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3章 信念

李廣陵完全不知道在靈界之中的人是如何的為他祈福,又是如何的想要追求希望的,此時此刻的他還沉浸在那被冰凍的餘溫之中,沒有緩過神兒來。

李廣陵之前不是沒有遇到過幾次寒冷的情況,甚至於他剛剛到臨界的時候就已經去過極北的雪山,去尋找遺跡了,

但是之前所遇到的那些寒冷的情況,與李廣陵此時此刻所經受的完全不同,李廣陵在這之前甚至都沒能夠體會到這樣的寒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滋味,這已經不單單是隻能用冷一個字來形容它了,而是必須要更多的詞彙,比如說是痛苦。

這極致的痛苦和極致的麻癢,再加上上這寒冷時刻侵蝕著他心脈的感觸,這些感受讓李廣陵每時每刻不敢輕舉妄動,他是當真覺得,這樣的情形實在是太過於苦悶了。

李廣陵甚至連吐出來的氣息都掛著一層白霜,他的五髒六腑都被剛才那一股寒意給徹底的凍上了,一種深深的疲倦侵蝕著李廣陵的身體和他的精神,李廣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的撐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非常久遠的時間,但是在於某些生物的眼中,卻也隻不過就是短短的一瞬間。

既然時間差異和觀念讓李廣陵稍稍的有些困惑起來,他睜開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空間之中呆了有多久了,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靈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之前說要速戰速決,但是李廣陵卻有些苦笑和無奈,哪有那麼容易呀。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夠將此事完全的放下,李廣陵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而那寒涼的氣流依舊在他的身前疾馳而過,好像從未有過減速一般,若不是李廣陵在剛開始的時候找到了一些規律,在那之前李廣陵根本不可能硬扛住著寒流對他的衝擊。

李廣陵當時原本在靜思著如何在兩難的境況之下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見自己身前那急湧而過的冰涼的氣流進展有些緩慢了下來。

李廣陵微微感覺到訝異和驚奇,李廣陵自己知道,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有機會能夠進入到這裂縫的更深的裏麵去,但是也有些害怕,這樣的事情還當真是有些說不準呢。

再慎重一些也是應該的。

在這個世界之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湧動的,一直保持著一樣的速度和一樣的強度向前的,因此李廣陵在察覺到這寒流有問題之後,其實自己內心深處已經信了大半了。

果不其然,讓李廣陵察覺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規律和東西。

這裂縫之中的寒流雖然厲害,但是他們每過百個數的時間就會有一段的疲軟期,這個疲軟期並不長,也不過就是幾息的功夫,李廣陵稍稍地算了一下,大概是三息左右,隻要撐過了這段兒時間,那麼剩下的時間就有些好熬了。

李廣陵絕對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是看樣子現在的結果,他確實是賭對了。

終於有些緩過勁兒來了,李廣陵卻並沒有選擇繼續休息,現在的這個情形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變化,李廣陵自己必須在盡量短的時間之內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此時正是這寒流最為疲軟的一段時期,李廣陵瞅準了時機,直身而過,身影瞬時間消失。

但是可能是怕什麼來什麼,這疲軟期過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上了許多,甚至於這樣的疲軟期的強度也比之前強了許多。

李廣陵沒有辦法隻能硬撐,而此時此刻一直奔湧而來的寒流,似乎是要將李廣陵自己給徹底的給淹沒了。

李廣陵的眼臉夾在黑暗之中透露出一種青白的顏色,露露出來的肌膚之上掛上了一層寒霜,似乎在下一刻李廣陵就要徹底的變成一座冰雕,然後徹底的墜落。

李廣陵自己都知道,現在的這種情形之下,自己恐怕當真是凶多吉少,雖說一直在硬撐,但是卻也是十分的遺憾,自己還是沒能夠將這個天空給修補好。

腦海之中閃過了自己來到靈界之後所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雖說有許多人和事讓他十分的不滿,甚至也招惹上了一些仇家和禍事,但是不可否認,李廣陵來到靈界之後遇到了許許多多的朋友,知己。

他們誌同道合,一同喝酒品茶,一同追尋大道和修行之路,秦百忍、季風雲、燕子楠、冷風、蕭遠山等等等等,還有一些即使沒能深交,卻也是相互欣賞的一些人。

這樣的人讓李廣陵不忍心離開,甚至於有了更大的勇氣去追尋自己覺得正確的道路。

如果自己失敗了,那麼他們怎麼辦?

腦海中驟然興起的一個念頭,卻像是突然之間冒起來的草芽一樣,再也壓不下去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這根草芽就已經在李廣陵的腦海之中,心靈之中長成了一根參天大樹,幫他徹底的驅散了之前,那似乎是認命一般的絕望。

——絕對不能夠倒在這裏!

可謂是天無絕人之路,原本一直強勁的寒流,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之間變得緩和了下來,李廣陵趁著這個時機運用自己現在還能夠調動的所有力量,向前一個翻轉又向前前進了千米的距離。

李廣陵這回的運氣還算得上是不錯,他的一個翻轉直接翻轉到了之前,他到達的位置可以說是整個韓流存在的根源,他徹底的就度過了整個寒流衝擊的通道,整個人終於是緩了過勁兒來。

此時此刻的李廣陵大口的喘著粗氣,但是其實他以為的大口所顯示出來的,隻不過是以一些冰涼的氣體冒這些細細的白煙。

李廣陵的五髒六腑已經被徹底的凍傷了,即使他能已經盡力的在避免自己的受傷,但是這樣的傷口似乎是完全的難以避免的。

李廣陵緩了一陣子,還到他的神智徹底清醒的時候,他就已經艱難地爬了起來,即使他的身體已經在開始預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