罵道。

“走走走老杜,不聽了,聽著來氣。”院長起身就走。

代理團一行人不受歡迎,但東籬校區的權力轉移不可置喙的成為了一個事實。

東籬的傳統算是結束在我們手上了麼?雖然曾經對它有過期待,也有過比期待更深的失望,但這才是東籬的靈魂啊!

每個學生會成員都有這個想法。

“我們每個人的姓名都會成為一個校史標誌。”霍添說。

“轉折上的沉淪。”任昱麒接道。

“不愧是任老兄,以後換個稱號吧,你真是個哲人。”洪小兵低聲笑道,在胡斕侃侃而談的時候他已經溜回座位,收斂起了噴薄而出的人來瘋興致,老老實實地坐著,神情如同追悼現場。

學生會雖被完全顛覆,也需要一個人來填補主席的空缺。因為學生會結構的變動,主席助理被撤銷了,胡斕也考慮到了這點,得知任昱麒早期有過相關工作經驗,直接指定他給自己打下手。而主席的上傳下達職能仍然保留,但沒有了決定權就跟收發員差不多。胡斕可是最牛逼的人,最牛逼的人當然是等著別人把所有工作材料做好、處理得整整齊齊送到他手裏。

他這麼安排任昱麒其實是拒絕的,但不能談條件,他已經看到了胡斕要攪碎原有製度的決心。

奇男子剛才一句話也頗有悲秋的意味,在場的人一片寂然。

樓外恰巧一輪紅日漸漸西沉。

散會後天都黑了,胡斕真的是做好充分準備而來的,條條框框的製度居然特別細化,他幾乎想到了所有處境,給了每種可能都做了規定。

這麼想想他和他的團隊其實也蠻拚的。

他晚上也真的吃到了油燜大蝦,菜譜是早就訂好的,雖然老杜從會場回來之後就一點都不想做給他吃了。

從此三樓的高大上餐區似乎也跟學生們沒什麼關係了。

代理團一行人在食堂三樓觥籌交錯,學生宿舍裏一片愁雲慘淡。

“唉,現在都成這樣了,其實離開這兒也沒什麼不好的,對吧?”穆凱旋小心翼翼地說。

“是啊是啊,師兄可以回去心無旁騖地好好準備考試了。”魯永俊接著說,雖說現在已經沒什麼大腿可以給他抱了,他還是習慣性跑來獻殷勤。

除了新生應儀容儀表新規定去排號理發,其他男生基本都擠到這棟樓的一樓來,夏微予的宿舍裏塞滿了人,過道裏走來走去的也是絡繹不絕。

好多人圍著他憤憤不平,夏微予臉上沒有什麼波瀾,蹲在地上撿著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