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遠的看見蹲在山腳的那一些底下的鎮民。
即使受到了再大的驚嚇,他們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波瀾,他們身上全部都是傷口,有的已經潰爛化膿,還有一些左手和右手都被齊根切去了的。
李廣陵和秦百忍在搜魂鏡中看到的一些人,雖然麵色蒼白,但是雙頰有肉,但其實他們每個人都像是皮包骨頭一樣幹瘦,眼皮底下都有著難以忽略的陰影。
身上唯一看上去有肉的地方,便是已經化膿發腫的傷口。
行屍走肉。
了無生趣。
秦百忍看著他們心中就隻想到這句話。
他突然間有些茫然,雖然此時他們已經找到了這些人的藏身之地並且會將他們送回原本的地方,但是被救出來了他們,今後又該怎麼辦呢?
他緩緩的歎了一口氣,今後的事今後再說吧,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要解決眼前的這些麻煩。
那兩個黑衣人遠遠地看著與李廣陵兩人一碰麵便站卻了雙臂,全都心下一凜,心裏隱隱的明白,馮遠怕是也回不來了。
他們二人雖說也是修仙者,但對於馮遠和色和尚比起來,實在是天上地下,既然他們二人都被如此輕易的給一劍斬下,那他們在李廣陵二人手下恐怕也逃不出什麼好來。
這白衣男子沙色和尚都如此漫不經心,那踩死他們二人怕也不比踩死兩隻螞蟻困難。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一些成算,想要趁著李廣陵與色和尚纏鬥之時悄悄盾離。
他們二人想得到很簡單,但是秦百忍的卻一直關注這裏。
見二人有要離開的想法,連忙趕上前去,一劍將他二人攔下。
這二人見狀,心知此事不能善了。
全都心下一凜,隨即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那是兩把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彎刀,秦百忍仔細辨別,卻發現都是高階法寶。
這二人看上去不起眼,但是一動手秦百忍就發現了他們二人都是大聖中期的境界。
再加上二人本就存了魚死網破的打算,一動手就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僅高他們小半個境界的秦百忍一時無法勝過他們。
此時李廣陵已經色和尚的左腿和右腿全部斬下,本想一舉斬下他的頭顱,但是突然間想到了秦百忍的搜魂鏡,猶豫了一下,沒有再下手。
罷了,還稍稍有些用處,先留著吧。
李廣陵這樣想,也便收了劍,目光被秦百忍與二人的纏鬥吸引了過去。
李廣陵要是能夠預想到今後發生的事情,他絕對會立刻斬下色和尚的頭顱。
但是此時,他完全沒有將這個即將死去毫無威脅的色和尚放在眼裏。
秦百忍雖然一時不敵,但是畢竟比他們二人高了小半個境界,再加上近來心境又有所提高,隱隱有突破的趨勢,纏鬥了一會兒便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尋到了二人的破綻將他們斬於劍下。
兩顆頭顱被劉秦百忍一箭砍下,掉落在地上,與石板相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秦百忍微微緩了一口氣,算起來他也真的好久沒有與旁人交過手了。
乍一動手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李廣陵看著秦百忍微微點了點頭。
“靈活有餘,勁力不足,身法有些凝滯,應是疏於練習的緣故,不過,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總之,還不錯。”
秦百忍原本聽著李廣陵的評語心情有些低落,但是聽到最後突然之間愣了一下,從心底裏湧現出了一股狂喜的情緒。
他被誇了。
被先生誇了誒!
有的話見秦百忍如此的喜形於色,也不免微微勾起唇角,此時眼中才真切的有了一些笑意。
秦百忍獨自高興了一會兒,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似的。
“對了!”
轉身用劍砍斷了在牆角呆住的人身上的鎖鏈。
那些被綁來的鎮民,原本都呆呆愣愣地看著前方的虛無,在那兒人頭落地之時,有人的眼睛微微的動了一下。
在他們身上的鎖鏈被秦百忍一劍斬斷之時,雖說大部分人都是呆愣的看著前方,但也有些人不自覺地動了動手腳。
秦百忍見狀,有些欣喜,還是有些人可以救得下來的。
李廣陵見秦百忍已經去處理安置這些被綁架的普通人了,他便走到那個未完成的法陣前,仔細地琢磨觀看。
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法陣比他想象的還要大,整整地占了整個山頭,他大致地看了一眼,法陣僅剩下最後一筆便可以完成了。
他看著這個法陣,突然間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他突然之間覺得有些荒謬,似乎他到了靈界之後遇到的所有符籙法陣,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凝了凝神,打算從開筆之處尋找這個法陣的破綻和它的功效。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色和尚的眼中閃過一道嗜血的精光。
他緩慢的用著軀體向前蠕動爬行,在法陣的最後一筆處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入口之處正是法陣未完成的最後一筆。
色和尚一咬牙,將自己趴於法陣之上。
與此同時調動自己身體內部僅能調動的所有靈力,讓他們急速的運轉,他身上被李廣陵砍下四肢後的四處傷口,快速地湧出鮮血來。
極速的填充了法陣的最後一筆。
我活不了,你們都別想活!
其實李廣陵猛然間發現整個法陣上麵血跡開始緩慢的流淌,他的鼻尖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
猛然間回頭,發現色和尚躺在法陣的最後一筆上,讓自己的鮮血流入凹槽之中。
見李廣陵回頭,還對著他露出一個張狂的笑容,露出了沾著鮮血的牙齒。
李廣陵連忙瞬移到他身邊,想要將他搬離。
但是……色和尚終於在李廣陵麵前快了一步。
他在李廣陵扭頭的時候,就已經調轉出自己身體內的所有靈氣,將他們彙聚於丹田之中。
他想要自爆。
在李廣陵瞬移到他身邊之時,已經晚了。
砰——
李廣陵連忙後退,兩個手臂擋於頭前,雙腳在地上摩挲著後退。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