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欽問：“那就是蕭璟君的確有培養你哥哥進朝堂的意思了？”
唐頤姝點頭，道：“哥哥出征之前，璟君就有這個想法，他想讓哥哥和蘇相配合，共同承擔起輔佐幼主的責任，而我們要帶著川兒離開京城！”
皇甫川自從退位之後，也已經跟著蕭璟君住進了王府裏，而不再住禁宮裏。
皇甫川的病情這一年多反反複複，時好時壞，有時候發作起來，就變得十分暴虐，因為沒有機會再以殺人來發泄暴虐的情緒，就亂砸東西。常常把屋子裏砸的稀巴爛。
好在唐頤姝一直在王府裏，一旦皇甫川發作，她就會及時趕到，安撫住他。
有時候病情好轉，皇甫川就和平常的少年沒有區別，讀書習字，彈琴畫畫，可謂文采風流。
皇甫川繼承了太後姣好容貌，眉宇間常常能看到太後的影子，身量逐漸長開，也出落成了翩翩美少年。
當他安靜下來，坐在樹下彈琴的時候，那畫麵的確賞心悅目，讓人很難相信，他暴虐起來，就是個瘋子。
唐頤姝時常也為皇甫川感到可惜，如果不是生在皇家，不是擁有別人給他限定了的人生，承受了太多不該他去承受的壓力和悲哀，他也許會成為一個棟梁之才。
可如今，他卻隻能在正常人和瘋子之間掙紮，常常不能自控，隨時麵臨崩潰的局麵。
京城裏的氣氛還是太壓抑，雖然蕭璟君已經盡量讓皇甫川的生活環境簡單而輕鬆，但外麵的聲音難免會傳進他的耳朵。
他有時候會想起自己本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卻隻能閉門不出，就會很生氣，生氣就會發瘋。
唐振欽歎息一聲，他也知道皇甫川如今的狀況，便道：“也好，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也能早點解脫，遠離塵世，對他的病可能有好處！”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爹……你打算跟哥哥留在京城，還是隨我們一起離開？”唐頤姝第一次訊問唐振欽的意思。
她是舍不得父親的，但哥哥注定以後要在朝堂大顯身手，不可能離開京城了。
唐振欽身為他們的父親，如今已經年邁，自然要依靠子女而生活，但一子一女，到底跟隨誰，也是個兩難的問題。
唐振欽微微蹙眉，正欲開口，阿玖倒是主動道：“將軍還是留在京城吧，阿玖會照顧好您的！”
唐頤姝笑道：“我倒是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看爹的意思，他喜歡留在京城，那就留下來，若是不喜歡，那就隨我們一起離開！”
唐振欽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問題我還沒想好，再等些日子吧！”
“也好，爹好好考慮清楚，不過就算您留在京城，我們也會每年回來看您的！”唐頤姝道。
唐振欽點頭，道：“你若不回來看我，我便追上門去打你個小沒良心的！”
唐頤姝莞爾一笑，道：“那您可得盡快把腿養利索點兒，騎馬去追打我！”
唐振欽也跟著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