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絕不是為了唐頤姝才這樣做的,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哀家猜想他定是有什麼不能為人道的隱秘!”

太後雖然並不知道蕭璟君隱瞞了怎樣的秘密,但是她絕對不相信他是為了一個女人就這般不管不顧的人。

更何況他對先皇有承諾,蕭璟君背叛誰,也不會背叛先皇的。

蘭初蹙眉,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裏閃過一抹驚慌,很快又低下眸子,不敢去看太後,害怕太後看穿她的心思。

太後見她不說話,又道:“所以哀家要你無論如何都要再去到他身邊,替哀家查出他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哀家覺得隻要掌握了他的秘密,他便再難逃出哀家的掌控了!”

太後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笑容有幾分猙獰,帶著滿滿的野心和欲望。

蘭初見之驚駭無比,搖搖頭,道:“太後,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當著那麼多人麵都拒絕了我,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去他身邊?”

“哀家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就看你願不願意!”太後篤定地道。

蘭初眯起眼睛,不解地問:“太後有什麼辦法?”

“哀家知道……有一個理由,他無法拒絕!”太後滿心都是算計,她原本不想這麼做的,可是蕭璟君非不肯遂她的心意,她隻有出此下策了。

蘭初恍恍惚惚的,好像覺得太後說的話很讓人心動,又擔心根本不會如她所願,更害怕的是太後幫她,會造成她更大的悲劇。

“太後……為什麼您一定要將我送到王爺身邊呢?他不是已經決定要辭去攝政王的職務,甚至被奪了王爵也不在乎嗎?您放他離開,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

蘭初怎麼能想到,太後對蕭璟君那種複雜的感情,她單純地覺得,太後是為了權力。

太後道:“原因你無需知道,哀家如此幫你,你應該感謝哀家才對!”

“可是我幫不了太後啊,我沒有用,我如今都無顏苟活,怎麼還能替太後鞍前馬後呢?”蘭初萬般灰心,真的是生無可戀。

現在她還在後宮裏,無法聽到那些流短蜚長,可是一旦走到人前,光是那些人異樣的目光,就足以讓她羞愧而死。

蘭初可以鼓起一次勇氣,不要臉那麼一次,也不敢真的就將尊嚴和顏麵全都拋棄不要。

人活在這世上,總要臉的!

太後訓斥道:“別跟哀家說這些沒出息的話,你若真心喜歡他,就該鍥而不舍,如此才能顯出你對王爺的一片赤誠之心!”

“我的心再赤誠,他也不要,他不要,我有什麼辦法?”蘭初哭著問。

太後咄咄相逼:“他不要,你也要全心奉上,而且還有哀家為你做主,他一定會要的!”

“太後所謂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呢?難道還要我去算計他一次,還要讓我再受一次羞辱嗎?”

蘭初真的好恨,恨太後這樣苦苦相逼,她卻無力拒絕。

啪……

一擊耳光落在蘭初的臉上,痛的她幾乎要昏過去,卻偏偏還是清醒著,感受著那來自太後的怒意和責難。

蘭初眼淚婆娑地看著太後,被她眼裏的狠毒所驚,一句話也不敢再說,甚至連哭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太後冷冷地道:“你別以為哀家好性兒就任由你胡鬧,敢對哀家說這樣的話,你究竟有幾條命?你想死,也該考慮一下你背後的天香穀和你那穀主爹爹!”

蘭初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太後竟然用天香穀和她爹威脅她。

蘭初此刻才知道,什麼叫與虎謀皮,她太後悔了,如果當初早些離開京城,或許就不會落在太後手裏,而她也不必如此進退維穀了。

“太後要我做什麼?”蘭初知道,自己已然是逃不出太後的手心了,往後隻能任由其擺布。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爹和天香穀不能被她連累,否則她真是枉為一世人。

太後滿意地點點頭,道:“早這樣多好?哀家知道你是個聰明又懂事的姑娘,哀家很喜歡,所以才一心要為你尋個好歸宿!”

蘭初當然明白太後不是這樣的想法,但隻能口是心非地謝道:“多謝太後,蘭初任憑太後差遣!”

“嗯……哀家已經想到了讓王爺接你進府的法子了,你且安心養病,不出半個月,他必然會派人接你回府,且是以側妃的身份!”

太後如此篤定,讓蘭初很費解,但是太後不肯說出緣由,她也莫可奈何。

不管太後要做什麼,她也隻能聽之任之,就算要死,也沒什麼可怕了,隻要別連累爹和天香穀,就萬事大吉。

蘭初已經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了,自然也就不在乎太後到底會對蕭璟君做什麼。

她對蕭璟君任有愛意,但是同時對他,也真的無能為力。

太後心滿意足地離開,蘭初滿腹憂愁,卻隻能唉聲歎氣。

誰也不知道太後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但蕭璟君幾日後,突然接到了一封密信,讓他大驚失色。

信是由空九帶回來的,他自然也知道內容,也是同樣愁眉不展,憂心忡忡。

“王爺,到底這件事該怎麼辦?沒想到這種節骨眼兒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叫人措手不及!”

空九也是很少會露出這麼驚慌的樣子,畢竟跟隨蕭璟君多年,南征北戰,什麼場麵都見過了。

但這一次的事情,卻有些棘手了。

而且蕭璟君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恐怕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蕭璟君看著信上的內容,眉頭緊蹙,眼神越發冷硬。

“消息還未走漏吧?”蕭璟君問。

空九點點頭,道:“我們的人處理地很幹淨,暫時是不會走漏風聲的,但是怕也瞞不了多久!”

蕭璟君當然知道,這樣的事情,想要一直瞞下去不大可能。

“有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蕭璟君問。

空九搖頭,道:“夜裏發生的,除了地上一灘血,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蕭璟君微微眯起眼睛,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陰鬱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