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兒飄下來了一片葉子。
晃晃悠悠的就飄落了下來,悠閑的模樣讓人覺得都有些嫉妒。
隨著這片葉子的飄落,靜止的人們才終於像是緩過了神兒來。
呼延灼還有些意識,他愣愣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動作十分的遲緩僵硬,好像在此時就已然失去了生機。
在他的左胸口有著一個血洞,從胸膛裏麵看去,還能隱隱地看到山壁上的那一絲銀光。
魔道中人,體質好的不在少數,煉體的人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是,被一把神兵直接穿透了心髒,還能活著的,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呼延灼瞪瞪的看著胸口,又愣愣地抬起頭來,動作十分的僵硬,隱隱還能聽見骨頭在哢哢作響。
“彭——”
終於還是倒下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徹底的覺察到台上的那人沒有了一絲的聲息。
才終於又歡呼了起來。
“媚兒小姐!”
“媚兒小姐!”
……
媚兒吐出了一口起來,像是有些撐不住了,癱倒在了地上,她脖子上的爛肉墜下來了一些,像是終於意識到疼痛了,費力地從空間之中拿出來了一個瓷瓶。
倒出了裏麵的療傷丹藥,艱難地吞咽了下去。
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些細微的血色,傷口漸漸的止住了流血。
這一場戰鬥順利的都不敢讓媚兒相信,她一開始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來的。
她的實力還可以說是不錯,但是與那人相比,終究還是欠了些火候,總想著實在不行能留下一條小命,也是可以的。
她憑借的就隻有他的對手對他的輕視和不屑,所以她從一開始采用的方法就是直接衝擊,先打個措手不及占得上風,然後再尋找機會奮力一擊。
能將對手打個重傷,也算得上是自己出了力,卻沒有想過如此簡單的方法,竟然會取得了,這樣好的效果。
呼延灼死了。
但是他的實力就真的不如媚兒嗎?
不,他的實力遠遠超過媚兒。
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一旦失去了先機,被人打個措手不及,除非他有著足夠的實力,可以笑傲群雄,不然的話隻能是如今這般下場。
非常簡單的道理。
但是卻有人總是不懂。
歐陽笑看著台上,突然間笑了起來。
“廢物。”
他手指伸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就從台上回到了他的手裏。
縛仙索已經收回。
台上的那人愣愣的看著自己已經能夠活動的手指,到現在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活了下來。
媚兒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打敗了呼延灼。
接著一陣狂喜的情緒讓他神情變得有些扭曲,來不及多想,轉身就往石台下麵跑。
甚至沒有想過上前去攙扶一把已經站不起來的媚兒。
許多人惱怒地上前去,恨不得把他捶成肉泥,也有一些人又有些迷茫。
他們拚盡了性命去救的,就是這樣一個小人。
值得嗎?
“別想那麼多,咱們做現在這樣的事情,可不是為了救他們。”
那人才知道,自己剛才竟然把心事說出聲了。
旁邊的同伴眼神堅毅,“這些小人還不值得讓咱們多費些心思。”
“但是仇人都打上門來了,難道真的讓他們耀武揚威一番就離去嗎?”
剛才迷茫的人突然笑了笑,“說的也是。”眼神也變得堅韌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被扔上了石台,同樣的被縛仙索捆得得嚴嚴實實,同樣的被施了禁言術。
被扔上台之後也同樣的解開了禁言術。
這人倒是乖覺,被解開了禁言術之後,就自動挪到了山壁旁邊,一句話也不說,默默的把戰場騰了出來。
歐陽笑一伸手,一個渾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隻眼睛的人,走上了台。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了這個人的存在。
有人下意識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人不走出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
那他得是多高的修為,多強的隱匿的能力!
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
男人緩慢的走上台去,動作不快,但是偏偏卻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
他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都用著黑色的紗給裹得嚴嚴實實,除了裸露出來的一雙眼睛,身上沒有別的特征。
媚兒掙紮著站了起來,但是剛剛受了重傷的她如何能夠迎敵呀?
卻見來人連個眼神兒都欠奉,徑直走到了呼延灼的屍體旁邊,伸出了一隻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掌來。
一道看不見卻能感受得到的魂力從呼延灼的身體裏鑽了出來,被這怪人吸收到了自己身上。
他竟然吞食了同伴的魂魄!
媚兒在旁邊看的是心驚膽戰,這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在吸收完了呼延灼的魂魄之後,魔沢才把目光放在了還在台上的媚兒身上。
明明是古井無波沒什麼情緒的眼睛,卻愣生生地,讓媚兒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來吧。”
一道聲音從媚兒的身後響起,在場的所有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人是什麼時候走上台的。
羽斐攙住了媚兒的手,“下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斐哥……”媚兒看著羽斐,眼眶有些發紅了。
明明之前那麼危險那麼痛苦,她都沒有表現出一絲動容的神色,但是此時卻隻是聽著他的聲音,就覺得委屈難過的不行。
“乖,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羽斐柔聲細氣地說道。
媚兒點了點頭。
羽斐慢慢的攙扶著她走下石台,看著她被燕子南接了下去,才轉過頭來。
目光之中是一片冷然。
“這個人是誰?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看上去倒是挺眼熟的,不過沒參加過什麼擂台,應該是個散修。”
“啊!是他!之前就是他把媚兒小姐抱走的!”
有人大喊了一聲,其餘的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的,才終於有了些印象。
之前,媚兒與宛若一戰,險勝,最後也受了傷,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上前去將她抱走了。
“原來是他……”
台上的情景卻讓人莫名。
兩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相互對視。
一時之間,底下的人竟然分不清,誰才更加神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