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鬧的廣場,議論聲之中,大概分為兩派。
一派是支持軒轅天道的,認為軒轅天道天縱之資,第一名實至名歸,無人可超越。
而另一派自然是李廣陵的支持者,李廣陵一路創造奇跡,從倒數第一排名到現在的第二名,距離軒轅天道,僅相差一重小世界,這已經無比接近。
而軒轅天道在七十八重到七十九重世界,整整相隔了五六個小時,證明他前進的艱難。
看好者認為軒轅天道這是在積蓄實力,不看好者則認為他潛力用盡,李廣陵必將把他超越。
“軒轅天道之所以停下,肯定在暫時休息,以他的高傲必定不會看符籙,並不知道有一個人已經漸漸逼近他。”
“是啊,在軒轅天道的眼裏,這次試煉他的對手唯有自己,他要超越的也唯有自己,沒有任何人值得他放在心上。”
“隻是不知道李廣陵究竟有沒有可能追上,甚至趕超軒轅天道。”
“雖然相差一重世界,但是越往後的世界威壓越大。”
“沒看軒轅天道從七十八重到七十九重用了這麼長時間,那李廣陵不知道穿過這重世界要用多長時間。”
“其實我很想知道,如果軒轅天道看到突然有人追上了自己,不知道是何種心情,是驚訝還是興奮。”
廣場之上,人們嘴裏的話題都繞不開李廣陵,軒轅天道兩個名字。
而相比於眾多弟子的激動而言,高台之上的眾位掌教則顯得沉默了許多。
他們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就已經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像普通弟子那樣喜形於色,隻是每個人的目光同樣在流動。
這場四海鏡試煉不止是年輕一代的爭鋒,更重要涉及到四海鏡的秘密,妖帝的傳承。
而現在八大宗門的人全部被淘汰,排名在第一和第二位的都是外人。
當然,其中為最高興的莫過於鷹長空了。
李廣陵代表的是他離火宗,而且和他秘密達成過協議。
天鱗一族的族長銀蛟真人望著榜單上的李廣陵三字,眼中閃爍著凜冽的殺意。
他最寵愛,最看重的兒子死在了李廣陵的手上,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一直等著,等著李廣陵從四海鏡中出來,然後將其格殺,為兒子報仇。
可是等了這麼久,李廣陵非但沒有被淘汰出來,反而一直在前進。
李廣陵每前進一重,他心中的殺意就熾烈一分。
他覺得是李廣陵搶走了他兒子所有的榮耀,排名以及遠大的前途。
淩雲閣的掌教雲塵道長眼中亦是諸多感慨。
抬頭望向坐在廣場角落裏的葉辰,神色有些複雜。
“他能夠闖入第六十九重小世界,這已經算是一個很好的成績,排在第五,亦是這次試煉當中八大宗門弟子裏最好的名次,隻可惜若不是有李廣陵,軒轅天道這樣的人掩蓋了他的光芒,我淩雲閣這次可以說出盡了風頭。”
歎了一口氣,雲塵道長又望向坐在葉辰不遠處的靈兒。
“這靈兒乃是古月派的千金大小姐,葉辰喜歡她,我是知道的,若是這能促成這門親事,我淩雲閣傍上古月派的大腿,那八大宗門中就可以一舉趕超離火宗,成為八大宗門之首,連這四海鏡也要被我所執掌。”
高台之上,眾位掌教也都各自在思索著什麼。
他們很疑惑,鷹長天從哪裏找到這麼一個青年高手,竟然能比肩軒轅天道,簡直不可思議。
此刻,原本對李廣陵無比敵視的鷹長天,卻走到自己的哥哥跟前,低聲道:“兄長,若這李廣陵從四海鏡中出來,不如收他為徒,讓他代替華雲霄,作為離火宗的第一真傳弟子,或許我離火宗會因此而大興。”
聽到鷹長天的話,鷹長空眼中有些訝異。
沒有想到一向桀驁不馴的弟弟,竟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
他想了想,搖頭道:“這李廣陵乃人中之龍,大哥我也沒有資格收他為徒啊。”
聽到鷹長空的話,鷹長天目光一閃,稍微一思索就明白,鷹長空話裏的意思。
若是以鷹長天以往的脾氣,自然對李廣陵不屑一顧,可是此次試煉早就讓他沒有了開始的鋒芒之力,義兄金蛇太子的死更是對他打擊頗大。
“等到那李廣陵出來,我會親自向他賠罪。”
鷹長天說完這句話,便又走下了高台。
而鷹長空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這弟弟終於變成熟了。”
而此刻,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九天之上的雲端,一朵與其他雲彩沒有分別的白雲之上,坐著兩名老者,身邊還有一個神情乖張的年輕人。
若此時李廣陵在,或者是虞瑤公主,白犀將軍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認出,這正是被孤獨不敗一劍把身體拍扁靈魂卻被救走的三皇子虞應龍。
坐在雲端之上的兩位老者,顯然就是那天出手救走虞應龍靈魂的那兩位地仙境強者。
“沒有想到軒轅天道竟然遇到了這麼強勁的對手,你猜那李廣陵最終能夠走到多少重小世界?”
頭白發的老者捋了捋胡子,說道。
“我猜他最多止步於九十重,想那軒轅天道可是某位大神通者的轉世之身,未來成就就連你我二人都難以望其背,那李廣陵雖強,可終究無法與大神通者相比。”
“兩位尊者,不知道我們要在這裏等候什麼?”
虞應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顯然對這二人極為忌憚。
“當天我們二人從他的手裏把你的靈魂給救走,今天來自然是準備再玩一手黃雀在後,若是軒轅天道得了那妖帝傳承,他是軒轅家族的繼承人,又是大神通者的轉世之身,我們自然不敢做些什麼,可若那李廣陵得了妖帝的傳承,就隻好從他手裏搶過來了。”
“上一次他有莫小玉那些青年高手助陣,我二人不願意得罪幾大勢力,尤其還有東方家族的人,這一次就他孤身一人,我們不隻要傳承,還要他的命。”
另一位穿著紅袍的老者,聲音帶著幾分陰森。
虞應龍不由身體打了個哆嗦,腰彎的更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