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漫長的等待之後,李廣陵卻沒有動手殺他,僅僅是平靜的告訴他可以走了,似乎對於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並不在意。
玄冥心中有疑惑,有意外,但他固執的以為李廣陵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在等著他自己主動求饒。
靈界已經毀了,天道之主本就不穩的情況下,出現了如此巨大的空間裂縫,很快靈力就會被吸取一空,本就稀薄到可憐的仙力也會徹底消失。
那個時候,靈界會徹底的淪為枯竭之地,若是沒有人出手彌補空間裂縫,這裏很快就會變成荒漠,不會有任何生靈能夠生存。
靈界中,凡人何至千千萬,又有無數修者等待著天道秩序垂憐能夠飛升仙界。
如果是如此大的空間裂縫一直存在,也就相當於斷了他們的生路。
不說凡人,那些修者又怎麼會甘心,他們若是知道空間裂縫出現的罪魁禍首就是鬼域的主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這些修者當然也包括他身邊的李廣陵,而且李廣陵的修為已經是大帝中階,同樣也快飛升了。
李廣陵說道:“你的因果不是我。”
遠處,破空聲相繼傳來,李廣陵轉身看向遠方,千裏之外有人正在急速的朝這裏趕來。
他能感受到來人的修為不低,或許與他也不分上下,很有可能,還要比他略高一籌。
此人的速度極快,幾個呼吸的功夫,李廣陵竟然都已經看到那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玄冥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他拍掉身上的塵土抬眸,看著遠處的方向。
“你讓開吧。”
玄冥輕輕開口說道,他的身體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體內的傷勢很嚴重,但是玄冥為了這一天準備了萬年的時間,這一萬年他把所有的結果都想過了,任何一種結果他都已經準備了充足的後手。
如今這樣的結果,已經算他預料當中最好的結果,至少他還有力氣能夠應付接下來的場麵,不會淪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
想到這裏,玄冥不由自主的看向一直沒有離開的李廣陵,或許他能夠有這樣的結局,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玄冥在於血魔交手的過程當中,由於太過於專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廣陵在幹什麼,也沒有注意過李廣陵到底在哪裏。
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他自然能夠感受到李廣陵氣息的軌跡。
李廣陵沒有出手阻止,這一點就能看出他是一個聰明人。
有時候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說的太多,隻需要輕輕的點到為止。
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是……”
第一個到的人,正是之前破空而來之人,他身穿一身黑色的錦袍,白麵無須,長相很是端正,雙眼閃爍著熠熠的神光,懸停在半空之中,一直盯著巨大的空間裂縫,滿臉的震驚。
很快,他注意到李廣陵與玄冥,沒有猶豫,直接一個閃身出現在李廣陵的對麵。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如此大的空間裂縫?”
來人的聲音很是焦急,眼神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卻一直在小心謹慎的打量著李廣陵與玄冥。
李廣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那人微微遲疑了片刻,直接看向了玄冥,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玄冥慢慢的笑了,“南靈子,你是南海之主,已經半步踏入仙人之境,難道感受不到麼?”
南靈子瞳孔狠狠一縮,震驚的脫口而出道:“你是鬼帝玄冥!”
他認出了玄冥的身份,心中驚駭,來不及多想,靈力已經暗暗凝於掌心。
鬼域之主,鬼帝,可是在他修煉之初就已經成名的可怕人物,幾千年的時間過去,他一直以為鬼帝早已經生死道消,卻沒想到竟然還能夠再次見到。
南靈子看著玄冥一如既往,似乎從來沒有變化的麵容,心中的驚駭更深。
在幾千年前,他曾經有幸見過玄冥一麵,那時他跟隨自己師傅深入鬼域之中,尋求一味靈藥,卻不想恰好撿到玄冥。
他一直記得師傅見到玄冥之後,那謙恭尊敬的模樣,自那以後,他一直記憶的在靈界之內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即便是他的師傅都不得不恭敬順從。
玄冥說的沒錯,如今他已經半步踏入仙人之境,隱約的能夠感受到仙界在召喚,若是天道秩序沒有崩壞,或許他在上一次就已經飛升。
隻是對於靈界修者,飛升乃是九死一生之事,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也不敢輕易嚐試,一直以來他都一直隱居在南海,刻意壓製修為。
卻沒想到,在如此風平浪靜之日發生了如此變故。
天邊數道靈光劃過,很快來到眼前,靈光散去,幾個身影顯露出來。
這幾人有男有女,個個都神采奕奕,不用細看都知道修為不低,為首一人看上去很是年輕,一臉正氣。
“南靈子?”
年輕人認出了南靈子的身份,有些驚訝,南海距離這裏可是萬裏之地,比他們遠了一倍不止,竟然這麼快就到了,難不成他的修為又有突破?
年輕人以為他們應該是最快的,沒想到,南靈子竟然比他們還快,而且看樣子,來的時間不短了。
此處雖有三人,年輕人卻隻認識南靈子,自然覺得與他親近一些,心中雖然驚訝,卻還是主動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的眼神左右看看,他想知道其他兩人的身份,也想知道南靈子知道些什麼,既然南靈子先來,自然知道一些消息。
南靈子不由苦笑,他沒有去看玄冥的神色,看著年輕人道:“淮山派與鬼域接壤,淮山散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年輕人正是淮山派的上任宗主,淮山散人,成名已久,當年也是驚才豔豔,早早的突破至大帝修為,之後在淮山派閉生死關。
他身後幾人正是淮山派現任宗主,與幾位長老,修為都在大帝境界。
淮山散人之後,一個中年人注意到了李廣陵,眉峰一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