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哥連夜趕回來,卻得知秦香雲被嫁給了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當繼室之後,在家裏大鬧了一場,差點兒沒把那個女人給殺了,他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就是為了帶秦香雲離開那個狼窩。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趙覃川家。看到的卻是縣令家的公子——花無邪,兩人以前也算點頭之交,花無邪好心的給他指了路,說秦香雲搬家了,他才能這麼快的趕過來,否則他再來晚一點兒,他的寶貝妹妹豈不是要被那個凶神惡煞,武功還該死的比他高的。淫。賊非禮了!
雲三哥好不容易消了氣,想起了來此地的真正目的,他左右瞧了一眼,橫眉冷目的開口道,“小妹,你嫁的那個老男人呢?叫他出來,我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雲!”
雲三哥突然冒出的這句問話,倒是讓秦香雲愣了一下。
三哥,感情你剛那麼拚命的追殺趙覃川,還壓根就不知道你打的人就是我嫁的人呢?
還有,老男人……
說的是趙覃川嗎?
雲三哥見秦香雲不說話,以為秦香雲是害怕那個老男人,他上前就握住了秦香雲的手,“小妹,別害怕。三哥回來了,你有什麼事盡管和三哥說,三哥會為你做主的。”
麵對雲三哥真摯的關心,秦香雲心裏越覺得羞愧,她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秦香雲趁機站起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她一打開門,就見門口站著不少人,好些還是秦香雲熟悉的麵孔,“村長,錢老,趙嬸,李大哥,張大叔,你們怎麼來了?”
趙嬸見狀,望著秦香雲道,“剛聽人說,白大夫家有人在打架,我們就趕來瞧瞧了。幼幼他娘,你也是得知消息趕來的嗎?”
由於秦香雲的花生在加急,整個村子的人都很忙,趙嬸幫秦香雲負責管理不少人,更是忙的不可開交,完全不知秦香雲和趙覃川已經鬧矛盾鬧到了要和離的地步。
秦香雲見這麼多人都是趕過來幫她師傅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剛鬧騰的人是我三哥,他隻是瞧見我有些激動,然後鬧得動靜大了些。”
雲三哥和趙覃川打架是關著門打的,除了花無邪看到了,其他人趕來圍觀的人倒是都沒有看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川子媳婦,既然你三哥來了,那就請他到村裏坐坐吧,你為我們村賺了不少銀子,你的三哥,我們自然是歡迎的。”錢老笑眯眯的開口道。
這坐坐,用村裏的話說,那就是要準備酒席宴請雲三哥了。
村裏人三番四次的這樣趕來幫忙,秦香雲想到自己不過是雇傭了村裏的勞動力,收購了村裏的花生,最後賺大頭的還是自己,她越發的慚愧了起來。
“錢老,謝謝您的好意,三哥隻是來看我的,不用麻煩大家了。”
“誒,說什麼麻煩呢。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鄰裏之間,相互照顧是應該的。”村長也開了口,最近這段時間,秦香雲往他那兒放的銀子,少說都有五十兩了,給他這個村長的月錢也是極高的。
現在村裏人,一個個都幹勁十足的,就等著賣了花生,好購買種子和糧食,過個好年了。
秦香雲見大夥都這麼熱情,再推辭難免顯得做作,她沉默了片刻,望著以前的幾位熟人道,“錢老,村長,各位長老,既然是請我三哥吃飯,那這樣吧,這次的飯菜由我來負責。這半個月來辛苦大家了,我也沒有別的能耐,做的飯菜還算可口,希望大夥別推辭嫌棄。”
“川子媳婦,這……”
秦香雲見村長還有些遲疑,她瞧了村長一眼,故意道,“村長,你們要是推辭的話,可就是嫌棄我咯。”
見秦香雲這副像是家裏閨女撒嬌的模樣,他笑著就道,“好,既然如此,那川子媳婦,這事就交給你了。你需要人手,需要什麼菜,盡管開口,我們村裏所有人全都隨叫隨到。”
“謝謝村長。”
嚴琅上次來又付了五十兩的定金,除去工錢和買花生的投入,秦香雲身上還有大概二十兩銀子,請全村幫她的人吃一頓還是夠的,雖說花費不小,但是比起村裏人這樣幫她,還是不足為道。
秦香雲送走村長等人,正準備回屋,一回頭,就見雲三哥站在她的身後,眼神怪異的看著她。
看到雲三哥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秦香雲的心幾不可見的停頓了一下。莫非她剛說的話,做的事,惹得三哥起了疑心?她仔細一回想,心裏越發的不安了起來,原主深居簡出,連個朋友都沒有,平時就是繡花寫詩作畫,連廚房都沒進過。
她確實是疏忽了。
就在秦香雲低著頭,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時候,雲三哥卻走到了她的麵前,一把就抱住了她,“小妹,委屈你了。三哥真的沒想到,那女人居然趁我們不在,逼你下廚房。三哥不過離開了半年,你不但學會了做飯,還學會了巧言令色的討好別人。”
秦香雲被雲三哥抱得愣了一下,又被雲三哥說的話給驚得繼續愣了下去。
“小妹,都是三哥不好。三哥不該聽你的話,去軍營的……”雲三哥說著,居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哽咽了起來。
“三哥,沒有人逼我。你離開後,我才發現,做菜可以讓人身心愉悅,尤其是在別人吃了自己做的東西之後,露出幸福滿足的表情的時候。還有,我剛那不是巧言令色的討好別人,而是因為真心感謝他們,才說出那樣的話的。你不覺得,在你遇到困難,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有那麼多人願意來幫你,是件很溫暖的事嗎?”
秦香雲以為和雲三哥說出心裏話,三哥就會好受些的,可沒想到三哥聽了她的這番話,心裏更難受了,他竟然抱著秦香雲就失聲痛哭了起來,“小妹,都是三哥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