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屠光
“竟然是謝家軍壓製住了天虎會？”萬景天覺得不可思議。
但萬景天還是不懂，為什麼會是天虎會占了劣勢？開始時分明雙方都各有兩百多靈力者，而天虎會總人數更多，所以論實力，難道不是天虎會更高嗎？
陳慶之解釋道：“天虎會畢竟是些宵小的集合，他們好勇鬥狠，單打獨鬥或者三五成群的打架也許沒有問題，但是對上日日正經去操練的謝家軍的話，自然是不占優勢。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打戰事一開始，天虎會那邊就是隻憑著頭腦一熱衝進敵軍中去。而謝家軍，什麼人在前麵劈開敵人的陣型，什麼人在中間鞏固前鋒做出的局麵，什麼人是主力拚殺，完全有章可循。並且他們在戰局中間，也盡量保持著自己的位置，這樣做一麵可以確保對上適合自己實力的人，一麵可以更好地接應四周的戰友。”
聽了陳慶之的話，萬景天尷尬極了，他慚愧地說：“這些，我還真的沒注意到。我就隻看到他們兩邊的人衝到了一起，就打作一團，十分精彩。”
“這種規模的戰事，對你來說，倒也能當得‘精彩’二字了。不過萬景天，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視角，你竟然隻是一門心思去看熱鬧了，真是不該。早晚有一天，你也會領兵走上那樣的戰場，到時候你深陷其中，可就沒有現在這麼好的觀察視角了；而你卻必須在那個時候，對敵人、對自己做出最快、最正確的判斷。隻要那樣，你才有可能取勝，有可能活著。”
陳慶之指著山下，繼續說：“如果你遇到天虎會這種亂打的敵人，隻要按照一定的章法去打，一般都能取勝。而如果你遇到一個同樣懂得排兵布陣的對手，或者對方在人數上數倍、十倍、甚至百倍於你的軍隊，那麼你就必須找準對方的打法和弱點，隨時改變你的打法來克製對方。”
萬景天都不太敢去看陳慶之的眼睛了：“原來打個仗還這麼複雜。”
“真是個山賊！你大概就隻見過山賊打群架吧？”陳慶之搖頭，卻掛著淡淡的笑。
“事實上我連個山賊都不算是，我連山賊打群架都沒怎麼見過……”萬景天的聲音有些小，沒有底氣。
陳忠大笑：“沒事沒事，都是從沒見過到見到，從沒打過到打過的。不過說實話，山下這場戰爭雖然規模小、水平差，但是你能在這個時候、在這麼好的視角看個全程，確實對你幫助很大，十分難得。萬兄弟，不要浪費了這次大好機會啊！”
萬景天連連稱是。在打仗這種事情上，陳慶之和陳忠都至少是宗師等級的，而他，充其量就是就個學徒，還是個新學徒。所以他們的話，他都認真聽。
才說了這會兒話，山下的戰事已經接近了尾聲。
天虎會的人已經幾乎死了個精光，隻剩下十幾人在負隅頑抗。謝家軍還剩下大約一百人，不過此時也沒有動手了，而是站在謝玄身後，與謝玄一起冷眼看著天虎會最後還活著的人，也就是管永元他們。
謝玄惡狠狠地衝著管永元說：“好個天啟村，竟然還能請來這麼強大的援軍，我真是對天啟村越來越感興趣了！”
管永元也睚呲欲裂：“你這惡黨到底是誰？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怎麼，打到現在你還不知道爺爺我是誰嗎？那我就大發慈悲，讓你死得明白吧——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謝玄。”
“謝玄？”管永元略做思考，驚訝道，“謝安可是你的叔父？”
謝玄胸脯一挺：“就是我！”
這下管永元可就糊塗了：“謝玄？那麼說謝家已經與萬景天做了聯軍？所以你才在這裏阻截我們？”
謝玄眉眼一挑：“萬景天是誰？”
“石榮山上的叛徒頭子啊！”
“石榮山又是什麼？”謝玄也被帶糊塗了，“你這廝，死到臨頭了，還在亂說些什麼？”
管永元忍不住大聲問：“怎麼，你不認識萬景天？那你為什麼替他駐守這裏？”
“哪個在駐守這裏了！”謝玄怒氣衝衝，“老子被你們的這座橫山陷阱困在此處，又遭你堵殺，怎麼就成了駐守？”
管永元眼珠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謝玄抱拳道：“謝將軍，在下管永元，是天虎會下黑峪嶺分舵舵主，此行前來是為了除我會中叛徒萬景天。萬景天我是石榮山分舵判出天虎會，還殺我兄弟，我們一路追蹤他的線索才來到這裏。敢為謝將軍為什麼也在此處？”
“我們是來攻打天啟村的！”謝玄指著橫山說，“就在這座山的那一麵。”
管永元一合計：“那我想我與將軍的目標該是一致的。我們要找的人，應該也在這山那邊的村子中。”
謝玄舉著手中銀環大刀：“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你若要找那山對麵的人的麻煩，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與我們打這一仗？現在你們眼看就全軍覆沒了，你這狗賊反而成了與我一致了？哼，我看你就是怕死吧！我真替你那個八百弟兄不值！竟然為你這種人賣命！”
管永元扼腕歎息：“謝將軍的確誤會了！管某並非怕死，恰恰相反，我們攻打你們，是因為來時看到我黑峪嶺數十兄弟的屍體橫在你們隊列之前啊！所以我衝動之中認為你們跟萬景天是一夥的，才急於為我會中兄弟複仇！”
“你是說先前死的那些人是你們的人？”
“正是。”管永元誠懇地說，以為謝玄終於明白了原委。
哪想謝玄卻一把大刀掄向管永元：“那你還是跟天啟村是一夥的！那些人是因為布陷阱偷襲我們，才被我們殺死的！他們親口承認是被天啟村派來的。現在，既然你認了他們是你的人，那你們就全都去死吧！”
管永元也不是泛泛之輩，他與謝玄同是上元下等靈根，所以他的一雙三棱棍交叉，牢牢接住了謝玄的大刀。
“這裏麵一定有誤會！那些人是我黑峪嶺的人不假，但他們上個月被叛徒萬景天抓去做了俘虜，這大半個月來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