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麟點點頭,道:“是我!”
“你……你怎麼來了,這大白天的,石榴她們怎麼會讓你到我屋子裏來?”唐頤姝有些慌亂地問。
雖然她問心無愧,但是這麼青天白日和蕭錦麟共處一室,怎麼都有點不太合適。
“她們以為我是小君!”蕭錦麟微笑著道,打消了唐頤姝的疑慮。
唐頤姝這才明白,難怪石榴她們都沒有通報一聲,就讓人進了她屋子。
“你……你這樣要是被人發現了,恐怕……”唐頤姝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每次麵對蕭錦麟,她都覺得自己說什麼話都會傷到他。
“不會有人發現的,小君睡著了!”蕭錦麟道。
唐頤姝詫異地問:“我剛剛還在他那裏,他不像是現在會睡覺的人!”
“他這些天太辛苦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蕭錦麟道。
唐頤姝問:“你……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蕭錦麟道:“我和他心意相通,自然清楚。”
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
唐頤姝覺得真有些不可思議,便問:“他睡不好,是不是因為害怕那個不受他控製的人格出現?”
蕭錦麟點點頭,道:“是,你果然很了解他!”
“哎……我就知道,今兒我看他的臉色便能看出來,麵色蒼白,眼下青紫,疲憊異常!”唐頤姝歎息著道。
蕭錦麟問:“他這病,會好嗎?”
“若是他肯配合治療,我倒是有辦法慢慢治好他,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更重要的是找出症結所在,對症下藥!”
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她若不知道蕭璟君為何會落下這樣的病,便也無從醫治了。
蕭錦麟又問:“若是好了以後,那他以後便隻會是蕭璟君,不會再出現另外一個人了?”
“那是自然,隻會留下主人格,也就是他自己,當然……如果那第二重人格太過強大,代替了他的主人格,也有可能會留下另外一個人,而蕭璟君本身將不複存在!”
唐頤姝隻是站在學術的角度上來說的。
“你的意思是,第二重人格隻要足夠強大,就能取而代之,對嘛?”蕭錦麟問。
唐頤姝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從前也有這樣的例子,最強大的那一重人格會消滅其他人格,成為主宰,所以應該盡早治療,不能讓分裂出來的次要任何發展壯大,否則再要讓他消失,就很難了!”
蕭錦麟緩緩點頭,眼裏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
“那麼……你是希望小君能夠恢複健康嗎?”蕭錦麟問。
唐頤姝道:“希不希望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他都不信我能治好他,我便是再想幫他,也是無濟於事!”
蕭錦麟看著唐頤姝那苦悶的樣子,便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或許我可以幫忙說服他。”
“你?也對……你是他大哥,他應該會聽你的,我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覺得他身為攝政王,如果這個病越來越重,耽誤的不隻是他自己,恐怕會禍及百姓!”
唐頤姝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隻是因為不希望蕭璟君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啊……明明那麼在乎他,卻偏偏嘴硬!”蕭錦麟笑著道,眼裏有那麼些許的惆悵,卻很巧妙地用笑容遮掩過去。
唐頤姝嘟著嘴道:“我才沒有在乎他,那種人,有什麼值得在乎的!”
“是嗎?可是小君很在乎你呢!”蕭錦麟的笑容溫潤如玉,暖如春水。
唐頤姝明顯不相信,道:“他才不在乎我呢,他在乎的是他的名勝地位!”
“你這是當局者迷,小君若是不在乎你,即便你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他這樣護著你,你還誤解他,實在不應該!”
唐頤姝聽他滿口都是維護蕭璟君的話,便有些不高興地問:“你幹嘛總幫著他說話?”
“我不是幫著他,我是幫著你啊,你心裏喜歡小君,卻偏偏與他漸行漸遠,如此你就會不開心,你若不開心,我便也不能開心了!”
蕭錦麟的眸子裏,盡是情真意切,那份情愫,滿滿的,幾乎要溢出來似的。
唐頤姝看得是心虛不已,忙撇開眼,慌亂地道:“錦麟,我……我上次說的話,你應該明白的!”
“我明白,所以便也不強求,隻希望你和小君能夠好好的,可你們倆都是這樣倔強的性子,我隻能來當這個和事老了!”蕭錦麟掩去眸底的那抹憂傷,依然笑的溫暖明媚。
唐頤姝歎息一聲,道:“可是他總想趕我走,若是真心在乎我,怎麼會一次次讓我難堪?”
“他是怕自己的病會連累你罷了,小君外表冷酷剛強,其實內心並沒有那麼堅強,他的冷酷和不近人情,都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
蕭錦麟說起蕭璟君來,滿滿都是一種長兄對弟弟的心疼。
唐頤姝問:“蕭璟君他是不是經曆過什麼很慘痛的事情?我總能在他發病的時候,看到他的恐懼!”
蕭錦麟點點頭,道:“你猜的沒錯,不過這件事,我希望是他親口告訴你的,而不是由我說出來!”
“也對,若是他能親口說出來,想必心結也能解開大半!”唐頤姝道。
蕭錦麟道:“總之,你不要與他因此生分了,小君心裏很苦,他這些年來,一直活得很孤獨,唯有你能夠讓他敞開心扉,像個正常人一樣擁有喜怒哀怨,你不要放棄他!”
唐頤姝沒有料到,蕭錦麟會對自己說這樣一番話。
“姝姝,我自知不是你心係之人,我曾想好好守護你,可發現自己能做的實在有限,可是小君不一樣,他能夠做得更好,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
蕭錦麟的話,讓唐頤姝愈發為難起來。
“錦麟,若是蕭璟君有你一半的通情達理,我和他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如今他滿心都是怎樣把我給丟出去,而我也不是厚顏無恥之人,總部死皮賴臉地貼著他!”
唐頤姝說的實話,臉也有些不自然的紅暈,她到底也是拉不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