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腳下是藍天白雲。
趙雪舞站在黑鷹背上,身體不斷的顫抖。
她清冷的麵容上,此刻滿是不可思議。
“太恐怖了,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人?”
趙雪舞手中握著她的明月劍,有一種恍如做夢的感覺。
就在她隨時準備做螳口奪食的黃鸝,卻目睹了李廣陵破開陣法,大殺四方的一幕。
那場景可把她嚇得心驚膽戰。
那觀星樓的弟子都是宗師境界,甚至有先天境的高手。
可在李廣陵的劍下,就像是稻草人一樣,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尤其那黑山夫婦,在這片海域也算是小有名氣。
就算是她趙雪舞想要收拾那夫婦二人,也要費些周折。
可是李廣陵卻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倆人收割了性命。
還有雁南天身後的那一隊兵馬,一旦布置合擊陣,威力堪比先天境巔峰,最後同樣被李廣陵殺了個血流成河。
見到這樣的場景,趙雪舞還哪裏敢打李廣陵的主意。
尤其是李廣陵剛才在踏上船之前,頗有深意的望了天空一眼。
趙雪舞懷疑李廣陵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
這哪裏是個泥腿子,這分明是個魔頭啊。
等到黑鷹飛得足夠高,趙雪舞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而此刻,觀星樓的大船上,已經是一片屍山血海。
李廣陵如同魔神一般走來。
“去死吧。”
從雁南歸身後的船艙裏飛出一名老者,身上氣勢如淵,眼中閃現淩厲的殺機。
竟然是一名金剛境強者,是這艘船上另一名主事,地位和雁南歸相當,屬於觀星樓的核心人物。
尤其他此刻,手中所拿的那個羅盤往出一祭,憑空一道陣法將李廣陵包圍。
陣法當中無數道寒光向李廣陵激射而來。
“自尋死路。”
李廣陵神色淡然,掌中長劍向前斜飛而出。
一道劍光猶如刀切豆腐,陣法被一瞬間撕裂,而那名老者半個身子,被斜著切成兩半,鮮血噴湧,墜落在地上,變成一具屍體。
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斷後退。
這老者的作為觀星樓的主事,另一個身份還是觀星樓的長老。
甚至論資曆,比雁南歸還要高一些,本身實力又是金剛境中期,算是修仙界有名的高手。
現在卻讓李廣陵一劍劈成了兩半。
“天下第一高手,李青帝。”
有人喃喃自語,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連雁南歸也感到一陣的寒意,騰騰連續向後退了好幾步。
雁南歸暴起的手筋,卻愣是沒敢出手,隻是死死的盯著李廣陵。
到現在誰還看不出來,這個泥腿子分明是一名絕頂高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我這個人不是什麼君子,容不得隔夜仇,原本我們無怨無仇,可就因為你們窺視我的葫蘆,要殺人奪寶,你們又沒有我厲害,所以隻能被我殺了。”
李廣陵聲音淡然,像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緩緩的向船艙走去。
他在海市上買了一幅造船的圖紙研究過,發現要造一艘大船,且不說要耗費的功夫,就是材料就是個天文數字。
不過若是在一艘原有的大船上麵進行改造,那便會省很多事。
而觀星樓的這艘大船,無論材料什麼的都稱得上是上品,李廣陵正好拿到手中,再加以改造,足以在這蒼茫大海上縱橫了。
茫茫海域之上,漂浮著無數屍體。
鮮血在海浪的拍打下四處擴散,聞訊而來的魚蝦,瘋狂的享受著這一餐飲盛宴。
一頭銀色的鐵甲鯊魚,一口將那名金剛境的長老屍體吞下,體內所蘊含的靈氣被鯊魚煉化,竟然當即身上閃過一道銀光,蛻化為人形,變為一個穿著銀甲的年輕人。
那鯊魚精站在海上,衝李廣陵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朗聲道:“恩公斬殺此人,助我脫胎換形,在此謝過恩公大德。”
說完便又化成一條銀鯊,鑽入到海中,在臨走之時,又吞了十多具屍體,這才消失在茫茫大海深處。
旁邊雁南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幾分兔死狐悲的味道。
他與那老者共同執掌這艘船,現在轉眼間老者成了鯊魚進階的材料,而他接下來又要麵臨什麼樣的下場。
李廣陵站在船頭,對腳下成片的屍體熟若無睹,隻是靜靜地望著雁南歸。
就在李廣陵準備出手徹底做個了結,船艙內又傳來一陣呼嘯。
一對兵甲整整齊齊的走了出來,而在後麵,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儒士慢慢出現。
那中年儒士身上並沒有半點真氣波動,不像是修道者。
不過雁南歸卻對他十分的恭敬,在中年孺士走出來以後,對著那孺士行了一禮。
“南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人敢襲擊觀星樓的船隻?”
那中年儒士文縐縐的樣子,不過身上卻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氣勢。
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就讓雁南歸一臉的惶恐。
一個人所處的地位決定他的氣質,和武道實力,權勢,財富都有關係。
就像古之帝王,哪怕隻是一個病秧子,但一句話也可以決定那些文臣武將的命運,也就是所謂的王霸之氣。
“他有一件碧玉葫蘆,是件寶貝,我算計他不成,反被他殺了出來...”
這雁南歸倒不曾有絲毫隱瞞,完完全全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那中年儒士講了一遍。
那儒士聽完,目光落在李廣陵的身上。
“這事的確是觀星樓的錯,不過你也殺了他們這麼多人,也算抵清了,我可以對你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你現在趕快離開,你和觀星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如何?”
中年人說完。
便看都不再看李廣陵,仿佛覺得他的話比古代皇帝的聖旨還要管用,沒有人敢違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