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遙遙相對,彼此之間都沒什麼言語。
這樣的陣容李廣陵並沒有覺得在意料之外,但是卻還是滿懷擔憂。
他非常的清楚蕭嚴現在出現了什麼樣的狀況,讓他就這樣出手,隻有一個後果。
一麵倒的失敗。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
李廣陵一想到昨天蕭嚴對他說的那樣一番話,心裏就忐忑萬分。
他看著下方的那個人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抱有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站到那裏的。
李廣陵突然間吐出了一口氣來。
萬事無絕對,這個孩子應該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來蕭嚴對自己一直有著一種相對明確的認知,他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麼事情,不可以做到什麼事情。
就像他之前說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拔出劍來。
但是其實他對自己認識的還不夠。
是誰對他說,蕭嚴和蕭遠山不同的?
李廣陵想到這裏,嘴角突然之間微微的揚起了一個十分微妙的弧度。
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孩子今日會給他們一個巨大的驚喜。
第一場,上場的是大塊頭和雨斐。
“小心。”
媚兒此時拖著一身的傷,來到了他們三人的麵前,看向羽斐。
“斐哥,千萬要小心。”
一個冰山美人突然有一天來到了一個人的麵前,變得和煦如春風,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人在捂著胸口暗自垂淚了。
羽斐的眼神也出奇的溫柔了,“放心。”
就是這短短的兩個字,就讓媚兒臉上的擔憂淡去了些許。
她心中明白,羽斐絕對不會騙她。
微微點了點頭,目送著雨斐踏上了這石台。
“小子,現在給你個機會認輸。”那大塊頭揚了揚自己的下巴,傲慢的表情實在是顯露無疑。
從今天比試一開始,這個人就在大放厥詞,用那種十分不屑十分傲慢的語氣和腔調嘲諷著在場的所有人。
他被選中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羽斐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但是就是這種態度,卻讓他大塊頭的眼底飛快地劃過了一絲暗芒。
果然,他還是最討厭這樣的人。
就好像自己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在對方的眼裏留下任何的一絲痕跡,比他這明晃晃的嘲諷和不屑,更不把別人放在心上。
他果然還是最喜歡殺掉這樣的人。
尤其是看著他們臨死之時眼底的痛苦和愕然,有的人還會跪在地上,乞求著他放過。
每當那個時候,他總會覺得,這些人還是有些存在的價值。
這大塊頭看了一下羽斐手裏垂落的鏈子,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娘兒們唧唧的,就會使這些東西。”
二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在交手之時就發現他們已經身處在擂台上方的半空之中,巨大的爆破聲從二人相交的地方傳來。
那大塊頭著實是吃了一驚,他從來沒想過這個看上去就弱雞雞的男人身體強度竟然如此的高。
兩人第一擊並沒有使出什麼兵器來,完完全全是拚了拳頭。
羽斐不動聲色的活動了一下手指。
這大塊頭一看就是煉體的,身體素質好的驚人。
手上的鎖鏈在剛才的戰鬥之中發出了嘩嘩的聲響,但是卻並沒有召喚出什麼其他的東西來。
二人並沒有停歇多久,一擊過後又飛快地戰到了一起。
那大塊頭的身形雖然犯不上敏捷,但是絕對不會笨重,和他相比,羽斐就更添上了幾分靈巧和飄逸。
一柔一剛,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什麼勝負。
底下看著的人都提起了一顆心來。
“那小子能鬥得過那大塊頭嗎?”
“看樣子也沒有落於下風啊……”
“剛才他已經比鬥了一場,靈力應該已經消耗了不少了……”
……
底下的議論聲都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盡管他們不願意承認,但是每個人眼中所蔓延而出的擔憂,已經是無論如何都抑製不住了。
他們在擔心自己的同伴。
李廣陵在懸崖上方並不能夠將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得清楚明白,但是其中所蔓延出來的氛圍卻是讓他感知的清楚,一時之間心裏竟有了些安慰。
“倒還真是和睦的很呢。”宗政伯夷看著下方平靜地說道。
李廣陵能看出來的東西,他自然是看得更清楚的,倒還都算得上是意料之中。
正道之人的品性和大概的行事方法,他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般擔憂也不過是怕,如果他輸了,下一個受遭殃的就是他們自己罷了。
就這樣,還好意思表現出擔憂的要死的模樣。
宗政伯夷隻覺得有些可笑,他指著這下方的幾個人,“別跟我說些什麼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比起那些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都偽君子,這幾個都還算得上是誠實。”
李廣陵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幾個人的眼底露出了明晃晃的惡意和仇視。
這惡意好像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其實是早就已經種下的因果。
“是不是覺得,這幾個人很礙眼呀。”宗政伯夷平靜的對著李廣陵說道。
也不等他回答,就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確實是挺礙眼的。”然後袖子一揮,隻見陽光照耀之下,幾根銀色的線一閃而過。
李廣陵確實知道,那可不是什麼銀色的絲線,而是宗政伯夷早就已經用了十分習慣的銀針。
李廣陵就這樣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幾個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入到了那幾人的後心。
他們好像若有所長的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單身卻並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來,相互看了看,又把目光移回了台上。
“他們並不認識你!”李廣陵略有些隱忍的說道。
這幾根銀針刺入了他們的後心,他們可能現在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但是隻要他們一運轉起靈力來,這根懸掛在他們心髒上的銀針就會直接刺入進去。
直到他們的心髒破裂而死。
何等詭譎殘暴的手法和心思。
“我看他們不順眼,跟他們認不認識我有什麼關係。”宗政伯夷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