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包得嚴嚴實實,帽子墨鏡口罩又遮住了整個麵龐。雖然天挺涼了,穿成這樣還是有點兒誇張。
廖紅媚氣得鼻子裏直哼哼,她雖用揭發為藉口不停地威脅著麵前的人,真揭發的話她也就斷了貨源,就不再是小紅娘了。
那人說:“要過幾天才能有現貨,你這段時間太頻繁了,沒有庫存。”
廖紅媚氣得剛要罵,那人又說:“揭發我,你也別想好,你自己清楚。”
她無法反駁,那人隻和她匆匆這一見,馬上就走了。
她要是知道這家過早就來了,還躲起來視奸,估計就得氣死。
從她嚐到了甜頭,也有過其他人效仿這種線下交易,不過有本質的不同。那些人是通過網絡代理達成的,可以說其實是替別人連接網站,然後拿中間錢。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賺差價的人都沒做久,很快就消失了。
她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但這種感覺也似是而非。
主要窮怕了,大家對她恭維的態度也太享受了,她現在完全停不下手。
見人已走遠,她轉身買了隻漢堡,邊吃邊回校本部那邊趕公交車。再繼續逗留就要趕不上換乘車,最後一班去的她家車下班比較早,她家實在太偏了。
走到站台,手上的東西也吃完了,看著要坐的第一班車在前一個路口等待綠燈,她馬上就可以坐車回去了,卻有人拉住她。
回頭看,是那個很男人婆的體育老師。
夏清君恰巧從學校裏出來,看到她在門口的站台等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趁她病要她命!
夏清君見縫插針,突然衝過去準備一次拿下。
廖紅媚顯然並不知道夏清君是什麼意圖,雖然體育課上吃盡了這個魔頭老師的苦、上學期還被劈手奪了幹掉郝丫丫的機會,對於這老師,她心裏有濃重的陰影,她還是立馬笑著打了招呼。
夏清君看到這燦爛又不失油膩的笑容,先惡心了兩秒,說:“都初三了,不好好學習,晚上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剛上完補習課。”廖紅媚當機立斷。
“補課怎麼沒帶書啊?”
廖紅媚一下窘了,雖然她騙奶奶給同學還書,然而她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書。
這下後悔了,既然撒謊,那還是應該撒的徹底。
“看你這段時間的課業也不是很輕鬆,雖然你已經學過一年了,既然你有補習的打算,我給你介紹個機構吧。”夏清君說著,就拉著她離開車站。
她不甘心地回頭張望,看到自己等的那班車剛剛停在了車站。
“沒事,會有人開車送你回去。”夏清君走在前麵沒有回頭,似乎也知道她在看什麼。
對於廖紅媚來說,在想的事已經不是怎麼回家的問題了,她突然意識到,老師來找她沒有那麼簡單。
推薦補習的機構,也不應該推薦到校園裏來。
廖紅媚被帶進了教學樓裏。
她想問,覺得不好開口,她也決定今晚不再開口。
夏清君領她乘電梯到了非教學區域,帶她進了一間會議室。有幾個人坐在裏麵,滿桌子的啤酒花生。
“你咋回來了?”有人問。
看到隨後進來的廖紅媚,虎軀一震,大家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廖紅媚被安排在主席台上,其他人都坐下下麵。這個設置讓她很難堪,那些人問她的話更難堪。
關於誰在給她供貨的問題,以及他們怎麼見麵,對方是怎麼給她供應的,來源是什麼。
這些人怎麼知道?
明明已經很隱蔽了。
她什麼都不說。
“算了,也不為難你了,回去好好想想吧。”其中一人說,“你得認真考慮一下,如果下回見麵還是這個態度,高中分校可能會取消對你的提前錄取,你明白什麼意思吧?”
廖紅媚低著頭,那就是意味著她要恢複自費了,這個前提也是她還能考上本校的高中。以她現在的成績有些懸。
當然,關於那個分校,她是一無所知的。
見她不得要領,一個男人站起來,走過去拍拍她的肩,示意跟他一起走。
廖紅媚見那體育老師還在場,也未加阻攔,就灰溜溜地跟著男人走了。
“今天的事不要跟人提。”男人說。
車子已經駛在路上,男人沒開廣播也沒開暖氣,車裏靜靜的,也冷冷的。
他的語氣也冷冷的。
廖紅媚坐在後排一言不發。
她為這次出行考慮了那麼多,卻忽略了最有可能來找自己的人就在離廣場不太遠的校本部。
她更不知道,她的照片早就被很多人存在手機裏了。
這次包括廖紅媚本人在內的,大家都不知道這就是最後一次看到她了。
清晨。
不知道誰打開了廣播,也不知道誰在做飯或者吃飯,播報新聞的聲音和油條包子的味道,窗外刮風的聲音和身上又酸又痛還冷冰冰的感覺,又是一個宿醉而醒的早上。
童珺迷迷糊糊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很多桌子腿,他摸了摸身上,蓋了一條散發著陳舊氣味的破毛毯,頭下枕著幾本書,身下是冷冰冰的地板。
他昨天又照例在自己團夥的地盤上和朋友們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不知道什麼時候醉了,更不知道喝醉之後被搬到了什麼地方。
這地方看著,不像地盤上任何一家鋪子,也不像任何朋友的家。
主要是,他現在打交道的人裏,誰他媽早上這麼根正苗紅,還聽中央新聞!
他忍著一身酸痛,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這是一間會議室。有個糟老頭坐在不遠處吸溜吸溜地喝豆漿,手裏舉著半截油條,桌上還有滿滿一袋包子。
什麼鬼啊這人,早上吃那麼多?
童珺非常自來熟地走過去,坐在旁邊拿老頭的包子吃。
老頭也不理他,繼續邊吃早餐邊聽新聞,用的還是很古早的上世紀收音機。
童珺狼吞虎咽吃飽了,如同難民。老頭還像沒事兒人一樣吸溜吸溜喝豆漿。
“誒,叔叔,這哪兒啊?”童珺問。
老頭看了他一眼,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