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阻止他。”
燕子楠愣了一下，對於長豐的恐懼一直刻在他的骨子之中，雖說已經開始動搖，但是卻一直未能下定決心，季風雲這句話像是一陣風，把他那動搖的念頭徹底的給吹到了堅定的一邊。
“好。”
“想什麼呢？”
蕭遠山伸出手來，在燕子楠的眼前晃了晃，外麵的陽光灑在地上，透過窗子透露出了一些溫暖的味道。
燕子楠從恍惚之間回過神來，記憶依舊停留在昨日夜裏與季風雲的談話之上，看著眼前滿臉疑惑的蕭遠山應付的點了點頭。
昨日夜裏季風雲與他說了許多事情，包括他所了解到的長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季風雲的口中，長豐自小便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天才，他的成就從不是隻依靠自己的天賦，還有那不懈的努力和一心向道的精神。
季風雲說，長豐是他見過求道之心最為堅定的人。
但是這股堅定通常也意味著另外一個事實，容易陷入到偏執之中。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長風所做的這一切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錯的，他隻是覺得自己在尋找通往真正道的方法。”
季風雲昨夜裏說出來的話就映在燕子楠的腦海之中，他皺起了眉頭，心中雜亂無章，他一直未能想過，這個備受尊崇的大長老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若不是自己見過了那許多真切的證據，恐怕也絕不會相信季風雲的一麵之詞。
一個人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不擇手段嗎？
“到底怎麼了，天天這麼愁眉苦臉的。”蕭遠山無奈地看著神思又不知道轉到何處的燕子楠。
“我隻是有些想不通。”燕子楠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重新振奮了精神，原本迷茫的眼神，漸漸的變得堅定了起來。
燕子楠看著自己麵前的蕭遠山，他知道許多的事情單單靠自己一個人是絕無可能做到的，他需要更多的同伴。
眼前的蕭遠山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他之前從未真正踏入過紫霄山，對修真界的事情一知半解，並不會像是其他人一樣如此的畏懼長豐。
他天賦出眾，實力超群，手上還有著一把世上難尋的絕世神兵。
他性情單純，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這樣的人最值得信任也最好……操控。
燕子楠想到這裏，突然間覺得有些害怕，連忙搖搖頭，把自己剛剛興起來的一些念頭甩出自己的腦海。
“蕭遠山。”燕子楠十分鄭重地對著自己麵前的人說道，“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蕭遠山也不是一個傻的，看到他如此鄭重的表情和嚴肅的語氣，心中嘎登一聲，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了，連忙肅穆了神情，專心致誌地聽著他說話。
燕子楠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看到的查到的和從季風雲嘴裏了解到的和自己推測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著蕭遠山說了個清楚明白。
但是有些事情是無法客觀地敘述的，彈著彈著燕子楠就有些顛三倒四了。
自小對於長豐的敬畏和恐懼，完完全全的刻在了他的骨子之中，這些東西是他從小就養成的印記，沒有辦法就憑借著這兩天的心理建設徹底的抹除，燕子楠想到這裏甚至有些絕望了。
依照自己現在的這個狀態，如何能夠去做到？
在這期間蕭遠山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他像一個木偶一樣坐著一個專心的聆聽者，不時地顫動著的眸光，告訴了燕子楠，我在聽。
看著自己麵前蕭遠山沉靜的目光，燕子楠在終於從那層慌亂之中掙脫出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小心翼翼的看著一直坐著聆聽他敘述的蕭原山身上。
“……事情就是這樣，我……我……”聲音都有些許的顫抖，明明已經盡量的在維持著內心的平靜，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好。
“我明白了。”蕭遠山點了點頭，目光沉靜而堅定，好像剛才燕子楠說的，這些事情並沒有在他的耳中留下任何的痕跡一樣。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蕭遠山語氣平淡的問道。
“什麼？”燕子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難不成是他幻聽了嗎？
蕭遠山耐心的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問話，“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慌亂，徒留下一片寂靜。
“你說……我們？”
蕭遠山點點頭。
“你願意幫我？”
燕子楠隻感覺從天上掉下來了個餡兒餅，正正好好的砸在了他的頭上，自己雖然已經做出了無數種的推測和條件排列，但是卻沒想到會如此簡單順遂的說服蕭遠山來幫他。
此時他的心情像是用驚喜來形容。
蕭遠山又點點頭。
“你做的沒有錯，你的想法你的立場都沒有任何的錯誤，相反還是正確的，堅定的，正義的，那麼我為什麼不能幫你呢？”
這個反問說的燕子楠，自己都有些啞口無言，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形象在一個人眼中是如此的高大而正確。
蕭遠山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來，“燕子楠，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己真正的價值和地位在哪裏。”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和實力成為修真界新一輩之中的無冕之王的，之前社會教育上的人已經攻上了紫霄山，而這萬萬千千的修真界年輕一輩之中，唯一一個站出來的就是你。
從那一刻起，你就已然成為了在場的許多人的生命信仰。
可是，這一切蕭遠山發現，燕子楠從未意識到自己的地位。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無論是刀山火海，地獄邊緣，我陪著你也就是了。”
“排兵布陣心思磨損，我不在行，但若是你想要一個出去，與人拚戰之人，蕭遠山，責無旁貸。”
這話的語氣說的並不算是嚴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燕子難聽了這話之後總覺得自己心裏沉甸甸的。
歡喜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