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u��大夫很無奈,被這樣的病人家屬纏上,還不能反抗,一看這麵具男人手裏的劍,就知道他不好惹。

銀色麵具男人聽到這話,才勉強克製住了要吼人的衝動,在一旁拚命忍著,卻滿眼焦急地看著唐頤姝,好像恨不得替她受這份苦。

真是個蠢女人,要是在入京之前答應他,跟他離開,哪裏會落到這種地步。

她入了京城,他也沒有那麼大能力可以隨心所欲地救她走了,不過是想辦法托了個朋友,耽誤了兩日功夫,就讓她落到了這般田地。

想到她在天牢裏受的苦,他是恨不得現在衝回去將對她用刑的家夥給碎屍萬段了才好。

不過他答應過空七,隻救人,不惹事,這才沒有對那個司獄動手。

大夫給唐頤姝滿腦袋紮了針,還有手臂和肩膀,簡直把她紮成了刺蝟似的,看的銀色麵具男人一陣肉疼。

“大夫,你紮這麼多針,她該多疼啊?”

大夫落下最後一針,才道:“疼什麼?她現在哪裏還知道疼,能保住命就是萬幸,到底怎麼折騰的,好好一個姑娘,被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銀色麵具男人道:“一幫混賬東西,把她泡在冷水中!”

“呀,這麼殘忍呐?這姑娘本來身子骨就弱,此前應該是受過傷的,氣血虛得很,這冷水裏泡過,可不是要她的命嗎?”大夫也嘖嘖嘴,覺得十分可怕。

銀色麵具男人咬著牙,道:“等我回去,將他們一個個剁成肉餡兒!”

大夫冷汗都冒出來了,趕緊勸道:“公子啊,可不能衝動啊,殺人是犯法的,要償命的!”

“哼!”銀色麵具男人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

大夫心想,幸好他今兒沒有發脾氣不肯醫治這姑娘,否則以這個公子的性格,估摸著自己此時已經被砍成八塊了。

大夫道:“公子,我先去替這姑娘抓藥了,沒藥喝可不成!”

“那就有勞了!”銀色麵具男人點點頭,沒有再為難大夫。

大夫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銀色麵具男人蹲下來,守著躺在草垛上的唐頤姝。

他因為時間匆忙,又不想讓人找到他和唐頤姝,所以隻能找了這麼個破地方來安身。

唐頤姝大約是很冷,身上不住地顫抖著,銀色麵具男人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盡量不觸碰到那些銀針,然後用內力給她一點溫暖。

唐頤姝似乎感受到了來自背後的暖流,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然後嘴裏開始細細碎碎地說著胡話。

“好痛……”

“哪裏痛?”銀色麵具男人緊張地問,以為自己碰到了她的針。

唐頤姝卻嗚嗚咽咽地道:“心好疼,好疼……”

銀色麵具男人詫異地看著她的心口,那裏怎麼會疼呢?難道是那個混賬東西還對她的心口使了什麼酷刑?

可是……他要怎麼做?難道揭開她的衣裳去看她的胸口嗎?

這樣未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是若他不看,又怎麼知道那裏有沒有受傷呢?

萬一受傷了,他卻不知道,豈不是白白耽誤了她的病?

在矛盾之中,銀色麵具男人還是滿頭大汗地開始解唐頤姝的衣裳。

光是解開外麵的那一層,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滿頭大汗。

“對不住了,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隻是想看看那裏有沒有傷,好幫你療傷!”他告了罪,才解開了唐頤姝的中衣,露出了裏麵淺粉色的肚兜。

銀色麵具男人露在外麵的皮膚瞬間紅了,一雙眼睛更是不敢去直視她的身體,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安起來。

吞了好幾口口水,又默念著“阿彌陀佛”才顫抖著揭開她肚兜的帶子,微微將肚兜往下拉扯了幾下。

銀色麵具男人屏住呼吸,匆匆瞥了一眼,竟看到她胸口那道疤痕。

不知為何,他陡然覺得自己的心口都疼了一下。

“這傷……”他微微出神,竟一時間忘了害羞和緊張。

唐頤姝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光了,抽抽噎噎地道:“痛……好痛……”

聽到唐頤姝的話,銀色麵具男人趕緊替她穿衣裳,他可以確定她的胸口沒有新傷,這痛,應該是因為這道舊傷吧?

是真的痛,還是回憶起了受傷的時候呢?

銀色麵具男人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為何,竟為了這道傷疤,而感到很不舒服。

誰傷了她?這疤痕一看就是被匕首之類的利器所傷,留了這麼深的傷疤,可見當時一定很凶險吧?

“蕭……錦……曄”

唐頤姝的嘴裏,忽然喊出了一個名字。

銀色麵具男人皺眉,問:“你在喊誰?”

“錦麟……”

又換了一個名字,銀色麵具男人蹙眉,道:“你認識的男人還真不少!他們都是你的什麼人?”

唐頤姝自然不會回答他,她不過是在做噩夢罷了。

大夫去了很快又回來,帶著幾服藥,還帶了煎藥的爐子和藥罐子,還真是個負責的好大夫。

大夫熬好了藥,空七也找到了這裏。

銀色麵具男人詫異地看著空七,問:“你怎麼來了?”

空七稍嫌尷尬,道:“來找您的!”

“找我?有何貴幹?”銀色麵具男人難有些戒備地看著空七。

空七忙道:“您別緊張,我隻是想告訴您,這姑娘的父親,也就是唐振欽唐將軍去闖天牢了,鬧得十分嚴重,還把英武德給殺了!”

“殺得好!”銀色麵具男人隻聽到了這個重點,並且喝了一聲彩。

空七露出內傷的表情,好歹忍住了,道:“可……如今她爹以為她死了,恐怕會鬧大亂子,我們是不是該將唐小姐送回去?”

“送回去?送給誰?”銀色麵具男人問。

空七道:“送給唐將軍啊!”

“他把自己女兒都送到天牢受折磨去了,我給他送回去,這女人還能有命嗎?”銀色麵具男人問。

空七道:“可您打算帶著她走嗎?她到底是唐將軍的女兒,而且……還是朝廷欽犯!”

“空七,你不會是想把她抓回去好跟朝廷邀功吧?”銀色麵具男人不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