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陵的劍道,瀟灑而無為,是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動搖的鋒銳。
現在瞻前顧後,考慮來考慮去,這哪裏是他李廣陵所追求的劍道!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好笑。
李廣陵突然間停下了,蔣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圓月刀法已經練到第七式,蔣鷹自認為除了那些長老掌門,他依然可以麵對所有的對手。
臉上得意的表情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一個漆黑的劍鞘,並直接架到了他的脖頸上。
蔣鷹瞳孔緊縮,身形沒有絲毫的遲疑,迅速地向後退去。
心裏已然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那劍是怎麼一回事?!
不隻是蔣鷹,底下的人同樣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有少數幾個眼力好的,都像是見了鬼一樣揉著自己的眼睛。
怎麼可能會有人出劍快到了這種地步?!
“臥槽……”
蔣鷹雖然心中驚駭,但是卻並沒有多加放在心上,李廣陵從這場戰鬥一開始,就一直在使用那取巧的方法,唯一出彩的就是那神鬼莫測的速度。
而今那把劍,蔣鷹也自然而然的把它歸類於李廣陵那令人心折的速度了。
“嗬,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速度實在是讓人心驚,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取巧可以彌補的,比如實力!”話音一落,蔣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上去。
手中的彎刀是那死神手中的鐮刀一般。
“是嗎。”李廣陵嘴角竟然含著一抹笑,就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他或許預料錯了。
李廣陵隨手將這劍又扔回到了左手。
就這人還並不值得他用右手來對付。
李廣陵心中念道,老夥計,可別把你的鞘丟了。
左手向上一劈砍,一道銀光閃過,直接架住了他那砍下來的彎刀。
還真是令人牙疼的摩擦的聲音。
蔣鷹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人會直接接下他的彎刀,沒有運用他那見鬼的速度去躲避。
不過這樣也好。
就讓眼前這人深刻的認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圓月刀法!
“實力呀。”李廣陵半合著眼眸,在抬起眼睛之時,好像有星星藏在裏麵,嘴角的溫度燦若高陽,“我好像也不缺呢。”
手下一用力,蔣鷹隻感覺到一股力量如排山倒海一般壓向他的雙臂。
蔣鷹心中驚駭萬分,隻得借著這股力量向後退了兩步,不然的話,他這隻胳膊怕是要變成碎骨了。
“你……”
話還沒有說完,隻見李廣陵的身影一閃而過,手中的劍甚至沒有拔掉劍鞘,隨意的揮舞著,但是一舉一動之間竟然有著一種奇妙的韻律和無敵的威勢。
蔣鷹心中是驚濤駭浪,原本一直在處於進攻階段的他,一時之間竟然就隻能被動防禦後退了。
更讓他覺得難以忍受的一點是眼前這人竟然連劍鞘都沒有拔掉。
李廣陵臉上還是一直噙著一抹笑容,此時還微微露出了那一口的白牙,“我那冷兄弟跟我說,你是個小人。”
“我原本還怕手下沒什麼分寸,傷了道友,如此這般我倒是放下心了。”
話音一落,手中的劍比剛才又重了幾分,蔣鷹緊咬著牙齒,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了。
“我天呀,他這是個什麼劍法?!”
疾如風雷,力過扛山,圓融自通,但是偏偏又變化萬千,毫無規律可言。
“同樣是劍客,怎麼差別那麼大呢?!”
“我滴個乖兒乖兒……”
“……隻有我比較在意,他剛才說的那冷兄弟嗎?”
“……其實我也想問,紫霄派的兩位叫他大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底下有兩人,對視一眼,竟然擊了個掌,聊的可以說是萬分投機了。
李廣陵真正出手之後,才覺得之前的自己究竟是如此的可笑。
自從秦百忍受重傷陷入昏迷之後,他就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太過莽撞,無論做什麼事情,思來想去想來思去,猶猶豫豫不弄個完完全全清楚明白,絕不輕易出手。
到今天,他遇上個這樣的對手還需要思來想去,這著實不是他的作風。
果真是走岔了路子。
一劍下去,明明是黑色的劍鞘,卻帶出了銀色的劍鋒,沒什麼原因,唯快罷了。
蔣鷹新拿出來的這把彎刀,竟然在這一劍之下又變成了碎片。
先不說蔣鷹現在是如何的驚駭,端看著黑色的劍鞘上麵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劃痕。
與其說,蔣鷹的刀是被李廣陵的劍砍碎的,還不如說是被李廣陵護住絕仙劍劍鞘的罡氣切碎的。
李廣陵當真是越打越覺得自己之前是錯的可以,就是這麼個玩意兒,竟然還需要思哀想後,還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絕仙劍。
讓自家老夥計白高興了那麼一場。
劍本身有靈,渴求戰鬥,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李廣陵願意讓自家的老夥計與這樣的對手交戰。
突然間覺得有些無趣,手下一揮,絕仙劍的劍鞘便落在了蔣鷹的肩上。
蔣鷹隻感覺自己的肩胛骨要被那突如其來的重力給碾得粉碎,但是他依然站著,因為李廣陵讓他站著。
突然間覺得無趣極了。
“認輸吧。”
蔣鷹緊咬著牙齒,拚著一口意氣就是不張嘴。
李廣陵手下微微一用力,蔣鷹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好看,他清楚的聽到了自己肩上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認、輸!”這話說的當真是咬牙切齒,怨氣叢生。
李廣陵也絲毫不在意,隨意挽了個劍花,就站在這擂台之上。
“好!”
就在那一瞬間的靜默之後,爆發出來的喝彩聲足以讓天上的飛鳥震落下來。
燕子楠看著蔣鷹那狼狽而逃的模樣,心中終於是爽快了些許。
雖說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算是弱了,但是當初隻能任人魚肉,無能為力的自己還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蔣鷹那個小人。
薄霧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變濃鬱的。
那一聲一聲尖刀刺入血肉的聲音刺激著燕子楠的耳膜。
“不識好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