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我護住小蜜糖,想將她送回船艙,宗荀卻早一步移形換影,來到我的船上。

我怒道:“她不是三十三天的魔!”

宗荀麵色冷峻,盯著小蜜糖的臉,過了許久才將目光從她稚嫩的臉上移開,他望著忘川之水,道:“她體內有一股很強的力量,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我呆了一下,他伸出食指,落在小蜜糖的眉心處,不等我出聲嗬斥,便即收回。

他道:“我可解救,不知淮亡是否願意信我。”

月老站在岸邊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這等小事,就不勞煩魔尊大人了。”

宗荀麵露疑惑,看向月老,“你是九重天上神官,為何與這小童相識?”

月老:“呃……”

我道:“這小童與我有些淵源,月老是我的朋友。我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月老瘋狂點頭,“是啊是啊,這是小事,就不勞費心了。”

宗荀沒有說什麼,回頭望了一眼還在迷糊中的小蜜糖,身形一轉,回到岸邊。

曼珠沙華的茅廬中,青衣女郎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走了出來。見到宗荀,她雙眼一紅,飽含淚水,泫然道:“尊上,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宗荀雙手負後,麵無表情道:“須臾,我叫你在三十三天閉門思過,為何不聽我教誨,又來幽冥?”

這個有著奇怪名字的女孩哽咽道:“我感應到……叔父遇險,特來相救。卻沒想到……激怒了淮亡大人,她竟不給我活路……”

“叔父?”我微笑看著須臾,道:“原來,他是你的叔父啊。”

須臾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變得堅毅冷硬,她看著我,淡淡道:“是的,他不僅是我的叔父,還是三十三天的一方魔君。你隨意將三十三天魔君困在幽冥,是存心與我三十三天為難麼?”

我嗬嗬笑道:“小小年紀,倒會生事。你是想告訴你的師尊,我忘川淮亡蔑視三十三天是麼?”

我看向宗荀,他依舊是一副風清雲淡的表情,沒有看我,也沒有看須臾,隻是望向茫茫無際的曼珠沙華,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冷聲道:“我難道不可以蔑視三十三天嗎?”

須臾雙眉擰緊,指著我叫道:“放肆!在魔尊麵前,你膽敢如此!”

我問宗荀:“我的確放肆,從前是不敢,現在我想無論如何我也要放肆一回了,魔尊以為該如何處置我呢?”

宗荀以一種十分認真的目光看向我,輕聲道:“我要回三十三天搞清楚一些事情,須臾留在此處,勞煩大人照看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