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爪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擺設。”宗政伯夷略帶嘲笑的聲音傳到了這金龍的耳朵裏,頓時之間海水翻湧起來。
那一直在水中飄蕩著的那會兒他們短暫落腳的土地,瞬時間背著翻湧的海水叫得支離破碎,漸漸的向四方散去了。
似乎是要破罐子破摔了,這金龍,不,這條黑蛇吐出了發黑的蛇信子,細細的眼睛中全然都是凶狠的光芒,身上那突兀的四個爪子已全然消失了幹淨,露出了他原本的形貌來。
或許是裝金龍裝的時間長了,他的皮膚紋路上也有著一些無論如何都去不掉的金色的痕跡,好像已經滲入到了肌理。
淡淡的龍氣從他頭頂上的那隻角的位置向外四散而去,雖然這條黑蛇有著一定的龍的血脈和氣息,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陰狠和實力卻和龍族相差甚遠。
他現在好像是實力超凡氣急敗壞的模樣,也不過就是占了天時地利,整片水域都是他的主場,他能夠從這漫天的水裏找到自己的力量。
“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那麼你們二人就不要想著再活著離開這裏了!”這條黑蛇著實是有些奇跡敗壞了,他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及不上自己兩片鱗片大小的人心,中可以說是怒火翻騰。
就算是他現在這種陰寒之極的體質,也由內而外感覺到了火燒火燎的感覺,不,這並不是錯覺。
這黑蛇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背部的那一塊肌膚竟然燃起了火苗,這個火苗看上去十分的羸弱,好像風一吹就會消散,但是卻出奇的頑強。
這黑蛇激起千丈水流衝打著他的後背,但是這火苗卻是一直沒有消失,僅僅隻是變弱了一些。
竟然沒有作用!
這條黑蛇心中著實是驚訝萬分,心思晃動之間就察覺到在他周圍水流都變得灼熱了起來,抬起頭來環顧四周,發現竟然有火苗能夠在海麵之上繼續騰騰的燃燒。
這個時候這黑蛇才發現自己眼前那兩個人全然沒有了影子。
整片都是隻有水的海域,原本有著一塊的陸地可以棲身,但是那陸地也被那黑蛇打得支零破碎,四處飄散,毫無蹤跡了,他們二人如何能夠在這裏尋到一個地方得以棲身呢?
這條黑蛇還沒有弄清楚,二人究竟去了哪裏,就見原本已經消失的兩個人重新顯現出了身形。
此時他們一前一後出現在這黑蛇的頭頂不遠處的位置,手中都拿著那把世間難尋的寶劍,劍光閃爍之間,好像有著奇怪的氣流相互交映著。
不知道為什麼,這天不怕地不怕的黑蛇,突然間感覺到一陣心悸,好像有什麼他無法阻止的事情正在發生了。
活到他這個歲數,有了他這樣的修為,如何能不了解,這是上天給他的警示。
隻見這黑蛇原本隱藏在這海麵之下的蛇尾,伸出了水麵飛快地動了起來,這滔天的海水直直的對著他們二人的方向而去,看樣子是要把他們幾人從天上卷到海水之中,而到了這海水之中就已然使著黑蛇的主場了。
這黑蛇心中想的倒是完備,不過到了這種情況下,他也從未想過要就此逃離,在他看來這二人雖然是有些本事,但是還沒有那個能力與他相敵對。
無敵了近乎萬年,到如今如何會承認這兩個人給了他難以抵擋的危機。
隻見從半空之中一道黑色的暗影一閃而過,那激湧起來的水幕便被一刀切斷了。
與此同時,一個白影極速的穿過了這砍斷的縫隙,再看時那黑蛇發現這個白影竟然已經落在了他的頭頂之上。
仿佛是宿命一般,這黑蛇恍惚之間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黑蛇一下子就憤怒起來了,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按壓在心底裏最深的恐懼。
李廣陵此時目光凜然,憑借著高超的身法和修為,他在那水幕的遮掩之下,以極快的速度落到了這黑色的頭頂,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奇怪,這黑蛇長得委實是奇怪了一些。
明明是一條大蟒,但是裝起龍來卻又十分的惟妙惟肖,若不是他當時落在水底看到了一絲破綻,他恐怕也不會相信之前那個威風至極的金龍竟然是一條黑蛇。
而這黑蛇的頭頂,竟然還有這一隻龍角。
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一切的命門所在。
李廣陵手中的絕仙劍快速地閃過了,一絲寒光,鋒銳無匹的氣勢瞬間爆發了出來。
揮刀一劈。
好像是個慢動作,但是有十分的迅速,就連宗政伯夷在旁邊看了,也覺得就算是他可能也攔不下這一劍。
“好!”宗政伯夷收了件就伴浮在空中,看著李廣陵的動作,眼中不自覺地出現了一抹讚賞,看到這一劍揮出,情不自禁,大聲叫好。
宗政伯夷心中歎息了一聲,李廣陵在劍術方麵的修養實在是太高,假以時日,他絕對會是自己最強的對手。
怎麼辦,自己好像有點兒等不及了。
宗政伯夷心中如何想的李廣陵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此刻他全部的精神和力氣都用在了對付著黑蛇頭上的龍角之上。
黑蛇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他彎扭著自己的軀體,劇烈的扭動了起來,想要將李廣陵從他的頭上搖下來。
李廣陵在上方顛顛簸簸,黑蛇皮膚又十分的光滑黏膩,一時之間竟然真的被甩開了,隻見他一隻手握住了這枚龍角,依仗著這龍角穩固著身形。
此時李廣陵用左手握住龍角,右手握緊了絕仙劍,隨著這黑色的搖晃像一個在風雨之中飄蕩著的旗幟,根本尋不到落點,但是又十分的牢固。
這黑蛇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它的周邊突然間出現了數道寒芒,直直的對著李廣陵的方向刺去。
而這寒芒靠得近了,才發現是一些極為細小的冰淩,別看它細小其中所蘊含的威力,卻並不下於李廣陵之前奮力的一劍。
李廣陵右手挽了個劍花兒,絕仙劍在自己的手中飛快地旋轉起來,一時之間這冰淩也近不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