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頤姝微微鬆了一口氣,其實無論是蕭錦麟還是那個邪惡的蕭璟君,他們都是有自己的理智的,並不是瘋子,完全能控製自己的行為。
而且他們和蕭璟君本身不同的是,他們能夠知道蕭璟君做過什麼,隻要他們都沒有害死蕭璟君的心思,就不會出什麼事。
邪惡版的蕭璟君雖然想害死蕭璟君,但隻是蕭璟君的意識,而不是他的肉體,否則他自己也會隨之死去。
在紅葉會那麼危險重重的情況下,那個家夥也會安分一些,不會鬧事的。
唐頤姝道:“等這次回京,你就想辦法脫身離朝吧,你的病需要靜養!”
“好!”蕭璟君點頭。
“所以……你千萬要保重自己,不要讓我擔心!”唐頤姝叮囑道。
蕭璟君點頭,道:“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唐頤姝覺得蕭璟君的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這讓她隱隱不安。
蕭璟君道:“關於你父親!”
“他怎麼了?”唐頤姝心裏一慌,抓住蕭璟君的手力道都大了許多。
蕭璟君道:“他現在很安全,身體也恢複了,隻是……”
“隻是什麼,你快說啊!”唐頤姝急的都要出汗了。
蕭璟君歎了一口氣,道:“我覺得他和紅葉會有所牽扯,紅葉會那些堂主對他的態度不對勁!”
“什麼意思,你懷疑我爹和紅葉會是同黨?”唐頤姝驚詫地放開了蕭璟君,“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沒有那麼說,我隻是覺得你爹對紅葉會的態度有些曖昧不清!”
蕭璟君也不知道這其中的 緣故,但是紅葉會的高層竟然對唐振欽那麼恭敬,實在不正常得很。
“他們肯定是為了拉攏我爹,想讓他入夥,才會對他特別恭敬照顧,我爹才不會與亂黨同流合汙!”唐頤姝堅信唐振欽的人品。
他如果想要犯上作亂,又何必衝鋒陷陣,不顧個人生死,幾次上戰場殺敵呢?
“我知道,但……算了,這件事等我調查清楚再說!”
蕭璟君知道,唐頤姝是不可能相信他的懷疑,而他此時也隻是懷疑罷了,並沒有什麼證據。
“反正我不許你懷疑我爹,他那麼耿直的人,絕不會勾結亂黨的!”
唐頤姝心裏也很慌,她相信唐振欽是一回事,但又很怕事情慢慢會失控。
也許唐振欽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逼著他不得不和亂黨做什麼交易呢?
她忽然想到,唐振欽在去漠北之前,那麼堅決地要把自己嫁給蕭璟君,會不會也和紅葉會有關?
她趕緊甩掉自己這種念頭,肯定隻是個誤會,唐振欽不會做出違背良心和道義的事情。
蕭璟君似乎看出了唐頤姝內心的彷徨,拉住她的手,認真地道:“你記住了,無論唐將軍到底和紅葉會有什麼用的牽扯,都和你無關,懂嗎?”
“什麼意思?”唐頤姝猛然露出驚惶的神色,不懂蕭璟君這話意味著什麼。
蕭璟君握住她的手,盡量讓她安心一些,道:“我不想把你牽扯進這件事,哪怕你父親真的已經打算投向紅葉會,我也希望你不要牽涉太深,好嘛?”
“原來你是怕我也跟隨父親,一起入了紅葉會,對嘛?”唐頤姝露出一抹淒涼的笑容。
蕭璟君搖頭,道:“你不要想得那麼偏激,你是我的妻子,懂嗎?”
“就算我嫁給了你,我還是唐振欽的女兒,如果唐振欽是亂黨, 那我也是亂黨的女兒!”
唐頤姝一把推開蕭璟君,她無法接受蕭璟君的說法。
她沒打算要追隨父親的腳步,去當什麼亂黨,可如果唐振欽真的走了這條路,她也絕不會因為立場不同,就忘記那是生養自己的父親。
唐振欽對她這個女兒的愛,她始終銘記在心,永遠不可能背叛這份父女感情。
“你這是什麼話?你以為當亂黨的女兒,有多光榮嗎?”蕭璟君也被唐頤姝的話激怒了。
唐頤姝道:“不光榮,可就算是恥辱,我也認了,他是我的父親,我絕不會背叛自己身上流著的血!”
“那我呢?”蕭璟君問,“你要與我為敵嗎?”
唐頤姝看著他,道:“我不會與你為敵,但也不會與父親為敵!”
“到那個時候,你沒有保持中立的機會,隻有選擇跟誰!”蕭璟君直視著唐頤姝,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唐頤姝搖頭,道:“我不會選的!”
“必須要選,如果你不選,天啟容不下你,紅葉會也容不下你,你到時候何以自處?”蕭璟君問。
唐頤姝苦笑一聲,道:“那我就與你和離,然後遠走天涯!”
“若我不放你走呢?”蕭璟君一把將她拉回來,眼神顯得有些凶狠,到了如今,他又如何還能放她離開自己?
唐頤姝道:“我要走,沒人攔得住!”
“是嗎?”蕭璟君露出一抹冷笑,“你可以試試看!”
“我爹不會加入亂黨的,否則當年又何必跟著皇甫家反抗前朝的統治?”唐頤姝衝著蕭璟君吼道。
蕭璟君道:“人是會變的!”
“他不會,他永遠不會,他把我嫁給你,就會想到如果他走了這條路,會給我造成這樣的後果,他不會那麼對我!”
唐頤姝永遠不會相信,唐振欽會舍棄她這個女兒,會把她推向萬劫不複。
“我也希望不會!”蕭璟君喃喃道。
從心底裏,他是最不希望唐振欽和紅葉會牽扯在一起,畢竟他已經選擇了和唐頤姝在一起,已經把唐振欽當成了嶽父。
嶽父如果成了亂黨, 他無論怎麼做,都會受到詬病。
尤其還有唐頤姝夾在中間,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唐頤姝受到傷害。
雖然不論何時,他都會竭盡全力護她周全。
“我要見我爹,我一定要見到他!”唐頤姝抓著蕭璟君的手,顯得很激動。
“現在還不行,他身邊有很多高手,紅葉會暫時也不可能放他單獨行動,畢竟對外,他還是個被綁架的入會的人!”蕭璟君道。
“不管怎麼樣,我也要見他一麵,你告訴我,他在哪裏,要怎麼見到他,那就是我自己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