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可是……他一個人來能有什麼用?紅葉會在江南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剛剛質疑的人還是覺得這件事不靠譜。
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著道:“誰說是他一個人來的?你怎麼知道他沒帶別的人?”
“可是江南府最近也沒多出多少外鄉人啊!”
顯然這些本地人對外鄉人還是很敏感的。
中年男人道:“明著當然沒有多少了,暗地裏誰知道有多少呢,人家攝政王的手段,我等凡夫俗子,那是萬萬想不到的!”
“哎……那紅葉會這是要大難臨頭了吧?攝政王,那可是神人啊!”
唐頤姝聽到這裏,微微露出笑容,顯然別人誇蕭璟君,她也覺得很開心。
“那倒未必,紅葉會前幾年可是換了頭目,據說那人才華不在攝政王之下,你想想看,紅葉會這幾年發展地多快,江南儼然已經是紅葉會的天下了!”
中年男人沒有開口,這一次說話的是個白胡子老者,有一張飽經滄桑的臉和一雙神采奕奕的雙眼。
唐頤姝不由地多看了老者一眼,覺得此人似乎見識不淺。
那中年男人笑了笑,道:“說起來,紅葉會在江南也做了不少好事,除了和朝廷過不去之外,對咱們老百姓也沒什麼害處!”
“那要真的等他們壯大起來,反了朝廷,那可就不一定了!”白胡子老頭搖頭道,顯然他看的要比中年人長久。
中年男人嗬嗬笑著,眼裏有不讚同之意,但卻沒有說出來。
唐頤姝和石竹她們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中年男人很有問題。
“你是怎麼知道攝政王微服私訪的?”唐頤姝粗啞著嗓子問道。
那中年男人捋捋胡須,道:“我在官中認識幾個朋友!”
“既然攝政王是微服私訪,必然是秘密行事,難道官中的人就能知道了?”唐頤姝不解地問。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唐頤姝,道:“你是外鄉來的吧?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唐頤姝輕咳了兩聲,道:“出門遊曆,途經此地罷了!”
“哦……難怪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新來的秦大人,那是攝政王的親信,又是攝政王欽點他來江南府任官,那衙門裏的人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那中年男人說的頭頭是道。
唐頤姝卻覺得事情並不簡單,蕭璟君絕不會如此大意,讓這樣的消息傳出來。
如果傳出來了,那必定是出了內鬼,或者是有人故意要借此,害蕭璟君。
眾人又開始討論這攝政王親自出馬消滅紅葉會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又有多少勝算了。
不成想,中年人又說一句驚人之言。
“你們猜攝政王到底為什麼親自來江南?”
眾人道:“剛剛不是說了嗎,消滅紅葉會唄!”
中年男人搖頭笑道:“不盡然,還有另外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就連唐頤姝也注視著中年男人,想知道他到底還知道多少隱秘。
“攝政王的嶽父泰山,唐將軍被紅葉會帶到了江南,聽聞唐將軍很可能叛變朝廷,歸順紅葉會!”
中年男人此話既出,茶館裏忽然就沸騰了。
唐頤姝心跳的幾乎失了節奏,她可以肯定,這個中年男人,絕對有問題。
他知道的可不是他該知道的事情。
她父親被亂黨抓走的事兒,知道的人有限,除了太後這個始作俑者,隻有她和蕭璟君的親信清楚。
蕭璟君的人難道會背叛他嗎?
唐頤姝不知道,如果蕭璟君身邊的人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是太後了!
唐頤姝不敢妄自揣測,她決定要找這個中年男人好好問問清楚。
唐頤姝不疾不徐地喝著茶,就好像她聽到的消息,完全與她無關似的。
“老黃,你不是在吹牛吧?這種事怎麼可能呢?唐將軍怎麼會歸順紅葉會?”
與中年男人同桌的人首先表示質疑。
那叫老黃的中年男人道:“這話可是千真萬確,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可唐將軍那是開國功臣,此次又立下戰功,榮華富貴少不了,怎麼會投靠亂黨,他不是瘋了嗎?”
老黃道:“唐將軍可不是貪戀權勢的人,他如果要權勢,當年就不會卸甲歸田了,他之所以要投靠紅葉會,肯定是因為對朝廷不滿唄!”
“不可能啊,他把女兒都嫁給了攝政王,怎麼會對朝廷不滿?”那白胡子老者搖頭,表示不可思議。
老黃道:“也許是最近才不滿的呢!聽說了吧,攝政王當初可是用公雞和那王妃拜堂的,根本就沒把唐將軍的女兒當回事兒,說不定唐將軍就是因此厭恨了攝政王!”
唐頤姝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這事兒還把她給牽扯上了。
“不……不能夠,如果唐將軍是如此淺薄之人,他就不是威名赫赫的唐將軍了!”
那白須老者好像對唐振欽頗有幾分崇敬之情。
老黃道:“有什麼淺薄的,那唐小姐可是唐將軍的掌上明珠,愛女心切,人之常情!”
白須老者皺眉,還是搖頭,表示不信,道:“言之荒謬,某從未聽聞!”
“那是老先生您孤陋寡聞了!”老黃對白須老者頗為不屑。
唐頤姝忽然笑著道:“這位姓黃的先生,您怎麼能知道這麼的隱秘之事呢?莫非您不隻是在江南府有朋友,在京城也有朋友?”
唐頤姝看著老黃,她覺得此人大概是有些背景的。
老黃笑嗬嗬地看了一眼唐頤姝,不置可否地道:“其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也!”
唐頤姝微微點頭,道:“隻是在下有一句話要奉勸閣下!”
“什麼話?”老黃問。
唐頤姝臉色一冷,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森寒了幾分:“光天化日之下,在人來人往的茶樓,敢說出此種大逆之言,也不怕背上個謀逆之罪?”
唐頤姝的話一出,茶樓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紛紛看著那姓黃的中年男人。
老黃臉色微變,然後又露出鎮定地模樣,道:“我說什麼大逆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