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陵轉過身來,看到那兩個棋學院的女生,早已經臉色煞白一片,就連甘子陵的眼神當中也有一些畏懼。
徐子楓神色有些陰沉,帶著一絲冷笑道:“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敢找我們的麻煩。”
跟在徐子楓身後的警衛,依然是剛毅冷酷的麵孔,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波動,這是一名專業的軍人該有的素質。
徐子楓向李廣陵投過來詢問的目光。
李廣陵眨了眨眼睛,徐子楓似乎已經明白,對旁邊的屬下低聲吩咐道:“一會兒的時候,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手。”
現場形勢,讓眾人體會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
楚可看到擋在自己身前的李廣陵,眼中閃過一絲溫暖,最終鼓起勇氣拉了拉李廣陵的衣袖,卻發現李廣陵站在那裏絲紋不動。
她瞪著眼睛,怒視金澤城。
“你想怎麼樣?不關我朋友的事,請你先讓我朋友離開。”
金澤城一臉的冷笑,而李廣陵臉色不改。
楚可有些急了,對李廣陵吼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趕快離開呀,他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這個時候,已經有更多的人圍了上來,有一些甚至不是金澤城的朋友,隻是來玩的遊客,聽說三樓發生了衝突,都忙慌過來瞧熱鬧。
吃瓜群眾向來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現場越失控,他們就越高興。
站在金澤城身邊的餘文樂挑了挑眉頭,衝李廣陵出言道:“這小子,還有那麼一股傻勁,是不是喜歡那女孩呀?不過一會兒那女孩就要給金少暖被窩了,不知道你作何感想呢?”
李廣陵向前邁出一步,和他緊挨著的金少被撞了個踉蹌,連退兩步才穩住,臉上閃過一絲怒容。
剛才還喧鬧的三層,一時之間靜謐得鴉雀無聲。
無論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全部都看戲一樣盯著李廣陵,在身後的徐子楓他們幾個人當中,就要數徐子楓的那個保鏢長相最為凶悍,也最具威懾力。
所以惱羞成怒的金澤城竟沒有先對付李廣陵,反而指揮著手下四個大漢直接繞過李廣陵,將那名保鏢給圍了起來。
那名叫伍哥的道上大佬,衝身邊的屬下使了個眼色。
一個家夥直接衝過去推了李廣陵一把,不過李廣陵絲毫不動,那家夥倒是被反震之力震得連退了三步,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來。
“喲,小子,果然是農村出來的,有點傻力氣。”
說著,嘿嘿的一笑。
“我們老大有點事兒,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跟我過那邊談談。”
李廣陵抬頭望去,就看到伍哥正手裏拿著個酒杯,眼睛裏充滿了戲虐。
那目光和看著馬戲團裏的猴子沒有區別。
今天在場的人當中,本來就要屬伍哥在道上的影響力最大,他既然出麵了,金澤城也樂得看熱鬧。
畢竟李廣陵剛才撞他那一下,顯示出強大的力量,金澤城估摸著自己動手也打不過李廣陵。
伍哥適時的出現,頓時解決了他這個煩惱。
反正不管誰把李廣陵收拾了,到最後傳出去都是他金少的本事。
而且不親自動手,讓下麵的人去辦,若真的哪一天有人以此做文章,也可以輕鬆的撇開。
金澤城雖然囂張,無法無天,但並不意味他傻。
放眼整個富二代衙內的圈子,其實那些無腦的隻占很小的一部分,大多數無論城府還是心計,都遠超同齡人之上。
之所以有時候會顯得霸道和跋扈,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地位身份的差距。
許多時候,他們看社會底層的同齡人就像看螞蟻一樣,一個人用腳踩死一隻螞蟻,還需要考慮螞蟻的感受嗎?
因為惡事付出的代價太小,甚至到微乎其微,那麼自然也就不在乎多做幾件了。
李廣陵邁步跟著那小混混走到伍哥的麵前,金澤城則在身後一眾人的簇擁下也踱步過去。
他很想看到這個土包子被伍哥狠狠收拾的場景,論心狠手辣和折磨人的手段,伍哥這位老江湖明顯要比金澤城懂行的多。
隻是此刻李廣陵的表情太過鎮定,讓一心要表現得伍哥,感覺顏麵上有些不好看。
心底忽然怒火“噌噌”的往上漲,拿起酒瓶子在李廣陵的麵前晃悠了兩下,嘴角帶著充滿寒意的冷笑。
周圍的人都玩味的看著。
看到李廣陵乖乖的走到伍哥的麵前兒,他身後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出言阻止,越發的覺得吃定了李廣陵。
而且這種場麵,有一種戲弄對手於股掌之中的快感,這就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差距。
有時對於平頭百姓猶如滅頂之災的大事,而在某些上位者的眼中,不過是一場頗為有趣的遊戲而已。
就像鬥狗,就像鬥蛐蛐,隻要上位者心裏舒坦了,哪管得了玩物的殘廢與死活。
“金少,你覺得該怎麼收拾他呢?”
伍哥是個老油條,覺得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刻,還是要讓金澤城來出風頭。
當然,他內心裏認定由他伍哥在這坐陣,這個愣頭小子若真的敢還手什麼的,他也可以第一時間出手拿下。
金澤城此刻無疑內心是非常爽快的,尤其是在眾人的恭敬目光當中,升起一絲戾氣來。
他冷笑著走到李廣陵的麵前,用手指頭戳了戳李廣陵的胸口,出言道:
“小子,以後出門把招子放亮一點,並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惹得起的,別說打斷你的胳膊腿,那都是輕的,就算你今天死在這裏,我保證也沒有人會為你說半句公道話。”
說著,金澤城用手拍了拍李廣陵的臉蛋。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叫兩聲爸爸,沒準兒我一高興,就真把你當兒子,當個屁把你給放了。”
說完,哈哈的大笑著,然後直接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
站在一邊的小袁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金澤城眉毛一挑,“怎麼?你認識這土包子?”
小袁臉上猶豫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一直看好戲的伍哥,猛然將酒瓶子砸在桌子上,用剩下半截子酒瓶茬子,指著李廣陵,厲喝道:
“金少讓你跪下磕頭,你他媽是不是沒聽到啊?信不信老子在你身上捅上百八十窟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