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初走後,太後就抓著綠荷的手,問:“王爺是不是著魔了,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我看蘭姑娘和徐夫人說的唐氏有妖術也並非危言聳聽,說不定真有那麼回事兒,娘娘可還記得天牢暴動的事兒?”綠荷問道。
太後點頭,道:“他那一次衝進火海裏救了唐頤姝,如果動作稍微慢一點,他自己也會葬身火海!”
“奴婢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天牢暴動之前,後來審問了那些沒死的犯人,說他們牢房的鎖都被打開了,所以才有機會逃出來!”
綠荷頓了頓,接著道:“您想想看,若沒人搗鬼,那麼多牢門竟然都被人開了鎖,這可能嗎?”
“那你的意思是,唐頤姝用妖術做的?”太後問。
綠荷點頭,道:“奴婢覺得有這個可能,您說攝政王從前對誰都不假辭色,先皇當年賜了多少美人給王爺,都被拒之門外,有那德才兼備的,也有賢良淑德的,哪一個不比唐氏好?”
“可他偏偏就對著唐氏著了魔!”太後苦歎道。
“奴婢尋思著,隻要將唐氏的真麵目揭發出來,讓攝政王知道她包藏禍心,攝政王肯定會親手處置了她!”綠荷建議道。
太後皺著眉頭問:“要怎麼揭發呢?”
“那當然是讓攝政王知道,唐氏是怎樣一個心如蛇蠍,水性楊花的女人啊,她不是曾跟人私奔過嗎?將那個人找出來,再讓他帶著唐氏私奔一次,王爺還能要她?”
綠荷倒是好計謀,說的太後連連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們去哪裏找這個人?”太後皺著眉頭問。
綠荷的眼神稍稍變了變,才道:“這個就吩咐底下人去找便是了,太後耐心等待!”
“那這事兒就有勞你了,綠荷……這一次,必須要讓唐頤姝永無翻身之地!”
太後的眼裏充滿了殺機。
綠荷點點頭,道:“太後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辜負太後的期望!”
“很好,那蘭初就暫時留在宮裏,哀家留著她還有用處,不要怠慢了!”太後氣定神閑地道。
綠荷點頭應了。
太後又囑咐道:“哀家要召見攝政王,明日早朝之後,你請他到永樂宮來!”
“是,奴婢遵命!”綠荷道。
蘭初戰戰兢兢地回到了綠荷給她安排的屋子裏,香草很快也被人抬了進來。
香草雖然還不能走路,但已經清醒了過來,這一次她吃的苦頭是不小。
蘭初看她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才放了心。
“小姐,您沒事吧?太後有沒有為難你?”香草到底還是對蘭初忠心耿耿。
蘭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將門關上,返回來才道:“如今咱們在宮裏,說話做事都要小心謹慎,切不可有絲毫差錯,太後絕不是個好惹的!”
“那太後要您進宮是做什麼?”香草擔憂地問。
蘭初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大概和王爺脫不了幹係,我覺得太後好像特別關心王爺的事兒!”
“那小姐您對他說了嗎?”香草問。
蘭初搖頭,道:“王爺雖然對我心狠,但我還是不想害了他,不過……”
“不過什麼?”香草問。
蘭初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容,道:“不過我們可以通過太後,除掉唐頤姝,隻要沒了唐頤姝,王爺遲早還是要求我回到他身邊的!”
“那太後會聽您的嗎?”香草有些不敢相信。
蘭初笑了笑,壓低聲音,道:“太後對唐頤姝也是不除不快,咱們隻要坐著看好戲就成了!”
第二日早朝過後,小皇帝皇甫川把蕭璟君單獨留了下來,直接到了上書房裏。
“皇上叫臣來可是有要事相商?”蕭璟君對待皇甫川的態度一向都是很和藹可親的,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
皇甫川抿著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皇叔,您……您真的休了王妃嬸嬸?”
“嗯?”蕭璟君驚訝地看著皇甫川,“這事兒是誰跟你說的?”
他休了唐頤姝這件事,除了王府裏的少數人,外界可是絲毫消息都沒放出去過。
皇甫川歎了一口氣,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稚嫩的小臉上充滿了愁緒。
“看來朕聽到的都是真的了,王妃……不對,唐氏怎麼能做出這樣恬不知恥的事兒來?那不是把皇叔的臉都丟盡了嗎?”
皇甫川為蕭璟君頗感不值,甚至心裏厭惡極了唐頤姝,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都能做出來,簡直該殺。
“皇叔您放心,您不必再顧忌唐振欽,漠北戰事已經告捷,漠北人已經下了降書,您可以明著休了唐氏,不用委屈自己!”
皇甫川以為蕭璟君之所以暗暗地休了唐頤姝,隻是顧忌漠北戰事,心中十分感動,也十分憋屈。
在他心中,蕭璟君是最值得自己愛戴和敬重的長輩,兩人情同父子,想到蕭璟君受辱,比他自己受辱還要生氣。
蕭璟君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誰泄露了這個消息,忽然聽到皇甫川這樣說,才皺著眉頭道:“皇上,這件事都是謠傳,本王並未休妻,唐頤姝依然是本王的王妃!”
“啊?沒休?皇叔,她都能做出和人私奔這種醜事,您為什麼不休掉她?按照朕的意思,不僅要休了她,應該將她浸豬籠,鞭笞一百下!”
皇甫川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變得暴虐,眼神陰鷙的可怕,雙拳緊緊攥著,如果唐頤姝在他麵前,說不定他會衝動地一拳打過去。
蕭璟君微微蹙眉,對皇甫川此番話深感不悅,道:“皇上,所謂耳聽為虛,您身為一國之君,更不該輕信謠傳,唐氏乃本王的王妃,她做過什麼,本王心裏最清楚!”
雖然蕭璟君一直對朗齊的事兒耿耿於懷,但另一方麵,他心底又覺得唐頤姝和朗齊並非真的有什麼苟且,這種矛盾心理一直也讓他自己備受困擾。
每當唐頤姝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他就會想起這事兒,可是當他獨自和唐頤姝相處的時候,又全然都忘了,隻享受著那一刻的愉快和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