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蘭問道：“你怎麼不說了？是不是編不下去了？”
“溫蘭，看來就算隔了一萬年，你的修養也還是不夠好，性子太急。我還沒說完呢，你插什麼嘴？等我們殺進去之後，發現帝宮內裏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帝宮的封閉已經有一萬年，有許多厲害法器已經失去了靈性，就算拿到手也沒什麼用了。”
“我們太極聖地的李師妹精通紫薇風水，她帶領我們穿過許多宮殿，最後找到了帝宮的最密處，接著我們在寶庫前我們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存在的人。我們當時的表情就就好像今天的你們一樣，吃驚到了極點！”
“這人是誰？”溫蘭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人皇陛下。”
“荒謬！當年五大聖地初立，但距離人皇的帝國破滅也有萬年的時光了，末代人皇隕落在千秋大劫之下已經有一萬年了，怎麼可能出現在你們的麵前？就算他躲得過千秋大劫，以他的修為難道還躲得過天劫嗎？”溫蘭這反駁理所當然。
但木兮的臉上卻出現了一抹無比詭異的笑容：“我如今站在你們的麵前，不恰如當年人皇站在我們的麵前？”
的確，眼前的木兮萬年之前就被封鎖進了帝宮之中，按理來說，第九重天劫早就應該落在她的身上了，但卻一直都沒有到來，這是什麼道理？
推動天劫的可是這天地之間的法則，法則對於每一個人、每一條生命都是平等對待的，決計不可能有任何偏私。
想到這裏蘇衍似乎想明白了一個關鍵點：天劫隻針對活著是人或者妖魔，木兮早就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已經不能算是一個活人。
但鬼修同樣要受到鬼劫的製裁，十殿閻羅多年都被冥冥之中的上界力量壓製在了渡劫境之下就是這個道理。
隻要這樣他們才能在地府中永恒地統治下去。
難不成，木兮的存在也是上界存在幹預的結果嗎？
蘇衍疑惑地道：“假設人皇當年依然藏在帝宮中，萬年都沒有隕落，你們當年遇到人皇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端？”
蘇衍知道接下來才是一切的關鍵所在了，或許所有的謎團都蘊藏在了木兮接下來要說的話語裏麵了。
木兮道：“我們和人皇打了一場，原本以為人多勢眾，一定能將人皇擊敗，卻不想人皇隻用一隻手就將我們所有人都降服。如今諸天萬界可有這樣厲害的修士？”
五大聖地的創始者，不管放在哪個時代都算得上是最頂尖的強者了，北冥瞾作為他們的盟主，要探究帝宮這樣危險的地方，當然會精挑細選本事高強的人一同前往。
他們竟然連人皇一隻手都打不過？那人皇強到什麼程度了？
木兮看到這幾人一臉驚愕的表情反而愉快地笑起來，道：“接下來的事情更加有趣，你猜怎麼著？我們都以為要隕落在這裏了，心中不免有些悲涼，卻看到北冥瞾他竟然跪在了人皇的麵前祈求人皇不要殺他。溫蘭你臉上的表情好有趣……你知道嗎？當年我看到北冥瞾下跪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吃驚到了極點，想不到他竟然能為了求生做到這種程度。”
北冥瞾當年已經是第三地域公認的霸主，以一己之力確定了五大聖地並立的格局，這格局延續萬年，說是開創了一個時代的強人也不為過。
難道真的就如木兮說的一樣，他竟然能跪得這麼幹脆？
大概這北冥瞾就是曹操式的人物吧，不僅本事極大，更能屈能伸，所以才能開創這樣一份基業。
木兮又道：“接下來的事情更加會讓你們吃驚，你們都聽好了。”
北冥瞾跪在地上之後，人皇說要傳他《天子心法》，而北冥瞾大喜過望，要將不死的人皇拜做義父。
而人皇又提出了一個要求，說要活吃一顆人心。
北冥瞾幾乎毫不猶豫就對李師妹動手了，也不管剛才李師妹還是帶路人，隻因為她實力最這裏最弱就直接動手。
木兮看到本門的師妹受到攻擊，馬上出手和北冥瞾抗爭，北冥瞾畢竟是絕世高手，二十招之後木兮就已經被北冥瞾懾服。
接下來木兮自請代替李師妹獻出自己的心髒，她隻恨自己有眼無珠，沒有識人之明，已經飛升在即竟然會落得這個下場。
但詭異的是人皇根本就沒殺她，反而將李師妹殺死，接著又出手將周圍其餘修士一並殺死，最後隻剩下木兮和北冥瞾兩個人活著麵對人皇。
人皇道：“隻有一個人能得到我的傳承，一人生、一人死，你們要商量好再做抉擇。”
剛才明明是木兮求死，人皇卻殺了李師妹和其餘人，這說明在人皇這裏生和死並不是簡單的字麵意思。
但他們就算揣摩人皇的心態也沒任何意義，因為這完全是一種貓戲耗子的遊戲，不管他們做任何選擇，都是無力反抗的耗子，而人皇永遠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他們都是有至少八成把握渡過九重天劫的修士，在人皇的麵前竟然會是如此不堪一擊。
人皇難道用的是和今天木兮一樣的力量嗎？人皇的實力既然如此強大的話，當年無邊的帝國又怎麼會在一夕之間崩潰呢？
這些問題縈繞在蘇衍的腦海之中，但眼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北冥瞾和木兮到底都做了什麼樣的選擇。
木兮突然抬頭問蘇衍道：“如果是你的話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蘇衍道：“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和人皇大戰一場，從來沒人能用這種頤指氣使的姿態和我說話的，我要做什麼選擇都是我自己說了算，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他是人皇也沒資格逼迫我做各種選擇。”
木兮讚許地道：“你的誌氣極高，我倒是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北冥瞾和你不同，他選擇了一個最穩妥的方式。”
“他直接對你動手了是嗎？”蘇衍問道。
“不錯！”
這中間的邏輯其實不難推斷，如果兩個人隻有一個能活下去的話，那麼隻要北冥瞾殺死木兮，那他就必然會成為活下去的那個人。
這樣就將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變成百分之百了，從單純求生的角度來說，這是最優的選擇。
但隻是為了自己活命，就直接對自己的同伴痛下殺手，這樣的人也太過卑鄙了。
可這天底下的梟雄大多都是這樣的品格，就好像曹操一樣，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