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動向

其實袁紹一直在探聽者曹操的動向,如果曹操陷入和張繡大戰的泥潭,袁紹就進軍許都,如果曹操能火線回援,那就借糧。能不能借到糧食,袁紹並不在意。因為他壓根也沒指望能從曹操這裏借到糧食,而曹操也從沒想過要把糧食借給袁紹。其實雙方心照不宣,互相給個台階,各自先打掃幹淨自己的後院再來決戰。

袁紹由進攻變成了借糧,曹操也給了袁紹一個麵子,以天子的名義封袁紹為大將軍、太尉之職,兼督冀、青、幽、並四州。另外附上密信,讓袁紹放心去征討公孫瓚,許給他一張空頭支票。就這樣,袁紹厲兵秣馬去征討公孫瓚,曹操也準備向呂布下手。

公孫瓚雄踞北方多年,北拒戎狄,南欺弱小,實力很強。公孫瓚最恨的,就是袁紹。畢竟當年袁紹忽悠他,還殺了他弟弟。作為當年討董聯盟的積極分子,公孫瓚別的沒學會,董卓修建郿塢的本事可是學會了,並且把這門技術發揚光大。

公孫瓚修建的老窩叫易京樓,名字就比郿塢大氣的多。易京樓高十丈,內部廣積糧草,外部駐軍,實在是土豪必備神器。袁紹帶兵到了之後,發現這仗簡單了,沒什麼講究,先圍上吧。這一圍,很多公孫瓚的部隊就慌了。紛紛去找公孫瓚要支援。公孫瓚的理論很奇特,誰也不救,原因是怕自己出去救援後,各部分軍隊都不死戰,而是都想著要支援。

一線戰鬥部隊聽說老大這麼講,那就別猶豫了,趕緊投降吧。時間一長,公孫瓚發現點名的時間越來越短。可不唄,人都投降了,留下的越來越少。公孫瓚怕了,趕緊找外援,這位外援就是黑山賊張燕。公孫瓚給張燕寫了一封信,約定裏應外合幹掉袁紹。隻要張燕打過來放火,公孫瓚就帶兵出城迎戰。

計劃的很好,可惜易京周圍都是袁紹的人。因此這麼機密的軍情密碼被袁紹輕易的破譯了。袁紹琢磨放火這事別麻煩人家張燕了,自己來吧。

袁紹在外剛一點火,公孫瓚就以為是張燕的信號,於是披掛上馬,親自出戰。這一戰,公孫瓚完全暴露在袁紹的埋伏圈當中。公孫瓚碩果僅存的部隊死傷大半,他自己拚死殺出一條血路,逃回易京。畢竟是曾經單挑過呂布和文醜的人,關鍵時刻,公孫瓚的武力表現還是很讚的。但是這場大敗讓公孫瓚連防守的資本都沒了,連院子都防不住了,隻能躲在樓上。公孫瓚最後的表現很想崇禎,隻不過比崇禎做的徹底。絕望的公孫瓚自滅滿門,然後自縊。高開低走的退出了曆史的舞台。想當初一起聯合打董卓的戰友,如今在互相仇殺中,能有戰鬥力的還剩下袁氏兄弟和曹操而已。

奔跑的陳登在袁紹努力打掃自己後院的時候,曹操也開始對呂布下手。從某種意義上講,呂布早已是曹操的囊中之物。有劉備、陳登父子照應著,呂布在曹操的大網中渾然不覺。不僅如此,呂布還覺得劉備、陳登是跟自己一條心的。尤其是陳登,說話讓人愛聽,還有本事能退袁術的兵,對自己又忠心,絕對是一等一的人才。回頭再看看陳宮,說話直接,不分尊卑,計謀膚淺(呂布這麼認為),真是看夠了他那張臉。

曹操剿滅呂布的戰爭分上下兩個半場。上半場的關鍵人物是滿場飛奔的陳登,下半場的關鍵人物是隻說了一句話的貂蟬。這兩個人決定了呂布結局的走向。

對呂布最忠心的人,是驕傲的陳宮。陳宮的悲劇,就悲劇在他的性格上。陳宮不會阿諛奉承,隻懂得仗義執言。但是現實中,這種人很不招人待見,哪怕他說的都對,依然招人煩。陳宮見陳登拍馬屁的技術越來越高,敏銳的覺察到有問題。因為陳登這樣的人,不是個靠拍馬屁活著的人。但是這種人以拍馬屁為己任,必然醞釀著陰謀。詳情參見《水滸傳》中在方臘那裏做臥底的柴進,日常工作就是拍馬屁。

陳宮直接找到呂布,說你別看陳珪爺倆表麵誇你,他倆不是好人,小心他們背後陰你,防著點。從呂布的角度講,明顯感覺到這是爭寵的節奏啊。因此怒斥陳宮,你背後說人家壞話,還說別人不是好人,你是好人嗎?

陳宮無語,懶得解釋。帶上隨從出去打獵,趁機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陳宮鬱悶呐,人生就是這麼悲劇。跟個心眼多的老板曹操吧,沒有安全感。跟個心眼少的老板呂布吧,對方還傻的可愛。自己在哪都不受待見。再跳槽能去哪?袁術已經被打殘了,早晚完蛋。眼下有實力的,隻有曹操和袁紹。跟曹操這心結是解不開了,隻剩下袁紹。就拍馬屁爭寵這方麵,自己連陳登都搞不定,更別提郭圖、許攸、沮授這些心眼更多的高手,頂多混成田豐那樣,成為袁紹謀士集團的邊緣人。

就在陳宮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看見附近的高速公路(驛道)上有官差飛馬而過。嗅覺靈敏的陳宮馬上派人抓了過來,交給呂布搜身,發現了曹操和劉備密謀攻占徐州的密信。

呂布大怒,都說我沒節操,這曹操更沒節操,剛在一起聯手收拾了袁術,現在又來收拾我,太過分了!

憤怒的呂布決定來票大的,跟曹操拚了。呂布派陳宮、臧霸招安了泰山賊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攻打兗州;命高順、張遼攻打小沛;讓宋憲、魏續攻打汝南、潁川;呂布自己帶領大軍隨後督戰。另外派人去找袁術請罪,想再度結為親家。

呂布的迅速反應,讓劉備措手不及。幸好關羽和張遼有交情,因此張遼網開一麵。呂布見一個小小的沛城居然沒有攻下,於是親自帶大軍來攻。劉備在城牆之上,跟呂布說自己是被逼得,完全沒有要攻打呂布的想法。呂布感覺自己跟劉備有交情,因此派人圍住小沛,隻圍不打。但是呂布沒有想過,劉備從來都沒拿他當過朋友。

要說這場戰爭的開局,呂布真可謂聲勢浩大,氣勢恢宏。在呂布四免征伐的時候,曹操反應也很迅速。夏侯惇帶領的先頭部隊很快到了徐州。夏侯惇擊敗高順,場麵占優。關鍵時刻呂布派來的援軍曹性一箭射中了夏侯惇的眼睛。夏侯惇也夠生猛,拔出這枝箭,當場吃了自己被射中的眼睛。這畫麵太血腥,太震撼,太出人意料。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放冷箭的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