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李廣陵,你家裏是做什麼生意的?”
霍淑柔旁敲側擊的對李廣陵打聽道。
“我家啊,不是做生意的,父母都是農民,不過現在都不在世上了。”
“那你是怎麼和仙果認識的?”
“上次有幾個小混混欺負她,我幫忙把她把打跑了。”
“原來是這樣啊。”
霍淑柔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因為李廣陵和秦仙果關係不一般,她已經是非常的後悔了,幸好李廣陵家世一般,若李廣陵再冒出個了不得的身份,那她可就真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了。
“這麼說來,李兄弟你的身手不一般了。”
許仲文開口說道。
聽到李廣陵是農村家庭出身,他又恢複了自信的狀態。
“哦。”
霍啟剛和張子房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會兒他們就有些疑惑,看李廣陵不像是能和秦仙果這樣層次的人一個圈子裏的,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因為幫秦仙果教訓了小混混啊。
這個時候,菜陸陸續續都端了上來。李廣陵倒真有些肚子餓了,開始大快朵頤。
而這副場景,落在許仲文幾人的眼裏,不由得有些皺眉。
霍淑柔眼中更是露出幾分嫌棄來,若不是看在秦仙果的麵子上,都忍不住想訓斥李廣陵幾句。
像她們這種上流社會人士,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優雅。
男的要有紳士風度,女的要有貴族氣質,哪裏像李廣陵這樣,完全不顧形象,實在是讓他們有些看不慣。
“到底是農村出來的泥腿子,不懂禮儀。”
許仲文心中不屑的想道。
就連旁邊的郭啟剛,也不由的搖了搖頭。
張子房雖然並不覺得有什麼,但也知道自己這幾個朋友一向注重餐桌上的禮儀,心裏麵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帶李廣陵來了,他這副餓了幾天的吃相,讓自己的臉上也不好看。
隻有秦仙果雙手托著腮,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廣陵在那裏狼吞虎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欣賞。
這一幕落在郭啟剛三人的眼裏,非常的不平衡,心想,自己中的三個人隨便拿出來一個,不比那李廣陵強上百倍千倍,怎麼秦仙果就沒拿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呢。
風卷殘雲般的將自己麵前的三個盤子掃蕩幹淨,李廣陵拿起餐巾紙擦了一下嘴巴,又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啤酒,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看到李廣陵終於停下,張子房開口問了一句:“吃飽了沒有?”
李廣陵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飽了吧。”
旁邊,許仲文輕哼了一聲:“這麼多東西都被你吃到肚子裏,就算一頭豬也該飽了吧。”
聲音不大,但在這包廂裏卻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朵裏。
李廣陵沒說話,倒是秦仙果微微的皺眉,明顯有些不高興。
霍淑柔一看,急忙開口道:“仲文也是開個玩笑,李廣陵你想必不會介意吧?”
李廣陵笑了笑,沒說話。
這時,許仲文又補了一句:“介意又怎麼樣,一個窮小子,以為抱上大明星的妹妹的大腿,就能與我平起平坐了嗎?”
現在許仲文對李廣陵可以說是橫豎都看不慣,本來霍淑柔今天請來秦仙果,讓他一見傾心,若是在競爭當中輸給張子房倒也罷了,可是輸給李廣陵這個他眼中的土豹子,讓他如何能夠平衡。
聞言,秦仙果臉色冷了下來,站起身來就要替李廣陵出頭,卻看到李廣陵那張絲毫不見怒氣平靜到極點的臉龐,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這麼做。
李廣陵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舉杯對眾人說道:“第一次見麵,謝謝大家的款待。”
張子房第一個舉起杯響應。
霍淑柔礙於秦仙果的顏麵,也拿起了酒杯。
郭啟剛雖然看不上李廣陵,但麵子上還算過得去,也端站了起來。
秦仙果自然不會不給李廣陵麵子。
唯有許仲文嘴上掛著冷笑,隻是輕輕的瞥了李廣陵一眼,然後自顧自點著一根煙,搖擺著二郎腿,任李廣陵的酒杯舉在半空,連表麵上的功夫也懶得做,分明是不給李廣陵的麵子。
“仲文他不想喝,那就我們喝吧。”
張子房幹笑了兩聲,率先將酒一飲而盡。
郭啟剛和霍淑柔隻是象征性的沾了沾嘴唇。
秦仙果本來不勝酒力,喝了一杯臉頰就有些紅了起來,不過此刻仍然將杯裏的啤酒喝得一滴不剩。
中途的時候,李廣陵說要去趟洗手間。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秦仙果也站起來說:“我陪你一起去。”
好像生怕李廣陵轉身就消失不見一樣。
霍淑柔開口提醒道:“仙果,他要去男洗手間。”
“我知道是男洗手間,那又怎樣?”
秦仙果理所當然的說道。
“男洗手間就在女洗手間的隔壁,我們路上可以相伴啊。”
霍淑柔無可奈何的閉上了嘴巴。
許仲文更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看李廣陵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而在李廣陵眼中,此刻的秦仙果無疑是可愛的,所以臉上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
出了包廂,秦仙果緊跟在李廣陵的身邊。
“你這次要把電話號碼留給我。”
“好啊。”
李廣陵將電話號說了一遍。
秦仙果一本正經的從包包裏掏出一頁紙,然後拿鋼筆寫在了上麵。
“你不是有手機嗎?直接存上就好了。”
李廣陵隨口道。
“這樣顯得比較正式嘛。”
秦仙果吐了吐舌頭,又問道:“剛才在包廂裏,他們三番兩次的輕視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
李廣陵微微的一笑。
“我為什麼要生氣?如果有隻狗衝著你狂吠,你難道也要用更大的聲音,衝著他叫嗎?”
“嘻嘻。”
秦仙果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與其說他們看不起你,倒不如說你看不起他們對嗎?可是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呢?上次我就想問你了,我真的很好奇。”
李廣陵卻搖了搖頭道:“我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你又何必非要知道呢。”
“可是你若不告訴我,或許我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了。”
說到這裏,秦仙果的眼中露出一絲悲傷,那悲傷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李廣陵敏銳的捕捉到眼底。
想起上次她喝的那個藥丸,李廣陵不由眼神一冷,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如果遇到什麼困難,請你記住,我可以幫你。”
“是嗎?”
秦仙果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有什麼困難,真的。”
她的話語很勉強,讓李廣陵想到她今天這一係列反常表現。
又是用那種撒嬌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又是說要以身相許,現在連自己上個廁所都追出來要電話號碼,這根本不是他記憶裏那個青春靚麗,又帶著幾分驕傲的秦仙果。
“到衛生間了。”
秦仙果有些慌亂的推開門,走進女衛生間。
李廣陵望著她嬌小的身影,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渣子,陷入了沉思。
無論怎樣,這秦仙果也算是自己來南洋以後的一個朋友。
上次他就警告過秦香君,讓她不要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裏帶,現在看來,秦香君明顯沒有聽自己的勸。
“我不管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著秦香君,不過若想把主意打到秦仙果的身上,那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一瞬間,李廣陵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連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冷了下來。
有個男子剛撒完尿,身體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嘴裏嘟囔著:“剛吃了補藥,身體怎麼又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