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仙帝的話還沒落下,就聽那老嫗在鴻蒙仙帝的背後道:“自然是不做計較了,因為化龍之後身體直接爆炸,人都死絕了,又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老嫗的話讓白辰仙帝一陣尷尬。
鴻蒙仙帝倒是不計較,他來這裏又不是為了求什麼丹藥的,而是為了請白辰仙帝出山。
而且他也有些吃不準這老嫗是什麼身份,所以幹脆不說話,免得說多了反而出什麼岔子。
“這屋子裏麵好黑,可否掌燈?”鴻蒙仙帝問道。
“不可!”白辰仙帝的反應十分激烈,似乎在這屋子裏麵掌燈是什麼巨大的罪過一般。
鴻蒙仙帝朝著上方看過去,這屋子一共分成兩層,還能看到一副梯子通向第二層。
而白辰仙帝的聲音也是從二層傳來的。
而二層那令人作嘔的氣味也更加濃烈,隻是此時已經封閉了嗅覺的鴻蒙仙帝不可能聞得到。
白辰仙帝道:“鴻蒙,你來老夫這裏總歸不是為了好玩吧?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或者是有什麼天大的麻煩,一定要請老夫出手,是也不是?”
白辰仙帝的心思非常縝密,雖然鴻蒙仙帝還沒點出自己的來由,卻已經被他看穿。
“蘇霸先已經複活了。”鴻蒙仙帝本來也沒隱瞞的打算,所以直接將實情和盤托出。
二樓那邊是一片沉默,似乎白辰仙帝正在細細地品味這個消息所帶來的震撼感。
“你說什麼?”白辰仙帝過了一會兒才道,“鴻蒙,你這是在嚇唬誰呢,他蘇霸先是貓妖嗎?有九條命嗎?怎麼可能複活?”
鴻蒙仙帝道:“我雖然還沒親眼看到他,但我的部下已經被蘇霸先所傷,而且長生仙帝也已經和蘇霸先交過手了。他蘇霸先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真的就複活了。白辰仙帝難道不感興趣嗎?一個死去的仙帝居然能夠複活!”
鴻蒙仙帝帶來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
上方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打翻,接著是許多瓷器破碎的聲音,接著白辰仙帝大罵了一聲,然後才道:“鴻蒙!你害老子正在調配的神藥全壞了!你要怎麼賠老子?”
鴻蒙仙帝笑起來,道:“區區一點藥材又算得了什麼呢?若是能讓我們破解蘇霸先死而複生的秘密,那說不定能窺得這個世界更多的陰影。”
咚咚咚,下樓聲傳來。
一個老者突然出現在了鴻蒙仙帝的麵前。
幾乎是聽到下樓的聲音,這個老者就已經出現在了鴻蒙仙帝的麵前。
這個老者的頭發胡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了,已經完全劍拔弩張地張開,硬得好像石頭一樣。
這老者的臉上還有紅一塊黃一塊許多疤痕,但是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
老者的臉和鴻蒙仙帝幾乎是咫尺之遙。
鴻蒙仙帝雖然封閉了自己的嗅覺,但還是感覺有些奇異的臭味透過皮膚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這味道實在是一言難盡!
讓鴻蒙仙帝堂堂仙帝都變得臉色鐵青起來。
而這老者一直打量著鴻蒙仙帝的臉,接著突然又將自己的的脖子給縮了回去,然後自言自語地道:“鴻蒙你沒有說謊,蘇霸先是真的複活了!可是真是奇怪了,死去的仙帝怎麼能夠複活的?古帝的神格碎片拚起來的話倒是可以說複活,仙帝又沒有神格碎片……”
這老者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看起來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就不管旁人是什麼觀感。
鴻蒙仙帝道:“白辰仙帝,你是否已經想好了?要跟隨我一起出山?”
“出山?為什麼要出山?”
鴻蒙仙帝道:“如果不出山的話,怎樣捉住蘇霸先逼問他死而複活的秘密?”
“對!死而複生!”這老者突然又破口大罵起來,“鴻蒙你小子害老夫的神藥撒了一地,損失極大……”
“那些損失,我賠給白辰仙帝就是了。白辰仙帝隨我去鴻蒙仙域,那裏什麼藥材沒有?”
老者道:“老子要的是鳳凰頭頂翎羽,你有嗎?”
“當然有!”
接著老者又說了好幾個藥材,都是格外珍貴的那種。鴻蒙仙帝雖然肉痛自己的這些珍藏,但如今的形勢之下,他要借用對方的力量,當然就不得不同意了。
而且這屋子裏麵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讓鴻蒙仙帝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那白辰仙帝本來都已經準備要出門了,結果在出門之前結果又停下腳步來。
鴻蒙仙帝還以為對方要獅子大開口的,但那白辰仙帝卻道:“那蘇霸先未必會願意束手就擒,差點忘記帶法寶出門。”
鴻蒙仙帝以奇異的目光看了白辰仙帝一眼,雖然沒說什麼話,但內心的想法一時之間卻極為複雜。
接著白辰仙帝又咚咚咚地跑到樓上去,不知道搗鼓了一些什麼東西,很快就下樓來。
等到了外麵之後,白辰仙帝才吩咐那老嫗道:“你好好看管洞府,若是有不開眼的人想要闖進來的話,你格殺勿論就行了。”
那老嫗得了命令反而嘲諷道:“這一座仙域奇爛無比,看這遍地沼澤毒蟲的,就是有仙人偶然路過,對方也一定不願意在這麼爛的地方停留,怎麼會有人闖進來?如果真有人闖進來,這些破東西全送給他算了!”
這老嫗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白辰仙帝對她的話居然完全不敢反抗,隻是訕笑了兩聲。
鴻蒙仙帝是一個外人,也不好搭話。
能將白辰仙帝請去的話,便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
這個瘋老頭看起來其貌不揚,實際上實力卻是非常驚天,絕非一般的仙帝可以比擬的。
當年道門確立地位的時候,一共有八位道祖,其中一位就是他,白辰仙帝可以算是當今那些旁門修士的祖宗。
據說他手中還有一件造化神器,所以剛到他說要回去拿法寶的時候,鴻蒙仙帝才會動容。
白辰仙帝性格雖然古怪,但隻要投其所好的話,倒也好說動。
接下來要請的那一位,隻怕就沒這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