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蘇衍無法細說,就好像兩種大道本源,在不斷接觸到長生神域送來的氣運後,像是有了一個參照模本,它們開始自動依照長生神域的衍化,與那些氣運,也就是整個長生神域相合,進而也產生了某種互相交融。
於是,這兩種神級大道交織在一起,依托長生神域,好像便誕生了一種特有的“時空神道”。
蘇衍可以隱隱感知到整個長生神域的存在,那虛無縹緲神域意誌的一絲思維顯化,同時,也好像有了掌控力,能夠對長生神域本身,至少丙丁界域,做些什麼!
所以,便有了那望向銀月皇朝的莫名感覺,蘇衍雖然還沒有真正領悟那能創造整個神域,乃至一切根基的時空神道,可對於丙丁界域來說,他好像已莫名成為了半個主人,所以界域內關於他的一切事,都能得到隱約的彙報。
“這算是一種新的神術,還是另類時空神道?罷了,便給它起名叫界域掌控吧,一切歸我所屬的界域內,我既一切,一切既我,無可違逆!”
蘇衍張開手,聲音低沉蘊含著莫名韻味,
“那麼,這種感覺也就不是無故來潮,需要前去看看!”
說完,隻見不過一張手,沒有任何神力波動,也不見任何神通神術,蘇衍便整個消失不見,轉瞬跨越無數界域,出現在銀月皇朝!
這就是界域掌控的能力,身處所掌,吾便為界,無所不能!
擁有了這種能力或者說獨特大道,蘇衍才真正算得上是,丙丁神域的真正聖帝!
而剛一出現,漫天的喊殺聲,便傳入蘇衍耳中。
“哈哈哈,爾等螻蟻,愚昧無知,敢來犯我千機神宗治下之域,便怪不得我將爾等螻蟻全部煉入千機神葫之內,化作神魂血精,滋養我這神葫了!”
一道傲然囂張的狂笑之音,在喊殺聲中最為刺耳,而整個銀月皇朝的戰場,戰局的極度混亂也幾乎全是由他引起,因為在戰場的最上空,有一個龐大的血色葫蘆,在不停的吞吐濃鬱血霧,這些血霧進入銀月皇朝的士兵中,便會極大的增強其戰力,令其悍不畏死,境界完全立馬拔高一大境!
而在銀月皇朝的士兵斬殺陰後聖朝的士兵後,這血霧又會隨之蔓延,進入陰後聖朝士兵體內,然後兩者具會變得幹枯慘叫,成為一句句隻剩皮囊的空屍,血霧再返回葫蘆中!
這赫然,是那聲音主人以戰場為樂,不管是銀月皇朝還是陰後聖朝,都統統將其當成了那血色葫蘆資糧,吸取他們的生命!
隻不過,因為銀月皇朝士兵作為血霧承載的主體,會先戰力飆升一大境界,斬殺敵人後,才會隨之被吸取神魂血精,一同返回血色葫蘆,而此處戰場終究是銀月皇朝的地界,因此局勢,還是慘烈的在朝向銀月皇朝。
但這種勝利,大概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的,因為這完全就是極限一換一,哪怕最後銀月皇朝勝了,也隻會成為一座空域,所有人都是那血葫主人的玩樂,包括戰爭也是!
“前輩。”
裴琴麵露不忍,看著前方的戰場,簡直心中五味雜陳,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本以為是等來了上界的救星,麵對陰後聖朝的壓迫,她的皇朝會取得最後勝利,可現在,勝利的希望是能看到,可這也根本不是她希望的!
所有人都在死,這和滅國有什麼區別?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擁有無數種手段,非要用這種殘忍的方式?為什麼你明明可以憑強大的實力一人揮滅敵軍,卻偏偏在拿這些將士們玩樂?
銀月皇朝,也是你的下屬啊!
難道他們,就隻配供你玩樂嗎?
“閉嘴!”
裴琴有很多話想說,但千機神皇隻是一瞪,她頓時便如遭雷擊,氣息都運轉不過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那又如何?本尊的確,隻將你們這些下界螻蟻當成資糧和玩具!”
千機神皇看著戰場,得意洋洋,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第一個跑下來下界?難道我不知這樣會得罪無上至尊嗎?因為下界,才是我真正的玩樂場啊!”
“我這千機神葫,需無數生靈神魂血精的滋養,才能最終成就萬般千機變換,可在上界那麼多神皇強者甚至還有至尊看著,我如何能夠取得那麼多生靈祭煉?唯有下界,這次我奉至尊之令抵擋蘇衍,自然可以百無禁忌,哈哈哈!”
千機神皇得意大笑,看著戰場上無數的血霧升騰,這短短一會積攢的血精量,足夠他在上界一年積攢,頓時心情愉悅,甚至惡意的揶揄一句。
“保家衛國嘛,哈哈,他們死得其所!”
裴琴身軀一震,緊緊握緊了拳頭。
“說得好,他們保家衛國,死得其所,那麼你是個什麼東西,在這裏禍國殃民,為什麼還不死呢?”
卻突然,一道淡漠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即整個天地仿佛刹那停滯,無數正在戰鬥的士兵,甚至空中的血霧,都全部如同定格一般,變得一動不動!
天地無聲,寂靜沉淪,卻有一種大恐怖,也仿佛隨之升起,伴隨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怒火,然後裴琴,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卻發現原來自己可以動。
“這是……神級的時間大道?”
同樣能動的,自然還有千機神皇,他看著周遭寂靜的一切,沒有如同裴琴般恐懼,但也難言一股驚訝之意,出口問道。
“死人,好像沒必要知道。”
蘇衍的身形,不知從何處顯現,出現在千機神皇身前,麵色平靜,但目光之中,深藏著一股熾盛的怒火!
剛才千機神皇所說的話,他自然全部聽到了,於是知道了千機神皇所來的目的,但也同樣知道了,原來人還可以這樣無恥。
這種人,視無數生靈為玩樂,為了一件神器肆意屠殺,毫無一絲憐憫與感情,也配成為長生神域的神皇?不如去對麵凶獸神域當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