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上二樓,發現一道木門擋在樓梯的拐角處,用手去推,發現非常的沉重。
推開門,可以望見二樓一部分景象。
看著門後麵那一把大鎖,李廣陵知道,恐怕這樓梯中央多出來的一道門,是為了防止有什麼敵人攻進來。
門那麼沉重,木皮裏麵包的應該是鐵,一旦發生什麼變故,直接將門鎖上,等到底下的人將門破開,二樓的大佬們早可以從容的撤離。
過了轉角,踩著樓梯上了二樓,就看到一個眼神淩厲的中年人,正守在走廊的位置。
不等李廣陵說話,那如夜梟般的眼神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是什麼人?可知道二樓不是誰都能闖的。”
李廣陵確定沒有見過對方,應該不是跟在三爺和四爺身邊的人,難道是那位師爺陳儒的手下?
李廣陵心中頓時了然。
“我是接到三爺的通知來見他的,我叫李廣陵,時光酒吧的負責人。”
聽到“李廣陵”三字,那中年男人身體明顯一震,眼中露出幾分狐疑來。
“你就是李廣陵,斬對付王胖子的那個?”
“不錯。”
李廣陵點了點頭。
“看你這模樣不太像,你有什麼可以證明你就是李廣陵?”
“嗬!”
李廣陵有種很想笑的衝動。
“朋友,我就是我,還怎麼證明?要不你把三爺四爺,或者大斧子叫出來辨認一下,不就行了。”
“三爺和四爺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為了專門辨認你就出來,你等一下,我去叫大斧子。”
說著,轉身就向著裏邊的一個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得到裏邊的回應以後,這才輕輕的推開門,轉身走了進去。
李廣陵四處打量了一下,在二樓樓梯口處應該是一個小客廳,擺著一個桌子和幾張椅子,走廊裏麵空無一人。
剛才那中年人打開門的時候,裏麵那一陣說話的聲音隱約聽到“龍爺”“王胖子”等字眼。
心知,肯定是在討論胖子的死和龍爺的那位頭馬來青州興師問罪的事情。
李廣陵大概等了不到一分鍾,那個中年男人又走了出來,跟在他身邊的是身材壯碩的大斧子。
“李經理你來了。”
大斧子看到李廣陵格外的熱情,這回那中年人自然再沒有疑慮,隻是看李廣陵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好奇。
畢竟李廣陵這副瘦小的軀體,實在不像是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以一敵幾十的那位是猛人。
寒暄了幾句,大斧子說道:“李經理,你快進去吧,三爺四爺還有師爺都在裏麵等著你呢,對付了王胖子的事情你幹的對,三爺說了,他會保你,所以你放心,一會兒就算別人說什麼,你都要沉住氣。”
“好的。”
李廣陵點了點頭,對於大斧子的善意提醒回以微笑。
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有人說:“進。”
推門而入,就看到三爺正坐在主位上,有幾個五六十歲的,應該是九龍集團的長老掌事那一級別。
四爺就坐在三爺的左手邊,而右手邊的位置,一個滿身書卷氣的中年人,手裏把玩著一對核桃。
李廣陵進來,三爺沒有說話,四爺倒是衝李廣陵點了點頭。
幾位掌事目光幾乎同時落在了李廣陵身上,其中帶著審視和打量的意味。
而那位把玩核桃的中年人,則自始至終連頭都沒抬。
“他就是李廣陵。”
三爺笑了笑,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旁邊那把玩核桃的師爺陳儒終於抬起頭。
他穿著正黑色的唐裝,手上帶著一串珠子,腳下是嶄新的黑麵白幫子布鞋。
同樣是穿布鞋,穿在人家的身上,可比李廣陵有氣質多了。
李廣陵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現場如同三堂會審一般的場麵,沉默了幾分鍾,第一個開口的不是老大三爺,而是師爺陳儒。
隻見那師爺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目光盯著李廣陵的臉龐,居高臨下的問道:
“李廣陵,你收拾了王胖子,可曾想過後果?得罪了西北龍爺,就是我們九龍集團所有的力量加起來,都接不下。”
師爺的聲音並不高,可卻有一番攝人心魂的氣質。
不過讓他感到失望的是,李廣陵隻是微微一笑。
“想必您就是九龍集團的師爺陳儒吧,我是對付了王胖子,聽說那位龍爺也派人來了青州,隻是我想問一句,當年憑借不到十個兄弟就闖下如今這番基業的九龍集團,現在骨頭這麼軟了嗎?一個龍爺就把你們嚇到了。”
“放肆。”
陳儒臉色終於變了變。
與此同時,其他幾位掌事眼中也都露出幾分訝異。
李廣陵長相普通,他們不免有些輕視。
不過這師爺陳儒在集團內一向以陰冷著稱,有時候就連幾位長老都不敢和陳儒對視。
現在李廣陵竟然敢直接頂撞,還說九龍集團的骨頭軟了,這膽子不可謂不大。
“小子,不要以為對付了個王胖子,就真把自己當成大佬了,你雖是三爺親自收的人,但沒上過拜帖,算不得門生,今日又闖了大禍,竟然還有膽量在我眼前囂張,我看你純屬是不知死活。”
說著,拱了拱手,轉身望著眾人說道:“三爺,眾位董事,我提議把這小子交出去,以平息龍爺的怒火,他明知王胖子是龍爺的人,卻出手斬對付,像這種給我集團招惹禍端之徒,不如早早棄了,也可以趁勢化解我們與龍爺之間的恩怨。”
陳儒說完,嘴角帶著冷笑,其他幾位長老竊竊私語。
這時,沉吟了許久的三爺終於開口:“眾位董事掌事,你們怎麼看?”
在場的這十幾位都是當年跟三爺創立九龍集團的最早的一班兄弟,論輩分地位,比大斧子和鐮刀還要高。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退隱幕後,不怎麼出麵了,不過每逢大事,三爺都是要征求他們的意見。
“我覺得陳儒說的很對,我們犯不著為了一個不是我們九龍集團的人,和龍爺翻臉。”
“是啊,龍爺在西北有權勢,我們九龍集團就算是地頭蛇,恐怕也鬥不過他這條過江龍啊。”
“我同意陳師爺的意見。”
“我也同意。”
“我同意。”
幾位董事很快達成了相同的意見。
聽完各位董事的話,三爺的目光望向李廣陵。
“李經理,聽到了沒有,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沒什麼可說的。”
李廣陵冷冷一笑。
“反正我也沒有正式加入九龍集團,既然那龍爺要報複,就讓他來報複我好了,不過我還想說一句,你們真是一群軟骨頭。”
說著,不想再待下去,轉身就朝外麵走。
也難怪李廣陵會有些生氣,這一群遇到困難隻知道拿精神小夥去頂包的人,他打心眼裏瞧不起他們。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負責守門的陳儒手下堵在門口的地方。
“讓開。”
李廣陵望著對方說道。
對方卻是一臉冷酷,並沒有挪動身體的意思。
“滾開!”
李廣陵一聲冷喝,向前一踏,身體前弓,一拳衝著對方的身體打去。
這一招雖然沒有動用體內的真氣,但純粹以肉體的力量,也仍然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那中年男人本來看李廣陵的目光,充滿了冷漠。
可當李廣陵邁出一步之時,臉色徹底的變了。
想要躲避,念頭剛動,身體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感覺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橫飛出去,砸在走廊的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