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山者,你已證明資格,天梯陣法將為你開啟。”
在李廣陵的沉默之時,蒼老而帶幾分沙啞的聲音傳來。
出言者是聖城的太上長老,從他的語氣裏聽到了催促之意,似乎並不願意李廣陵繼續撼動聖山。
“此山乃聖城的根基,那石壁上的大力牛魔像與力魔神像非常的相似,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魔神。”
“這通天峰底下,似乎蘊承著莫名的力量,是在守護,或者在鎮壓什麼嗎?”
“力魔神識每隔十年便降臨聖城,他在尋找的東西是那洞府之中已經破碎的冥玄鏡,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
李廣陵平靜的目光漸漸燃起光芒,盯著麵前的石壁若有所思。
他的腦海仿佛一道靈光閃過,讓他若有所悟,但卻又抓不住其中的關鍵。
他隱隱明白了什麼,但依舊模糊。
“撼山者,你該去闖關了。”
那位太上長老言語之中非善意,再一次開口催促
“為什麼?”
李廣陵抬頭望向那個盤坐在虛空中模糊不清的身影。
可以感受到其體內強大的法力,這種法力所產生的威壓足以讓地仙境以下的武者感到強大的震顫。
李廣陵卻眼神毫無變化。
“太上長老,此話是什麼意思?”
李廣陵對魔教並無好感。
他來撼山,他想要去闖關,也並非去做什麼魔門弟子,而是要證明自己的資格,證明自己的實力,以一種摧枯拉朽,堂堂正正的姿態挑戰魔教教主,並戰而勝之。
所以聖城中每一人都必須恭敬對待的太上長老,李廣陵與他說話的語氣並未存半點客氣之意,聲音很冷,亦很淡漠。
當李廣陵出口之時,明顯感到空氣中那一絲異常的氣息在流轉。
有人震驚於他的膽量,亦有人惱怒他的冒犯。
“撼山似乎並未規定隻能撼動多少下,據我所知,有人曾撼動此山九九八十一次,而我不過是三分之一罷了。”
李廣陵聲音平淡,但卻瞬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降臨在他的身上。
這是對方在告知他的惱怒之意,讓李廣陵適可而止。
隻是當那威壓落下之時,在接近李廣陵身體的瞬間被滑開。
而李廣陵從始至終除了頭發的微微舞動,再無半點反應。
“撼山的確沒有限製,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此山不可輕易撼動,反震之力非你能承受。”
太上長老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意,就算李廣陵天資卓絕,但當著這麼多人拂了他的麵子,依然讓他很不高興。
李廣陵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望了天空一眼,又轉身看向天梯陣法的方向,向前邁出一步,似乎就此要放棄撼山。
眾人都覺得理所應當,連聖教教主都已許下承諾,繼續撼動山峰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許多人已經開始挪動腳步,前往天梯陣法的地方,想要先占一個好位置。
李廣陵的驚豔表現,注定今天的闖關會給人更多的期待之感。
或許他能夠比得上聖子寒影,闖過七重關,隻是到時候聖子之位也就有了競爭。
種種的議論聲中,李廣陵抬起的腳步卻又落下,而後竟轉身望向通天峰,喃喃道:“讓我看一看你鎮壓或者守護了什麼?”
驀然間,李廣陵的身子消失在原地,然後整個人高高躍起,如一隻大鳥直入雲端。
李廣陵的舉動讓圍觀之人發出驚呼,而魔教的眾位長老護法,眼中已帶著不可置信。
“他想要做什麼?直入雲端,看一看通天峰究竟有多高嗎?”
而那位太上長老則微微的搖了搖頭:“真是胡鬧,現在不去闖關,卻飛到峰頂,難道他不知眾人都在等著嗎?”
然而,太上長老的話語還沒落地,就被李廣陵如雷聲滾滾一般洪亮的聲音所打斷:
“既然就以撼山證明闖陣者的資格,那今日我便真正的撼動一座山給你們瞧瞧。”
聲音洪亮,帶著桀驁不馴以及強大的自信,一瞬間傳遍聖城。
就連聖城外的討魔大軍都能清晰得聽到聲音。
“這是李先生的聲音。”
這幾日在挑戰中被寒影所傷的東方無痕幾人,間猛然站起身來,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我就說,先生他不會臨陣脫逃的。”
這些日子的焦慮,懷疑,頹廢,從這聲音傳出的瞬間一掃而空。
而位於叫某個小空間裏邊的一道身影,卻猛然露出驚色。
“他想幹什麼?”
場中太上長老已經代他問出了疑問。
“闖關者,你想幹什麼?”
“我想要把通天峰推倒。”
回音之聲響徹這方天地。
“推倒?”
那個盤坐於小世界中的黑色身影猛然站起,眼中露出不可思議。
“推倒通天峰?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一聲聲喧嘩轟然響起。
整個聖城都沸騰了。
“我沒有聽錯吧,他要推倒通天峰,開什麼玩笑?”
“通天峰看似能被晃動,那其實不過是因為溝通的陣法發生連鎖反應,其實真正的通天峰絕對不會動一絲一毫。”
“此人太不知天高地厚,撼動通天峰三十次就不知自己的幾斤幾兩,竟生如此狂妄之念,簡直就是個瘋子。”
而此刻,卻傳來李廣陵的狂笑聲。
“我知道你們不信,那我就推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