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軍師的一處產業,我們隻要喬裝一下,混入客人中,我有和白軍師聯絡的暗號!”鄭秀秀道。
唐頤姝聽了,心裏便有了計較,這樣說來,當初她冒充“竹肅”和秦昊在畫樓相遇的事兒,那位白軍師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難怪後來秦昊遭遇了一連串的打壓,他們的行動應該都落在了姓白的眼裏。
唐頤姝想到這裏,有些無奈,紅葉會在江南的勢力實在盤根錯節,難怪蕭璟君也要費盡心機還不能將他們鏟除幹淨。
唐頤姝和鄭秀秀商議了一番,決定喬裝去畫樓。
她們換了男裝,又貼了胡須,將臉都用碳粉抹黑一些,便麵目全非了。
畫樓自然就“竹肅”一詩成名的那家畫樓。
唐頤姝再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當初她寫的那首詩,用草書寫的,張貼在很顯眼的地方,是非賣品。
看來這家主人對李白的詩情有獨鍾啊?唐頤姝不禁猜測,詩仙他老人家就是厲害,到哪裏都有粉絲追捧。
鄭秀秀和唐頤姝先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畫,還挑了兩幅不算貴的字畫買了下來,鄭秀秀付銀子的時候,在銀票上蓋了一個紅印。
唐頤姝自然注意到了,原來這就是鄭秀秀和白軍師的聯絡暗號。
“走吧!”鄭秀秀收起字畫,便要離開。
唐頤姝點點頭,出了門才低聲問:“這就可以了?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人?”
“先等著,白軍師收到我的暗號會主動來找我的!”鄭秀秀道。
“可是你如今住在我那裏,他怎麼知道呢?”唐頤姝問。
鄭秀秀道:“他知道我在哪裏!”
唐頤姝心裏微微有些擔憂,如果那白軍師知道鄭秀秀就和自己在一塊兒,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之前鄭楠父女就似乎一直對她的身份有些存疑,恐怕也是白軍師讓他們來試探自己的吧?
想到這裏,唐頤姝便問:“之前你爹說要帶我和你離開江南,是不是也是白軍師的主意?”
鄭秀秀麵露難色。
“看來我猜的沒錯了。”唐頤姝肯定地道。
鄭秀秀道:“我覺得白公子對你沒有惡意,他隻是希望爹能夠帶你遠離是非之地而已!”
“他和我素不相識,為什麼要勸我遠離是非之地?”唐頤姝笑的有些諷刺。
鄭秀秀道:“白公子是個好人。”
“或許吧!”唐頤姝不想與鄭秀秀爭辯,但她內心裏可不相信那位紅葉會的軍師能是什麼好人。
無非是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所以讓鄭楠父女來試探自己,如果她當時真的跟鄭楠走了,或者露了什麼馬腳,紅葉會的人大概就找上門了吧?
“你一定要相信我,白公子真的是好人,如果不是他諸多庇護,我和我爹早就倒黴了,那個姓洛的才是壞人,就是他逼著我爹把假藥賣給官府的!”
鄭秀秀似乎怕唐頤姝不肯相信,又急忙為白軍師開脫。
“不過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了,也就是騙騙你們,否則你們父女怎麼能心甘情願為紅葉會做事呢?”唐頤姝無奈地道。
鄭秀秀急的臉都紅了,不忿 地道:“表姐,我不許你這樣說白公子,他真的是個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唐頤姝暗怪自己不該嘴快,這種事情她自己清楚也就罷了,何必和鄭秀秀爭呢?
“好吧,等我見了他,我就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了!”唐頤姝道。
鄭秀秀情緒這才冷靜下來,道:“是的,你見了就知道了。”
唐頤姝和鄭秀秀在外麵逛了一會兒才回去的。
一路都由石竹她們暗中相護,所以確定不會被人跟蹤。
可惜一連等了三天,也沒有收到白軍師的回音,更沒有露麵。
鄭秀秀愁眉不展,整日裏唉聲歎氣,要麼就是偷偷掉眼淚。
唐頤姝看了,冷笑道:“還真是個狡猾的狐狸,輕易不肯露出尾巴!”
石竹也道:“看來紅葉會的人都很謹慎,輕易不會露麵。”
隻有鄭秀秀依然堅信白軍師的為人,替他辯解道:“白軍師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抽不開身,否則他不會對我不聞不問的!”
唐頤姝隻能暗自苦笑,鄭秀秀大概還是迷戀那位白軍師,無法自拔。
“鄭楠還是沒有消息嗎?”唐頤姝又問石竹,按理說空九他們竭盡全力在找人,不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吧?
石竹道:“還在找,說鄭楠那天一個人出城去了,然後就沒了蹤影,最後一次被人看見就是在城門口,當時還和城門口的守衛發生了一點爭執,所以守衛記得見過他。”
唐頤姝百思不得其解,鄭楠一個人出城做什麼?真的是單獨逃跑?
唐頤姝覺得鄭楠不像是那麼自私的人,難道真的忍心丟下自己一雙兒女,獨自逃命去?
而且秦昊一直派人跟著鄭楠,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下讓他逃走了?
實在有些不合情理啊。
“既然鄭楠都要出城了,秦昊的人怎麼沒有及時製止?”唐頤姝問。
石竹道:“好像是當時出現了一點意外,在鄭楠和守衛發生爭執的時候,恰好撞翻了一輛拉出城的糞車,弄得城門口一片大亂,等秦大人派去的人回過神,鄭楠就不見了。”
唐頤姝聽了,便想,那意外肯定也是鄭楠自己安排好的,他知道有人盯著自己。
鄭楠真的是逃跑了吧?唐頤姝不禁為鄭秀秀感到悲哀。
不過如果是鄭楠自己選擇逃跑的,至少說明不會有生命危險,人沒事,總是最好的結果。
唐頤姝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鄭秀秀,可鄭秀秀卻一臉不相信,道:“不會的,我爹不會拋下我自己走的,而且他走之前神色不對,不像是要逃跑,像是有什麼大事要做!”
唐頤姝道:“興許他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官府已經盯上他,紅葉會又想推他出去當替死鬼!”
鄭秀秀還是不肯相信,道:“如果他真想跑,我肯定不會怪他,我原本就希望爹一走了之,紅葉會和官府也不會為難我一個小姑娘,可我覺得爹怕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