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奪舍
還有這險峻無比的奇峰，千年之前冰封的湖泊，被巨神的力量抬到了半山。無論登山者受過多麼嚴格的訓練，稀薄的空氣，還有險象環生的山路，讓幾乎所有努力攀登的人都在中途身亡。倒下的屍體會被永遠地冰凍，封存於山間凜冽幹澀的風中，並作為黑暗警告給後來的人。在山坡上，他們還可能遇見心愛之人的幻影，或是心中最深恐懼的具象，但這是他們必須拋下的幽靈。還有些人必須戰勝凶殘的怪獸，在它們岩石構成的利齒下生還。登山的途徑大異，所以一次攀登可能隻在一夜之間，也可能持續數月之久。
山巔試煉：這個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試練。巨神峰的高坡哪怕是對最熟練的登山者也毫不留情，報以冰冷的風、極寒的暴雪和頻繁的山崩。稀薄的空氣令每一次呼吸都要竭盡全力，讓人痛苦不堪。僥幸生還的人會談起那些絕望的夜晚，瑟縮在山洞裏躲避無休止的寒潮。他們甚至會聲稱目睹鬼魂的虛影憑空浮現。拉闊爾人不僅將登峰看做是對力量和耐性的考驗，還是精神與靈魂的挑戰，因為登山者會在攀登中見識到令人心神不寧的幻象。有時候幻象是善意的，它們會帶領迷失的人穿越暴風雪，或者幫助力竭的人重新振作。
有時候，登山者們也會結伴同行。因為若是有人受了重傷，或者在山道上筋疲力竭，沒有任何救援的可能，類似的嚐試無異於自殺。死者的遺體在這樣的高度上不會腐敗，但看起來仿佛與山石融為一體，隨著山脊蜿蜒回環的岩石緩緩地扭曲。
在山峰的高處，舉目是苦寒的勁風和皚皚冰雪，永恒的冬日常年盤桓。岩石的排布和形製仿佛來自異界，地形嶙峋古怪，威脅著所有在此流連的人。由於稀薄的空氣和寒冷的氣候，動植物的蹤跡非常罕見。
峰頂：當一個夠格的凡人極其罕見地成功登上了巨神峰頂，天外的世界就會在星辰的光暈中綻放出四溢的光華。甚至極少數人還能看到雲層之上、群星之下的極高處所煥發的光亮伴隨著山頂的一束強光迸發。在山頂之上，傳說不朽的神靈就居住在一座金銀鑄就的大城裏。
幾乎所有能夠僥幸登上峰頂的人隻會看到一片嶙峋荒涼的山頂景色。隻有極其偶然的情況下，某位星靈會選中一人來作為自己的肉身。傳說山頂的空氣中會浮現閃爍的星塵，開啟一扇通往異界的大門。有人說會隱約看到一座銀光閃閃的海市蜃樓，像是紗簾後的幽影。聖潔的光芒閃爍著明豔的色彩，一隻星空生物從巨神的領域翩然降臨。
當然了，巨神峰的西麵就是鮫人族的領地，所以當初的月石就是來自皎月星靈的！
高曦之並沒有選擇和眾人一一告別，他隻告訴了塔雅，這個從一開始就陪伴著他的小姑娘！
當然還有阿特瑞斯，隻不過現在阿特瑞斯已經不在意他的去留了吧？
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恕瑞瑪，這個地方可是隱藏著更多的過去，當然了徒步前行顯然是不可能的，這時候就需要多滿巨獸！
多滿巨獸可不是巨神峰的生活，高曦之需要走到沙漠的地界才有，好在巨神峰的土地接壤沙漠，很快就遇上了售賣多滿巨獸的商人。
這些商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沙漠中的旅人提供便利。
知道這些巨獸的存在，是曾今聽拉闊爾從外歸來的人們曾今說過，這些趣事聽多了之後，憑借高曦之的記憶，自然能記住不少：一些恕瑞瑪遊牧民選擇生活在多滿巨獸的背上。這是一種身體龐大、行動緩慢的生物，它們擁有巨大的幾丁質甲殼保護自己，進化的力量讓它們得以生存於恕瑞瑪的長期幹旱和惡劣環境下。多滿巨獸騎手會為它們清潔身體並驅趕靠近的寄生飛蟲，而多滿巨獸則使用未知的感官尋找隱秘的淡水儲存地。
而此時的高曦之完全不知道，當初被潘森擊敗，可以說是擊殺的劍魔，正在悄然成長！他一定會尋找新的肉體。
或許他們還在和潘森交戰也是不一定的。
黑暗。
他竭力呼吸，卻痛苦萬分。
肺葉和喉嚨裏感覺很空，像是吸氣到一半時就掐住氣息，讓肺髒辛苦地等待著。他大張著嘴，喉管全開，但抽不進氣。胸腔裏麵被緊緊地扯著。
他的四肢和肌肉全都不聽使喚。他不能呼吸。快憋死了。血壓漸增。胸口和四肢漸漸麻痹。他很想大叫，想撕開自己的臉，嚎啕大哭——可他被困住了。我不能動。我動不了。
黑暗之中。
那場戰鬥。亞托克斯失控了。很蠢。凡人組成軍團與他對抗。他撞進人群。痛飲鮮血。那誘惑太大了。收割的同時，他將與凡人的血肉融成一體，造出更接近他真身的形象。他歇斯底裏地吞下更多更多的血肉，隻希望能挽回曾經的自我殘存著的，哪怕最細微的回聲。可是，如同一團烈火般，他燒得太快，將宿主的身軀也消融了。
黑暗。
這次戰鬥，他們是在雨天裏戰鬥的。是泥濘和汙血將他掩埋了？還是他自己藏了起來，藏了這麼久？被困在這監獄裏——這個可怕的念頭讓我更加恐慌起來。戰鬥要結束了。他能感覺得到。他必須挺身站起。他必須……他必須……
上一次被潘森斬斷了胳膊，現在又被斬斷了一隻腳，黑暗纏住他，仿佛一顆蠶繭。
不行。他挺身直立。可他不知道有沒有成功。他什麼也感覺不到，除了黑暗。
請讓凡人找到我吧。求求你。我一刻不停地對著黑暗乞求，但我恥辱的懇求換回的隻有寂靜。
這是亞托克斯的心聲————
但是那時......
他感覺到附近出現了凡人。我沒有眼睛，沒有耳朵，但似乎他感覺到凡人在靠近。有人在追他。他一定想要反擊。他一定會抓起這把邪惡的長劍的。
他看到我了嗎？要是他就這麼跑過去，我就被扔下了。劍魔有些擔心地想！
很快，劍魔感到他的手握住了……他的意識便向劍魔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