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王爺平時可是很嚴謹自律的!”唐頤姝道。
“他就是那樣,冷冷冰冰的,不熟悉的人都以為他很難相處,其實他隻是不善言辭,天性又較為害羞罷了!”太後此時提起蕭璟君,滿麵笑意,仿佛回憶起了多少甜蜜往事。
唐頤姝聽了,心中自然不舒服,從情敵口中聽到自己丈夫的事情,誰能高興得了?
唐頤姝卻還是要陪著笑臉道:“是啊,王爺對外人的確是冷麵無情的,但是私下裏卻是個很體貼的人,對妾身也是極好!”
她當然是故意要嗆太後,免得她忘了,誰才是蕭璟君的妻子。
太後笑容僵了僵,眼裏一閃而逝一抹寒意。
唐頤姝也不再理她,眼見著就要到浣沙宮了,這裏從前也是妃嬪的宮殿,隻是如今皇帝年幼,這裏早就空置了。
浣沙宮的門敞開著,唐頤姝她們打著燈籠走進去,裏麵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這裏麵沒人吧?”石榴問。
太後看了一眼道:“是不是王爺倒在哪裏睡著了?喝多了的人通常都會這樣,要不要找找?”
“那就找找吧!”唐頤姝也怕蕭璟君睡在哪裏著涼了。
正要開始找,忽然聽到有女人叫的聲音。
唐頤姝眉頭一皺,石榴和石竹都護在了唐頤姝身邊。
太後警惕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綠琴指了指一間屋子。
“過去看看!”太後吩咐道。
綠琴趕緊道:“太後,還是先多叫點兒人吧,萬一有刺客怎麼辦?”
太後略一想,便道:“你說的對,去叫人過來!”
唐頤姝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到什麼地方不對。
那個女人的叫聲,有點熟悉,仿佛在哪裏聽過。
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石榴和石竹也露出了懷疑的眼神,看著唐頤姝,似乎在等她做決定。
唐頤姝想了想,對太後道:“太後,要不我們先去看看,您在這兒等著?”
“還是別了,萬一有危險,哀家怎麼向攝政王交代呢?”太後阻撓道。
唐頤姝道:“應該沒事兒吧,我身邊這兩位丫頭會點兒拳腳功夫!”
“還是先別急,等人來了再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太後拉住了唐頤姝。
唐頤姝聽到她這樣說,心裏更加覺得奇怪了,若真是有危險,太後應該巴不得她去才對吧?
可是她這時候阻撓自己,說明什麼?裏麵到底有什麼?
唐頤姝心裏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沒多久,綠琴就帶著一幫禁衛趕來了。
太後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手一揮,道:“去……把門給哀家打開!”
禁衛立刻亮出冰刃,走了過去,為首的人將門踢開,隨後警覺地伸出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唐頤姝即使離得這麼遠,也能夠清楚地看到,浣沙宮的軟榻上,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自然是她的男人。
唐頤姝的心,猛然一痛,腦袋轟地一聲就炸了。
石榴和石竹自然也看到了,她們下意識地抓住唐頤姝,害怕她會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行為來。
太後故作震驚地看著唐頤姝,然後安慰道:“王妃……這……這興許是個誤會,王爺他喝多了!”
唐頤姝看著太後,明顯看到了她眼裏那一抹得逞的得意。
是太後安排的!
她幾乎可以肯定,可是她不懂,太後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是很喜歡蕭璟君嗎,怎麼舍得把別的女人送到蕭璟君的懷裏?
太後到底想要做什麼?
唐頤姝不理解,可是她知道,她必須要了解真相。
“石榴,去把王爺喊起來!”唐頤姝寒著臉,卻努力維持著冷靜。
她知道此時自己不能慌,如果她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就正中了太後下懷。
哪怕蕭璟君真的做了什麼,她也不可能讓太後看笑話。
石榴看了一眼石竹,才放開唐頤姝衝進了房間,蘭初驚慌地跌下床,衣衫不整。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而蕭璟君卻還處於昏睡狀態,像是喝多了,可是他的衣服同樣被人解了。
“王爺……王爺……”石榴焦急地喊道,她顧不了蘭初到底什麼樣子,此刻隻想喊醒蕭璟君,她真怕唐頤姝受不了。
明明王爺和王妃的感情日益好了,怎麼忽然就出了這樣的事兒。
蘭初哭著跑出來,跪在太後和唐頤姝麵前。
“太後……”蘭初哭得傷心極了,仿佛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
太後搖頭歎息,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
“太後,我也不想的,可是王爺喝多了,我怎麼也推不開他,我沒有辦法……”蘭初一邊哭一邊解釋,自然是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了蕭璟君。
石榴好不容易將蕭璟君喚醒了,他睜開眼,揉了揉自己的頭,問:“怎麼了?”
接著就聽到了蘭初的哭訴聲,蕭璟君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再一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那臉冷的都快要結冰了。
“王爺,您快穿好衣裳出去吧,王妃在外麵等著!”石榴也滿心不是滋味兒,隻希望蕭璟君能夠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了,免得傷了王妃的心。
唐頤姝始終站在那裏,如同一根石柱,紋絲不動,不管蘭初是哭訴也好,是委屈也罷,她都是麵無表情的看著。
已經掉進了別人的陷阱,她隻能怪自己太傻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想過,太後會直接對付蕭璟君,還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太後看著唐頤姝,看到她那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內心有一股扭曲的快感。
唐頤姝,你不是自以為是嗎?你不是覺得你終於獲得了蕭璟君的心嗎?你不是很得意嗎?
可是你看到了什麼,你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是不是很痛苦呢?
可是想到這裏,太後的內心也翻起一股痛楚,為什麼呢?她設計了這一切,卻成全了蘭初,而她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