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李廣陵走出大院,蘇靜都沒有說話,直到開著車回到酒店,一打開門的刹那,她猛然間撲到李廣陵的懷裏嚎啕大哭。
今天李廣陵的耀武揚威,對於蘇靜而言,卻無異於眾叛親離。
從今以後,她就是田家的罪人,像是忽然間沒了家的孩子,內心的茫然痛苦可想而知。
李廣陵一直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裏哭得天昏地暗,直到一個小時後,她徹底停住了哭泣,從懷裏抬起腦袋,露出紅腫的雙眼。
“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好點了?”
蘇靜點了點頭。
“那我們去吃點兒東西,補充夠了能量,回來繼續哭。”
蘇靜繼續點了點頭,眨巴了兩下眼睛,說道:“我要吃雙份的麻辣燙!”
“好的!”李廣陵溺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兩個人直接下樓打了一輛車,直奔繁華的小吃街。
根據蘇靜的指點,出租車直接停在了那家連鎖店前。
下車以後,她緊緊的摟著李廣陵的手臂,雖然眼眶還有些發紅,但卻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是某某某的女朋友,某某某是她的專屬。
雖然是中午時分,天氣有些熱,但店裏人還是特別多,大多都是和李廣陵一個年齡段的年輕男女。
蘇靜點了一份超辣的,撅著嘴吃了幾口,終於不情願的承認自己確實吃不了辣,和李廣陵那碗掉換了過來。
一頓在上流社會人眼裏,廉價到不能再廉價的麻辣燙,可是生生的被吃出了超級大餐的感覺。
飯量頗小的蘇靜,最終隻吃了不到十分之一,而李廣陵則非常霸氣的把兩大碗全部解決到肚,把湯也給喝完了。
出了店外麵,蘇靜說想去逛逛,李廣陵就陪著她。
兩人一直沿著小吃街穿過最繁華的時代大廈,最後當看到透明玻璃落地窗後麵閃爍著耀眼光輝的卡地亞奢侈品店的時候,李廣陵直接拉著蘇靜走了進去。
要送蘇靜一個禮物。
兩人走進店裏,蘇靜牽著李廣陵那隻手,而某個青年卻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情,四處張望。
站在門口的迎賓員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不過那位頗為敬業的導購倒是很熱情的把二人迎了進去。
當李廣陵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先看看,不用她在旁邊跟著的時候,還依然非常禮節性的彎腰,表現出不同尋常的熱情。
門口那位迎賓姑娘很是不解,等到李廣陵他們走到裏麵,這才壓低聲音,悄悄的問道:
“王姐,那男的一看就不像來這裏消費的人,你又何必去搭理他呢?這種人沒錢還非要裝模作樣,簡直就是在浪費我們的笑容和時間。”
那位女導購搖了搖頭,指了指李廣陵手中不斷把玩著的黑色卡片。
“那個男孩一身衣服或許超不過一千元,可是那一張卡絕對抵得上這幾輛高級跑車的價值。”
迎賓員聞言不由吐了吐舌頭,道:“不會吧!那是什麼卡片?這麼值錢?”
“你聽說過黑卡沒,那張就是國民西敏寺銀行萬事達卡,絕對是世界上最高貴的信用卡之一,我敢說,楚州能夠擁有這張卡片的人,不超過一巴掌。”
“哇塞,這麼厲害!”
那名迎賓員張著嘴巴,一臉的震撼。
“郭姐,小青,你們說什麼呢?”另一名導購也湊了過來。
那名迎賓員把剛才郭姐的話複述了一遍,很快,整個店裏的人看李廣陵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起來。
一圈下來,蘇靜也沒有挑到一個喜歡的珠寶。
李廣陵於是拉著她離開,要到附近另一家珠寶店去轉。
出去的時候,迎賓員恭敬的說道:“歡迎下次再來。”
走出店裏,蘇靜這才略微疑惑的問道:“我怎麼感覺進去和出來以後的態度天差地別呀?”
李廣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說的是實話,這張卡還是趙剛上次留下來給他的呢,正好他要給蘇靜買禮物,就從兜裏掏出來了。
上次喝醉酒,還差點把卡片給丟了,在桌子底下才找到。
許多人視若珍寶的黑卡,李廣陵壓根就不知道它的價值,況且以他的心性,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當回事。
閃耀著珠光寶色的另一家珠寶店裏,再也沒有人認出李廣陵手中的卡片,所以態度十分的冷淡。
李廣陵給蘇靜挑了一條鑲鑽的手鏈,戴在蘇靜的手上比劃,那位導購員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小心點,可別把手鏈弄髒了。”
蘇靜一聽,就要發脾氣,李廣陵卻衝她搖了搖頭:“別跟這種人計較。”
誰知那導購聽到以後,立刻不幹了,大聲喊道:“罵誰呢?我是哪種人?你個土包子,也不看看自己長那副樣,在這裏裝模作樣的,弄壞了項鏈你賠得起嗎?”
蘇靜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的說道:“什麼服務態度,我要投訴你。”
那迎賓員一聽,竟然直接伸出手就衝蘇靜的臉上撓了過來。
蘇靜也沒有想到對方這麼潑辣,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眼看著對方尖尖的指甲就要落下去,李廣陵直接一把將她推開。
誰知她穿著高跟鞋沒站穩,直接整個人滑倒,腦袋重重地撞在後麵的玻璃櫃上。
玻璃櫃被撞的向後倒下,裏麵的珠寶什麼的,“嘩啦”一聲都散了出來。
這下,店裏麵的人都圍了過來,一個像是店長一樣的女人,吩咐店員把門關上,然後打了個電話。
不到五分鍾,就有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轎車停到門口,走下一個青皮頭大,戴著金鏈子的青年。
那青年嘴裏叼著一根牙簽,人沒走進來就開始嚷嚷:“誰他媽活的不耐煩了,敢在老子的店裏鬧事。”
那女店長一看到男子,簡直比戒了親爹還親,扭著屁股,晃動著身體,過去樓住那男子的胳膊,指著李廣林和蘇靜說道:“就是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