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體內元力的波動,蘇衍睜開了雙眼,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不過他並未就此罷休,而是從懷裏取出了兩顆元脈丹!
元脈丹,凝聚元脈的丹藥,是蘇衍完成任務才獲得的。
他現在沒有其他渠道可以得到這丹藥,哪怕是整個殿域,蘇衍也沒有收上來一顆。
當然這並不代表那群宗門或者世家沒有,恐怕隻是他們沒有拿出來。
畢竟元脈丹太過珍貴了,哪怕是被滅,恐怕他們都難以割舍。
蘇衍也懶得去一個個篩查,所以也就沒有糾結那事。
此刻,兩顆元脈丹直接沒入蘇衍腹部,化為了兩道特異的元脈之力。
之前蘇衍凝聚了手臂上的元脈,如今他要凝聚另外一條手臂!
第二條元脈!
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比起第一次更難,因為這是新生,好比長出新的東西,稍有不慎就會失敗。
不過這沒有什麼危險,不等同於他剛才突破所遇到的劫難。
這失敗了大不了就是浪費兩顆元脈丹而已。
蘇衍左手手臂開始慢慢的長出元脈,這個過程很緩慢,同樣是個難熬的過程。
就如同一粒種子在體內生根發芽一般,需要小小嗬護。
而蘇衍很有耐心,畢竟他以前可是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元脈在慢慢生長,同時他身體也在得到改觀。
突破到了金丹六品,和之前五品有著天壤之別。
因為他是靠著劫難才突破的,與之前突破五品有著很大的不同。
此刻他的丹田更像是一顆恒星一般,蘊含著巨大的能量,隨意波動,就能毀天滅地!
一夜過後,翌日清晨,雨露還未散去,蘇衍卻是推開了房門。
望著外麵的景色,些許涼意湧上心頭,不過他卻滿臉帶著笑意。
“總算是成功了!”
此刻蘇衍的左手已經凝聚成了一條元脈,若隱若現,仿佛龍根一般,紮入手臂血肉骨骼之中。
現在他的實力,可以說更上一層樓。
本就突破到了六品,而今又凝聚出第二條元脈,自然更強。
“如果是我現在的力量,對付九戒,恐怕是手到擒來吧。”
蘇衍對此很滿意,同樣他也沒有說大話,因為他現在真的很強。
可是蘇衍並未因此太過開心,因為他知道右親王提升的太快了!
之前天王之戰,先是右親王和琅琊紅袍無名氏對戰。
那時候的右親王不過才金丹八品巔峰之境而已。
可是,如今各域老祖齊聚,右親王靠一人之力,獨戰所有老祖,而且還贏了。
要知道,就是彌勒佛,那也是金丹九品之境了。
這說明什麼,右親王至少也是金丹九品中期!
這要麼是他這段時間突破了,要麼就是他一開始就在隱藏實力!
蘇衍知道右親王不簡單,野心很大,而且人也足智多謀,這樣的人不好對付。
風雨欲來,蘇衍非常清楚,右親王隨時都會拿他開刀,留給蘇衍的時間並不多。
“或許,國之將滅,你就會對付我了吧。”蘇衍望著天空,淡淡說道。
......
此刻皇宮之內,龍興殿中。
戰鼇熬了通宵,這才是處理完所有政務。
他站了起來,推開大門,望了望外麵漸漸升起的暖陽。
“二哥,今日是該有個了斷了!”
戰鼇離開了龍興殿,直接朝著後殿而去。
而後殿之中,帝皇依然臥床,一夜無眠。
他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或者是想了什麼事情,導致全然無睡意。
實際上不隻是今天,他已經好久沒有入眠了。
見到有侍女跪拜,帝皇自然知道是誰來了,不由閉上了雙眼。
戰鼇走來,立馬關切道:“二哥,現在身體如何了?”
帝皇閉著雙眼,沒有理會。
戰鼇並不生氣,繼續說道:“最近政府繁忙,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弟弟這才許久沒有來看望了。”
“不過二哥你放心,現在帝國蒸蒸日上,國庫也充盈無比,我已經將錢財下撥,讓兵部和戶部大力發展。”
說這話的時候,戰鼇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仿佛是非常自豪激動的事情,他想得到帝皇的認可。
可帝皇依然沒有說話,緊閉著雙眼,仿佛入眠一般。
戰鼇有些生氣了,望著帝皇道:“弟弟這段時間廢寢忘食,你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這讓弟弟好傷心。”
帝皇的手緊緊握著,一股怒火在心中彌漫,可卻毫無作用。
“罷了,弟弟反正是忠心耿耿,為國為民也是應該。”
這話一出,帝皇再也忍不可忍,陡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瞪著戰鼇。
“你......你個畜生!”
帝皇陡然怒喝,望著戰鼇滿臉怒火。
戰鼇臉上沒有絲毫生氣,反而是露出一絲笑意。
“哥哥醒過來了嗎?”
“畜生!”帝皇再次怒吼。
“哥哥可不要生氣,這樣會氣壞身體的,不利於恢複。”戰鼇勸勉。
“告訴我,你將各域老祖如何了?!”這是帝皇最為關心的。
“哥哥放心,各域老祖現在在偏殿好吃好喝,日子非常悠閑。”
“你還算有點良心,沒有趕盡殺絕!”帝皇心裏鬆了口氣,要是個域老祖被滅,那他真的無顏見他們了。
“哥,我怎麼也是當年和你們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我怎麼可能殺他們。”
戰鼇認真起來,因為帝皇的這般表現,讓他很不滿。
“你,狼子野心,我後悔發現太遲了。”
“哦,那哥哥倒是說說,我如何狼子野心了。”戰鼇目露譏諷。
帝皇忍著怒火,喘著氣道:“你暗中設計,挑撥我和各域老祖的關係,激發矛盾,引出琅琊之事,我禦駕親征你當時恐怕都樂開花了吧!”
沒錯,當時帝皇禦駕親征,右親王卻是笑得差點合不攏嘴。
特別是最後天王之戰,兩敗俱傷,戰鼇更是感覺天在助他。
“哥哥說的這些,弟弟都不明白呢。”戰鼇裝傻。
“你是個聰明的人,我不怪你,誰讓你是我弟弟呢。”
帝皇望著戰鼇,眼中有淚光閃動。
他確實不恨戰鼇,因為戰鼇是他的親弟弟,哪怕殺了他他也不恨。
他隻恨王權霸業,是王權霸業改變了他們的內心,讓他們倒戈相向。
戰鼇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有些怒道:“你不要給我說這些,別惺惺作態了。”
“我那點比你差,這些年帝國都是靠我治理,各種事情都是靠我,全都靠我,你早就死了!”
戰鼇怒吼,聲音震蕩。
帝皇望著戰鼇的雙眼恢複了平淡,一臉無悲無喜。
“行,帝國交給你我也放心。”
“別說這些,不是你交給我,是我奪到的。”
“我為了這一天,等了足足上百年!”
戰鼇有些瘋狂,雙眼帶著光澤,仿佛發瘋一般。
“我本就看透了一切,不突破金丹,到頭來還不是一具枯骨。”帝皇淡淡言語。
“你不能突破金丹,我能啊!”
“你們天王山之戰,我不過金丹八品巔峰,你知道我現在什麼境界!”
戰鼇望著帝王的雙眼滿是光亮。
“我現在已經金丹九品中期了,我和你也不差多少!”
本以為是強勢回擊,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然而實際上,換來的卻是嘲諷的笑意。
帝皇在笑,仿佛看著孩子一般。
“戰鼇啊,金丹九品之境,不是你想想中那麼簡單的,金丹九品中期距離九品巔峰,有無數天塹!”
帝皇不是開玩笑,他說的是事實,雖然都在一個境界,然而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戰鼇冷眼望著帝皇,不服輸道:“哼,你以為你很天賦異稟吧,你不過是有九龍之氣罷了!”
帝皇眼神中仿佛帶著一絲寵溺之色。
“九龍之氣哪裏來的,我撿的嗎,哈哈哈。”
戰鼇渾身一顫,內心有些不穩。
沒錯,帝皇的九龍之氣是他自己凝聚而出的,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並非是機緣巧合得到,或者是別人傳承給他的。
帝皇的金丹九品巔峰沒有水分!
可是戰鼇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要成功,他必須成功,他顧不了那麼多。
“你金丹九品巔峰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臥床,生活不能自理。”
戰鼇的話如同鋼筋水泥一般,直接插入了帝皇的心髒,讓其心髒流血不止。
帝皇不再說話,他也恨啊,為何會如此相信自己的弟弟。
敵人不可怕,最為可怕的人卻是自己最疼愛的人!
這是多大的嘲諷,這是多大的失敗,帝皇已經累了。
“你走吧,我想休息。”
“休息,你還想休息,我今天就是來了結的!”
戰鼇雙目帶著一絲興奮之意,眼中彌漫著殺意。
帝皇雙目圓瞪,死死的望著戰鼇,最後他竟是直接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我的好弟弟!”
片刻之後,躺在龍榻之上的帝皇竟是渾身顫栗,一股劇痛彌漫他整個身體。
這個過程持續了幾秒,而後帝皇便是一動不動了。
他此刻丹田碎裂,神識在慢慢消散。
在那最後一刻,帝皇望著戰鼇,吃力的說道:“幫我照顧好初音!”
帝皇最為疼愛的便是初音,放心不下的也是初音,他那幾十個兒子,他根本不在乎。
“哥,你放心吧,初音我自然會照顧好,他已經成了夜落王子妃,會過的很好的。”
戰鼇流出了淚水,傷心的淚水。
其實,戰鼇大可不殺帝皇,廢了他的修為,對外宣稱帝皇身體欠佳,不能在治理朝政。
這樣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一統玄澄,號令群雄!
可是,帝皇並非苟且偷生之人,想讓他成為廢人,過那樣的日子,那還不如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二人沒有說這些,但內心都是清楚。
所以戰鼇隻能殺了帝皇,給他一個痛快!
望著龍榻之上帝皇的屍體,戰鼇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而此刻,偏殿之外,九龍升騰,扶搖天上地下。
皇城的人見到這番景象,皆是驚疑無比。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問道。
“難不成帝皇恢複了?!”有人驚喜的說道。
“很有可能啊,九龍升騰,吉兆,這說明帝皇恢複了!”
許多人為此激動無比,甚至載歌載舞。
可是,下一秒,天空陰暗,濃雲滾滾,恐怖的雷電波動,閃電不斷。
天仿佛要覆滅一般,這讓許多人震顫。
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帝皇恢複為何會是這般景象。
可下一秒,他們明白了!
九龍升騰,在天地遨遊,最後竟是立於半空,集體悲鳴!
九龍悲鳴,這讓許多人臉色蒼白,內心不安。
還不等大家猜測,九龍皆是眼中滲血,如同瀑布一般從天落下!
“這怎麼回事!?”
“九龍升騰,悲鳴不斷,眼中滲血!”
“大難,大難!”
有人內心更加不安,害怕將有大事發生。
不隻是皇城的人,其他域的人也是見到,一個個也是遍體生寒,內心不安。
而在皇城偏殿之中,被囚禁的各域老祖,此刻全都睜開了雙眼。
“長青,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仇煞老祖急切問道。
長青靠近窗邊,此刻望向窗外,見到一切,渾身一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暗躍老祖也是急道。
長青已經落淚,肝腸寸斷。
大家見他如此,也都慌亂不已。
而彌勒佛此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手中佛祖不停波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火燎此刻怒道:“快點說!”
長青這才忍著悲傷道:“九龍升騰,集體悲鳴,鮮血染天!”
“什麼!”
各域老祖頓時震驚,這意味著什麼他們當然明白。
九龍,也就隻有帝皇才有九龍,沒有其他人了。
九龍悲鳴,鮮血染天,這說明帝皇駕崩了!
彌勒佛手中佛祖波動更甚,到最後竟是直接斷裂,佛珠散落一地。
火燎渾身火焰升騰,仿佛化為一尊火神,怒火可燃燒天地。
“戰鼇,你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戰鼇,你個畜生!”
各域老祖皆是怒罵,一次發泄心中悲涼。
帝皇當年待他們不薄,如今帝皇駕崩,他們如何不生氣,如何不悲憤。
彌勒佛望著一地散落的佛珠,幽幽說道:“權力可以改變一個人,也可以毀滅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