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九也不敢說話,但心想,王爺這到底是在鬧哪樣?為什麼要說謊?
莫非王爺還舍不得跟唐頤姝一刀兩斷,兩不相欠?
想到這種可能,空九就更加震驚了,這實在不像是蕭璟君的作風,他一向幹脆利落,殺伐決斷,從不拖泥帶水。
“空九,你告訴她吧!”蕭璟君看了一眼空九,眼裏的警告之意很明顯。
唐頤姝也看著空九。
空九覺得自己真是可憐,他們夫妻二人鬧矛盾,幹嘛要他夾在中間難做人?
“這……我……”空九吞吞吐吐的。
蕭璟君眯了眯眼睛,空九哪裏還敢遲疑,忙道:“我一回來就說了,秦嬤嬤也收拾包袱離開了,怎麼沒去找您呢?”
唐頤姝眉頭皺的更緊了,臉上都是疑惑。
“不可能的,嬤嬤要是知道我在等她,一定會去找我,除非……除非她出了意外!”
想到這種可能,唐頤姝的臉都白了。
空九見狀,充滿罪惡感地低下頭去,不去看唐頤姝,怕自己露出心虛的表情。
蕭璟君倒是坦然地很,道:“她一個老婆子能出什麼事,莫非是你舍不得離開王府,故意找借口跑回來?”
這話一出口,唐頤姝就怒了,紅著臉回道:“少胡說了,我怎麼可能那麼厚臉皮,我才不想回來呢!”
“你不想回來,還偷跑回來?”蕭璟君自然是故意要歪曲事實,看她麵紅耳赤的樣子,心裏微微舒服了一點。
唐頤姝梗著脖子爭辯道:“我是為了嬤嬤回來的,人本來在你這裏,如今不見了,你要負責!”
“本王憑什麼負責?”蕭璟君反問。
唐頤姝氣急敗壞,卻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惱羞成怒道:“是不是你故意要整我?你有什麼就衝我來,不要拿秦嬤嬤撒氣!”
“衝你來?”蕭璟君眯起眼睛,似乎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
唐頤姝挺挺胸膛,道:“是,衝我來!”
蕭璟君問:“那好,即日起,你就留在王府裏為奴吧!”
“你說什麼?”唐頤姝震驚地看著蕭璟君。
“本王的話說的很清楚,你耳朵不好?”蕭璟君一副輕蔑的樣子。
唐頤姝咬咬牙,吼道:“我憑什麼給你當奴婢?”
“如果不願意,現在立刻滾出王府去!”蕭璟君毫不留情地道。
唐頤姝覺得自己胸腔裏都積滿了怒火,熊熊燃燒,幾乎要把她的理智給燒沒了。
世上怎麼有蕭璟君這麼可惡的家夥?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去錦瀾苑找秦嬤嬤,找到我就離開!”唐頤姝是一刻也不想和蕭璟君多待。
上輩子挖了人家祖墳吧,這輩子才會遇到蕭璟君這樣的混蛋。
蕭璟君看了一眼空九,道:“把她丟出去!”
“啊?”空九愣住了,怎麼又是他?
“你也耳朵不好了?”蕭璟君冷冷地問。
空九搖頭,然後為難地看著唐頤姝,道:“那個……王……唐小姐,您請!”
真要他把唐頤姝提起來丟出去,空九也不敢,誰知道王爺下一秒會不會改變主意,把他一起丟出去。
王爺這擺明了是不想要王妃走,但是又難消心頭之恨,所以故意刁難王妃罷了!
哎……真是一對冤家啊!
唐頤姝吼道:“蕭璟君,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羞辱我?”
“你對不起本王的地方,還要本王告訴你嗎?”蕭璟君也怒了,額頭的青筋暴跳,若不是極力克製著,心底那股嗜血的衝動又要淹沒他的理智了。
光是想到她竟為了朗齊那樣的家夥背叛他,他就恨不得捏死唐頤姝。
唐頤姝胸口起伏難定,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是你腦筋不清楚,我和朗齊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從未做過違背良心,違背道德的事情!”
唐頤姝真的好委屈,他不信她沒關係,為什麼還要羞辱她?
一紙休書了結前塵往事不就好了嘛?幹嘛還要繼續折磨她?
蕭璟君這會兒哪能聽得進她的解釋,依然冷冷地道:“本王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
“你見到什麼了?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和朗齊有苟且?”唐頤姝滿心無語。
“若非有苟且,為何與他隱藏於紫雲穀?為何弄一具女屍混淆視聽?為何與他同食同寢多日不歸?本王要殺他,你又為何幾次三番阻攔?”
蕭璟君想到她那一句,“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就火冒三丈。
唐頤姝一掌拍在自己臉上,無語望天。
“無論你信不信,我問心無愧!”她已經懶得解釋了,這個人根本就是榆木腦袋,油鹽不進。
蕭璟君冷笑,道:“好一個問心無愧,留不留在王府,你自己選擇,不過出了這裏,就絕不會有再進來的機會!”
蕭璟君說完,就背過身去,不想看到唐頤姝那副“被冤枉”的樣子。
他告訴自己,之所以留下她,隻是因為他需要她的“妖術”來幫自己度過每一次發狂的時候罷了。
唐頤姝很想一走了之,再也不回來,可是想到秦嬤嬤還被蕭璟君控製著,就狠不下心來。
蕭璟君這家夥,如果真來狠的,可能會拿秦嬤嬤泄憤,秦嬤嬤年紀大了,哪裏經得住他的手段?
更何況,秦嬤嬤很大的可能還不知道她已經安全脫險了,若整日為她提心吊膽,她又於心何忍?
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唐頤姝很無助,最後也隻能咬咬牙,道:“就算要給你當奴婢也不是無限期的吧?我又不是賣身給你!”
唐頤姝話雖如此,但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等蕭璟君稍微放鬆警惕,她就帶秦嬤嬤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再見他。
“等你什麼時候治好了本王的狂症,什麼時候你就可以離開!”蕭璟君道。
唐頤姝微愣,原來他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微微露出嘲弄的表情,道:“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王爺不愧是攝政王,很會算計!”
蕭璟君微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沉默地垂下手,微微昂起下巴,道:“本王沒有殺了你,你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