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的這麼少不冷嗎?”
李廣陵突然回頭向一個偷偷打量自己的女服務員說道。
那女服務員被李廣陵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帶著幾分結巴道:“不,不冷。”
李廣陵不由哈哈大笑著,旁邊的三爺則搖了搖頭。
等到一眾人大步走進酒吧,那女服務員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波瀾壯闊的胸口,吐了一口氣,道:“好嚇人啊。”
旁邊的女服務員們則都笑得花枝亂顫。
有人開玩笑道:“小朵,有那麼可怕嗎?你悄悄的打量人家,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雖說那個青年長得一般點,不過你看他那在三爺跟前談笑風生淡定從容的樣子,一定這一般人。”
名叫小朵的女生狠狠的瞪了旁邊拿她開玩笑的朋友一眼。
嘴裏嘟囔道:“人家可是大人物,怎麼會看得上我呢?”
跟著三爺一直走進酒吧,昏黃的燈光下,有幾桌客人正坐在那裏低飲小酌。
酒吧裏還沒什麼生意,現在也才七點多鍾,還沒有正式開始熱鬧起來。
大斧子等人跟在身後,一個個心裏並不平靜,三爺的言行中透露出來的那點信息,讓他們感到驚訝而不可思議。
難道就這麼輕率的選定了繼承人?
對大斧子而言,誰做繼承人並不重要,反正肯定不會是他,三爺早就給他下過評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事實上大斧子也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道上陰謀詭計,絕對勝過明裏的刀光劍影,這不是他擅長的領域。
隻是這個普通的青年真的能擔當重任嗎?他真的值得三爺如此看重嗎?
大斧子想起在金典酒吧裏,李廣陵狠辣的一幕,打量了一眼李廣陵那令人發指的低調穿著,心裏嘟囔著:
“這或許還真是個妖孽,反正自己是看不透,大概三爺能夠看透吧。”
其他的下屬們,則和大斧子的心情不太相同。
他們所關心的是日後該怎麼和這個從天而降有可能成為三爺一係列產業繼承人的家夥打好關係,提早站隊,才會有從龍之功,等到塵埃落地,那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卻不知道,走在最前麵看似平靜的三爺,心中也並不平靜。
他剛才說出那番話,有意試探李廣陵。
說實話,他確實有把李廣陵培養為繼承人的想法。
不過,當然不會如此草草決定,頂多是有這麼一個念頭。
若想成為他的繼承人,不隻要有膽有識,有謀略,有智慧,最重要的是要對他忠心才行。
道上從不缺乏長江後浪推前浪,後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事情發生。
東郭先生與白眼狼,絕對不隻是寓言故事,而是生活中確切存在的事情。
當他說出“你辦事,我放心”這句話的時候,暗地裏一直注意李廣陵的表情。
以他多年閱人無數的經驗,哪怕是隻是一個細微的異常,三爺也絕對能夠有新發現。
隻可惜,李廣陵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哪怕微挑眉毛,眼睛閃爍的動作都沒有。
這說明什麼?要麼他城府深到令人恐懼的程度,要麼他對三爺繼承人的位置不在乎。
可他隻是一個大學生,一個需要到酒吧兼職來賺錢湊學費的窮人家的青年啊。
三爺的產業那是三爺一輩子奮鬥的結果,若能得到,必將一飛衝天,成為人上人。
這種誘惑,三爺知道就算是擺在他的麵前,他都無法抗拒。
可李廣陵怎麼就能如此的雲淡風輕呢?
他想不明白。
想不通,也搞不懂,隻是覺得心中有無限的疑惑。
進酒吧上了二樓,在休息室裏,幾個身上紋滿紋身的大漢門正在裏邊抽煙。
其中一個瘦小的家夥,頗為引人注目。
他的手臂上紋著一條黑龍,張牙舞爪,透著一股子凶氣,打著耳釘,頭發染的花花綠綠的,一雙眸子猶如夜梟一般,給人陰冷的感覺。
三爺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在一進門的瞬間,李廣陵感受到一雙雙淩厲的目光彙聚到自己身上,如刀子一般,心中暗讚一聲,這些人一看就是手上沾過血的,有殺氣。
“李廣陵,這瘦子外號鐮刀,他帶的那些手下一個個囂張慣了,你要是鎮不住他們,恐怕這場子也不好監管。”
大斧子和鐮刀在三爺手下一直不對頭,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低聲對李廣陵提醒道。
“他們都很能打嗎?”
李廣陵問道。
“不錯,那鐮刀別看瘦小,戰鬥力也就僅次於我,而且喜歡玩陰的,他的那些屬下有好幾個都是身上背著命案的過江龍,後來被鐮刀收入麾下,三爺很看重你,連鐮刀都安排給你做手下,不過你必須給他們的下馬威,不然的話,就算你接管了場子,還是要由鐮刀說了算,沒有你的發言權。”
“三爺這是考驗自己了。”
李廣陵心裏想著,大斧頭再次把聲音壓低到僅能二人聽到。
“這鐮刀一直是我的死對頭,你若是能把他鎮住,那日後我也願意以你馬首是瞻。”
“看來這大塊頭不笨嘛。”
李廣陵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知道就連不精於智計的大斧子都開始站隊。
自己若能懾服那個叫鐮刀的家夥,恐怕一躍就會成為三爺勢力集團內舉足輕重的人物。
若再經營一段時間,說不準就是三爺勢力集團的二號人物。
“這應該就算是上位了吧!”
李廣陵摸了摸下巴,嘴角輕輕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