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唯一的希望
萬景天生氣地衝著高寶山嚷：“所以你到現在還是想利用我？你分明知道這對我來說並不是很安全！”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當做實驗品是自己笨；如果知道了這井可能存在的凶險，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戰勝那口井，還去跟那口井較勁的話，那就是傻了！
“難道你就不好奇嗎？這井有這麼多奇怪的地方！”高寶山仍然試圖說服萬景天。
“不好奇！”萬景天直截了當地拒絕，“我又沒有把對一座城的執念加載在這口井上，我為什麼要好奇？！”
“你就不能為我做點什麼嗎？”高寶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落寞而倔強，好像是對萬景天的請求，又好像是對他的嗔怪。
就目前來說，萬景天的確對高寶山是有所虧欠的。萬景天的一命，水田村幾名百姓的命，甚至是現在高寶山承擔下的水田村民部的責任，這些都是萬景天對他的虧欠。
所以萬景天的語氣變得和緩了少許：“但它也不會對你怎樣！既然你那麼在意安北城，那麼想知道真相，為什麼你不能自己親自去探察清楚？！”
“你以為我不想嗎？！”高寶山著急地喊，“我的城、我的百姓、我的家庭、我的女兒，都毀在了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力量上！你以為我還會因為愛惜自己這條命而不去盡力調查嗎？！”
他的神情激動，眼中好像晃動著淚光：“隻因為我不能！我不能啊！這口井沒有傷害我，不是因為它‘不想’，而是因為它還‘不能’！事實上，它與我的等級已經不相上下！我隻這個不純正的木屬靈根，縱使高它半級，也同樣沒有辦法探察到它的真相！”
萬景天沉默下來，如果這件事對高寶山真的那麼重要，如果他真的有可能是那個唯一能幫到高寶山的人，那他不知道還能以什麼理由去拒絕。
但如果幫，這就有可能是付出生命的事情！——誰曉得那井什麼時候就變了心情，想要吞噬自己呢？與比自己強大、卻不知道其秉性和態度的家夥打交道，與虎口拔牙又有什麼區別？！那可是最不妥當的事情！
“那你必須告訴我實話——到底需要我怎麼做？”萬景天神色凝重。他其實願意在自己能保住性命的情況下，盡力去幫助高寶山。
見萬景天有所鬆口，高寶山欣喜回答：“修煉水行靈根！就用這口井的靈氣！然後你的氣息就可以與這口井的靈氣融為一體！”
“然後呢？”
“然後？你的氣息就能夠與這種口的靈氣完全一致！——得到它的力量，找到它的弱點，再用從它那裏得到的力量戰勝它！這是多麼爽快的一種報複！”高寶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口井就是殘害了他整座安北城的罪魁禍首。
萬景天不是沒有覺察出，高寶山其實還是把自己更多地當成了複仇的工具。因為現在的自己就好像是一塊未成形的鐵石，能夠被打造成任何適合使用的武器。
萬景天知道，這意味著高寶山還沒有從心中認為自己是他的舵主。高寶山那天晚上選擇留在天啟村，是更多複雜的因素替他做得決定，而不是他單純地認可了自己並且願意追隨自己。
萬景天努力勸服自己說：高寶山隻是因為仇恨太深，不自主就被複仇的心情操縱了。他願意相信高寶山其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隻是一時糊塗。
所以他對高寶山還是更多地抱有善意。
“但我想……”萬景天撓了撓頭，“也許我們可以有個更簡單的方法。”
“是什麼？”高寶山激動地問。
“其實我不必非要跟它玩個‘師夷長技以製夷’的招數？你不是拿這口井無能為力嗎？那為什麼不能找陳忠、陳義他們幫忙？上元靈根的話，總可以搞掉這個隻相當於下元靈根力量的妖井了吧？”
“當然不行！”高寶山卻大喊拒絕，“我不是沒有請過靈根更強大的人來幫我製服他，但這井倔強的很，遇到強大的力量，它寧願選擇以硬碰硬的區毀滅！而如果它毀滅了，那我就沒法知道珊珊的下落了！”
“珊珊？她的失蹤也跟這口井有關？”萬景天覺得有關這口井的事情，似乎越探究就越複雜。
而最讓萬景天覺得無措的是：他不知道高寶山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
關於高寶山的那些事，萬景天一麵想問，另一麵又害怕知道。
他害怕自己知道以後，沒有能力為高寶山排憂解難，沒有能力讓高寶山信服自己、感激自己，從而最終決定發自內心的追隨自己。
“我不知道。”高寶山語氣低沉，“但我曾經滿天下找了珊珊三年，卻毫無線索。我現在能懷疑的僅僅剩下這口井了——或者說我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口井上了。所有人都以為我高寶山隻找了女兒三年就放棄了，就一個人在石榮山上頹廢度日了，但他們不知道，在石榮山的每一天，我都在想辦法破解這口井的秘密！”
“但是我做不到！”高寶山抓住萬景天的雙肩，“現在，也許隻有你能做得到！”
萬景天思考了片刻，終於妥協：“好吧，不就是用這井中的靈氣修煉嗎？”他苦笑：“反正假如我在修煉的時候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你也一定會全力救我的對吧？”
“那當然！”高寶山幹脆地說，“你可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我怎麼可能讓你有事？”
萬景天笑笑，他很高興高寶山不希望他有事，但他卻不怎麼喜歡高寶山不希望他有事的理由，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他複仇的希望。
不過現在，他決定暫時不去計較這些。他問道：“那麼修煉的方法，就是在這裏不斷打水嗎？這可有點傻。”萬
“當然不，”高寶山趕緊說，“之前是因為我以為你隻是個凡人，一個凡人想要利用一口井修煉，當然隻有打水了。但現在既然你有靈根，那麼你可以盤腿坐在這個井台上，打開你的靈根，吸納這井中靈氣，然後轉化為你自己的力量。”
“來，你試試！”高寶山拍了拍井台上的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