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千機神皇的本命神器,那個血色的千機神戶,竟也開始解體,卻不是遭到了毀滅,而是分裂後,竟形成了一個萬丈神人,其背後無數的手筆延伸而出,密密麻麻,看著極具一種恐懼和壓迫感。
這神人威嚴,背後的手上拿著無數神器,周身雷電環繞,神火熾盛,散發的威能更是恐怖,引得下方無數銀月皇朝的士兵紛紛匍匐,虛空震顫。
這赫然也是一具機關神皇!
他同樣朝著蘇衍發動攻擊,背後無數手中神器如群星隕落,勢要崩毀山河天地,狂暴的雷霆與神火更是呼嘯怒吼,蔓延無邊無際。
兩大神皇的至強合力,同時麵向蘇衍的一拳!
轟隆一聲!天地之間頓起炸響,卻不是兩大神皇強者與蘇衍的碰撞所引發,而是整個銀月皇朝界域,莫名的開始有大片地方開始崩碎,群山震裂,海河倒卷,天空中恐怖的裂縫與閃電到處彌漫,一幅恐怖的滅世之景!
“哈哈哈,原來如此,蘇衍,看來你也不能最終勝我!”
千機神皇披頭散發,難以言喻的恐怖波動在二人中間不斷誕生又隨之湮滅,他整個人麵色慘白至極,但目中欣喜,麵上更是露出狂笑之色。
因為他堅持住了,他堅持住了這一拳,蘇衍背後的整個界域卻在不斷的崩滅,這是對抗力量達到某種程度的反噬,過於強大的敵對之力也傳導到了整個界域,進而讓山河承受,遭到了毀滅性破壞。
繼續僵持下去,隻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整個界域為了負擔這股力量,而不得不選擇崩毀!
蘇衍能承受這樣的選擇嗎?而等界域崩毀後,他這一拳又還剩下多少力量?這一戰,終究是他千機神皇勝了!
“哦。”
蘇衍一皺眉,看著身後遭到大麵積破壞的銀月皇朝界域,隻淡然道。
“這隻是普通的一拳而已,勝不了就勝不了,很值得驕傲嗎?”
他說完,整個人氣勢驀然一變,如一把利劍展露鋒芒,其無窮銳利,更是刺的人睜不開雙目。
“接下來,接我認真一劍,你能活著再說!”
蘇衍一拳遞進,先將千機證界所衍化的神界崩滅,恐怖的衝擊又將機關神皇所有的手臂全部震開,然後抽身,手中一把銀色長劍憑空生出,沒有任何招式,隻提劍對著千機神皇當頭劈下,劍氣順勢縱橫億萬裏!
“空劍,萬古恒寂!”
恐怖的劍氣,仿佛蘊含著層層疊疊的時空與大道,分離寂滅著一切,那是最無形,也最無可磨滅的時光與劍道結合,跨越一切的諸天,終將永恒沉寂,這是蘇衍認真的一劍,也是最新領悟出的一劍!
那萬丈之高的機關神皇,最先被劍氣斬到,然後震顫哀鳴一聲,龐然的神金之軀竟從中間直接分裂,化作兩半摔向大地,背後的神手早已神光黯淡,諸多神器變為飛灰。
一劍落,這件在上界也赫赫有名的神皇至寶,碎!
“不!”
千機神皇神容驚懼,在這一刻,除了心疼他的千機神葫,竟也生不起一絲抗拒手段,他連忙轉身,用盡所有的手段試圖洞開虛空,向著上界逃離!
然而這一劍如影隨形,千機神皇在一瞬間,總共用出了不下十三種保命手段,卻依舊最後隻留下一聲慘叫,然後整個身形被一劍斬滅,連同神魂,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大雨磅礴而落,蘊含充裕神元,這是神皇隕落,神道消散,一切回歸神域後,降下的甘霖。
可以理解為天地同悲,也可以理解為天地之賜,讓更多的人蒙受恩澤。
“所以……千機神皇真的死了?”
裴琴這一刻,茫然的跪坐在地,眼中空空洞洞。
為什麼會是這種結局,同在下界,同為皇者,蘇衍,就真的有這麼強嗎……
“銀月皇朝的子民們。”
然而蘇衍,在斬殺了千機神皇後,也自始至終未從看她一眼,隻趁著所有人都沉浸在大氣不敢喘的驚愕時,負手屹立虛空,聲音滾滾傳向四周。
“這一戰,我想你們也看到了很多,看到了你們的皇朝無情無義,將你們視做炮灰去枉送性命,看到了你們依靠的強者,在視你們如同玩具,取樂殘害,隻顧達成他的興趣。”
“你們每個人都不該死,但之前,卻有很多人都慘死在了戰場上,甚至還不是死於我陰後聖朝兒郎之手,至於怎麼死的,我想你們都明白。”
他緩緩說著,聲音平緩而低沉,準確傳到了每一個地域,讓所有銀月皇朝的士兵與將領,也都不由沉默,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什麼。
蘇衍刻意停頓了片刻,給予了他們思考的時間,然後猛然抬高語氣,喝問道。
“所以,你們真的要為這種皇朝而戰嗎?真的願意為這種皇朝而戰嗎?!你們不是保家衛國,隻是在達成某些人不甘舍棄他權利的目的!我承諾,陰後聖朝接管地域後,將秋毫無犯,根本不會傷害你們的家園!現在,願意放下手中兵器安心回家享樂的,全部舉手,將視為我陰後聖朝子民!”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很多銀月皇朝的士兵都身軀一震,互相茫然的對望,然後有人輕喃道。
“是啊,我們憑什麼要為他們賣命,他們甚至不管我們的死活,還是聖帝救了我們,成為陰後聖朝的子民,到底有什麼不好?”
“沒錯,還是聖帝救了我們,所以我們還打個什麼?我願意歸附,我願意歸附!”
頓時有人,猛然的舉起雙手,如夢初醒道。
“對,聖帝無敵,我等願意歸附,成為陰後聖朝的子民!”
當有第一個人開口時,很快這便形成一股浪潮,向著四周席卷,蔓延,之前還在與陰後聖朝大軍打生打死的銀月皇朝大軍,頓時幾乎都舉起了雙手,有的神情狂熱,有的痛哭流涕。
裴琴仿佛回過了一下神來,卻像被冷風激過的一顫,更加茫然的慘笑。
原來甚至一切,都根本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