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唐頤姝就這麼糊裏糊塗地被扒了衣裳,又被換上了大紅的喜服。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鏡子前,石竹她們幾個一起上,幫她梳頭上妝了。

“哎哎……你們這是做什麼啊?還要化新娘妝,你們是不是瘋了啊?”

唐頤姝無奈地苦笑。

石蜜卻道:“王妃,要拜堂啊,可不得正式一點嗎,您就配合點兒吧,時間緊急,不能耽擱了!”

幾個丫頭手腳特別麻利,很快就把唐頤姝梳好頭,化好妝。

唐頤姝哭笑不得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一年前。

“你們這是在折騰什麼呢?”唐頤姝無語地問。

秦嬤嬤這時才走了過來,親手為唐頤姝蓋上了紅蓋頭,道:“我的小姐啊,從今往後,你就要為人婦了,嬤嬤祝你與姑爺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上一次秦嬤嬤是哭著說的,這一次是笑著說的。

唐頤姝忽然就湧上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激動,喉頭有些緊澀,道:“嬤嬤,你怎麼也跟著她們瞎鬧呢?”

“哪裏是瞎鬧呢?王爺要補償你一個婚禮啊,我的小姐,我真高興,你能遇到王爺,能夠擁有今天!”

秦嬤嬤說著又紅了眼,喜極而泣。

石榴勸道:“嬤嬤,可不能哭,大喜的日子呢!”

“是是是,不哭……快,將新娘子扶去喜堂!”秦嬤嬤喊道。

唐頤姝在幾個丫頭的簇擁下,走了出去。

她雖然覺得這是一場鬧劇,但還是硬著頭皮配合了,反正已經穿上了,總不能又脫掉吧?

一步步被牽引向禮堂,忽然手裏就被遞上了紅綢帶,而另一頭被人牽著,她看不見對方,但她知道,那一頭是蕭璟君。

然後是胡德成的聲音響起。

“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開始拜堂!”

周圍響起了歡呼聲,好像整個王府的喜人都聚集過來了,有人開始撒花瓣,喜樂聲更響亮了。

“一拜天地……”

“二拜祖宗……”

“夫妻對拜……”

“禮成!”

又是一陣歡呼聲響起,在“送入洞房”的聲音響起之後,唐頤姝又被扶著走出了喜堂。

正在此時,一個什麼東西撲進了她的懷裏,還發出“喔喔喔”的叫聲。

唐頤姝才發現,原來是大白來了。

“走開,走開!”蕭璟君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他在幫著趕走大白。

外麵爆發出一陣哄笑聲,胡德成趕緊來解圍,將大白抱住了,道:“今天王爺親自拜堂,可用不著你了,還是乖乖跟老頭子我回雞窩去吧!”

又是一陣哄笑聲。

唐頤姝麵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卻被一雙有力的手牽住了。

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拉著她往外走。

一路上,熱鬧都沒斷過,府裏的下人像是從沒有這樣高興過似的,到處是笑聲,歡呼聲,起哄聲。

直到他們到了錦鴻苑門口,那群人才停住了,錦鴻苑,可不能隨便進去鬧。

胡德成抱著大白,攔住了眾人的腳步,笑著道:“讓王爺和王妃早點休息吧,你們散了散了……”

“祝王爺王妃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一時間,眾人紛紛跪地,同聲恭賀。

蕭璟君牽著唐頤姝的手,走入了錦鴻苑,走進了屬於他們的洞房。

唐頤姝坐在了喜床上,想自己摘掉喜帕,蕭璟君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自己亂動。

“我來!”蕭璟君道,然後從旁邊拿出一杆秤,挑開了唐頤姝的喜帕。

一張明豔動人的臉呈現在他麵前。

他沒有見過唐頤姝這個樣子,胭脂讓她的臉色更加動人了,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唐頤姝見他盯著自己發呆,有些害羞地道:“盯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蕭璟君眯起眼睛,細細看來,道:“你的胭脂很好看!”

唐頤姝一頭黑線,這會兒是誇她胭脂的時候嗎?真是個傻男人!

“胭脂能吃嗎?”蕭璟君又問。

唐頤姝蹙眉,還來不及回答,又聽他道:“算了!”

說完竟然就低頭吻了她的唇。

像是真的在品嚐她的胭脂似的,輾轉吸允。

唐頤姝無措地接受著他的攻城略地,這個人,總是這樣,每次都這樣突然,叫人無法反應。

蕭璟君從未覺得,女人的嘴唇這樣可口,比任何點心都要美味。

緩緩將唐頤姝推倒,正要壓上去,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自己爬起來。

唐頤姝見他陡然離開了,以為他的毛病又犯了,無法接受這樣親密。

卻見蕭璟君端來兩杯酒,道:“嬤嬤說要喝合巹酒!”

唐頤姝見他一本正經又急切的樣子,偷笑了一下,才接過酒杯。

見他就要喝下去,趕緊阻止他,道:“不是這樣的!”

“那要怎樣?喝下去不就可以嗎?”蕭璟君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真不想在喝酒的時候浪費時間,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唐頤姝拉過他的胳膊,挽住,然後交叉,道:“交杯酒,要這樣喝的!”

說完才羞澀地將酒杯遞到唇邊,喝了下去。

蕭璟君哪管得著那麼多,也仰頭一飲而盡,將唐頤姝的杯子奪過來,便隨手扔到了桌上,幸好他武藝出眾,杯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桌上,還穩穩地沒有掉下去。

然後某人就迫不及待地將嬌妻推倒了。

“王爺……您……啊……”

唐頤姝沒想到這個平日裏一本正經,仿佛有恐女症的男人,竟然這樣猴急。

她都來不及說什麼,就又被封住了唇。

夜還長,而對於唐頤姝來說,這個夜晚,注定更加漫長。

第二天,唐頤姝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四肢酸痛,渾身就像被馬車碾壓過一樣,沒有一個地方好受的。

她掙紮著爬起來,身旁的人早就沒有了蹤影,連睡過的地方都冷了。

她掀開床幔,看了一眼窗外,發現日頭早已高高掛起。

痛苦地是,她如今在錦鴻苑,連個能服侍她的丫頭都沒有,隻能自己硬著頭皮爬起來,發出聲聲哀嚎。

真是命苦啊,第一次就被折騰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