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帝!”
紫皇冷喝一聲。
“論道之戰傳承萬年,還從沒有一人敢口出狂言,你雖有天資,卻不可迷失的自己,還不趕快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萬年之中那是因為我沒有出現,今天就由我改一改這規矩,不破不立。”
一步步向擂台走去,腳步緩慢卻堅定。
別人眼中的狂妄,而對他而言卻是理所當然。
從始至終他的目標是聖人,在場諸天驕年紀輕輕擁有半皇之力,雖然驚豔,但曾經李廣陵屠殺的準聖境強者不知多少,這些人又豈能被他放在眼裏。
李廣陵腳步的堅定,一股龐大的意誌淩駕當場,那氣息之下讓眾人有一種麵對狂風暴雨之感。
恐怖的氣息就連幾位皇子也都變色,因為這本是不該出現在一名年輕的身上的氣勢,而且從這氣勢當中,他們仿佛看到了如山嶽一般堅不可移的意誌,淩駕於天道之上的信念。
“看來你認為以一己之力可以對抗整個年輕一代。”
朱雀族大皇子冷然。
“你的確很強大,能夠將我皇叔逼退半步,但你太過高估自己,來吧,與我一戰,勝了,你就有資格站在此地,敗了世上將再無你這個人。”
朱雀族大太子十分的強大,一身赤衣,一舉一動莫不蘊含天道。
這時,金翅大鵬族的大太子,騰蛇族的大太子等人向前邁出一步,身上氣息如海,帶著狂暴的殺意,顯然他們早就想對李廣陵動手,現在認為是最好的時機。
“呼啦!”
寒光劍出現,一股鋒芒之力將眾人落在他身上的探測念頭全部震碎。
“我並非羞辱你們,隻是你們不明白與我之間的差距。”
李廣陵再次開口。
他重回巔峰,甚至比以前還要強大。
此次論道戰若非為了試煉名額他都懶得出手。
“你不過是地仙境,連半步妖王都不是,憑什麼這樣說話?”
有人大聲的質問。
李廣陵雖然屢次展現強大的戰鬥力,但因為境界的原因,卻一直無法服眾。
“憑什麼?就憑我可以斬殺皇者的戰鬥力。”
看著周圍質疑的目光,李廣陵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鄭重。
“妖族血脈至上,但那不過是先祖恩澤,妖族之所以被仙朝鎮壓,屈居一隅之地,難道你們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所奉行的實力至上,奉行大道無情,卻失去了自我,你們所追求的強大是虛偽的,是假的,若是剝離了血脈之力,你們又與凡夫俗子有何不同?人族雖也有神體凡體之分,但千萬年來有多少天驕崛起於微末,又有多少凡體成就聖位。”
李廣陵聲音一頓,望向擂台下臉色蒼白的陸瑤:“你以為在妖帝戰發生了蛻變得到了升華,卻不知卻喪失了最樸質亦是最美好的東西,你們所奉行的大道讓我很失望,既然命運讓我出現在妖域,那麼就讓我來改變這一切,我將成為新的妖帝。”
李廣陵話音落下,一步踏上了擂台之上。
陸瑤的改變讓他痛心,也讓他深思,終於也讓他悟通了許多,下定了決心。
眾多天驕臉色陰沉,幾位妖皇亦是難看到了極點。
李廣陵這是在質疑整個妖族的法則,亦是否定了妖族大道。
陸瑤的改變在妖族眾人而言那是值得慶賀的,而在李廣陵眼裏卻被批判,他們的血脈是他們的驕傲,而在李廣陵的口中沒有血脈之力他們什麼都不是。
血脈之力使他們有了如今的強大,卻也局限了他們的未來,認為這才是從遠古到現在沒有誕生一名妖帝的根本原因。
“李青帝,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紫皇臉色陰沉的冷喝一聲。
“我自然知道,論道之戰並非決出誰的實力最強,而是真正的弄清楚什麼才是自己要走的大道,幾十萬年來妖族奉行實力至上,奉行無情之道,不能說這種道是錯誤的,但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大道,而非思維被僵化,不能踏出自己的道,談何成帝?”
紫皇一時竟啞口無言。
“閉嘴,你難道想三言兩語顛覆我妖族奉行十萬年的法則嗎?你不過是一名地仙境的後輩,竟敢妄言大道,你以為自己是天妖皇嗎?”
朱雀族的戰皇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
妖族都奉行實力至上,李廣陵的質疑無疑是在動搖眾妖的信念,那對整個妖族而言都是不可預知的變化。
“怎麼?惱羞成怒了?你若不服盡可出手。”
李廣陵毫不畏懼的揚起頭顱。
這一瞬間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不止觀戰的各族強者目瞪口呆,就連進入決戰的眾位天驕也徹底的傻眼。
“這是什麼情況?竟敢言語挑釁一名戰皇,難道他真以為逼退了鍾長離半步,就能夠抗衡一名皇者了嗎?”
諸多妖皇臉上露出冷笑。
就連紫皇臉色也有些難看。
李廣陵如此口出狂言,實在是狂妄的沒邊,對一名皇者不尊重,這是要闖下彌天大禍。
李廣陵表現的潛力讓他一度慶幸金烏族能夠出現這樣一名天驕,可現在卻也開始擔憂會不會給金烏族惹來禍端。
其他幾位妖皇者則更為不滿,區區一名後輩竟敢向一名皇者約戰,難道在他眼中竟絲毫不把皇者放在眼裏,以為皇者是爛大街的貨色,毫無敬畏之心嗎?
更何況李廣陵不但在質疑皇者的實力,更是在質疑奉行了無數輩的大道。
就如同在佛教裏突然出現了道教的聲音,基徒信徒裏有人在宣傳婆羅門的教義,是不可容忍的。
朱雀族戰皇鍾長離是一名真正的強者,連天妖皇都曾誇讚三百年內有望達到聖人境界,無論走到何處都受人景仰尊重,此刻卻被一個小輩指名道姓的挑釁,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怒極而笑,鍾長離緩緩站起,聲音冰冷道:“不要以為你是金烏族的十太子,我便不敢殺你,皇者的威嚴不容侵犯,你冒犯了我,就算是烏皇也不能說什麼。”
“廢什麼話,你若不滿,盡可出手,所謂戰皇在我眼裏不過如是。”
手中寒光劍在輕輕地顫動,它感覺到了主人的心意,忍不住想要飲血。
重新回到巔峰,李廣陵還沒有機會全力施展,而鍾長離的實力勉強讓他有了出手的資格。
擂台四方陷入了絕對的寂靜,連海浪都停止了湧動,同時一股強大的殺意自鍾長離的位置湧來,周圍的虛空都開始崩滅。
如果先前李廣陵一劍逼退鍾長離那可以說是年少輕狂,現在所說的話,那就是完全的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