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殺戮的快感

第120章 殺戮的快感

黑峪嶺的人見到自己的頭領都被人家搞成了這樣,自然沒什麼心思再拚命,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石榮山的弟兄們在萬景天的指揮下,很輕鬆就重新把黑峪嶺的人包圍起來。

高寶山把半死不活的、軟塌塌的蔣騰龍隨便丟給了一個身邊的自己人,自己則然後趕緊跑去查看萬景天的傷勢。

萬景天疼得嘶嘶直抽氣,任由高寶山給處理包紮,眼睛卻盯著戰場中正在與自己兄弟對峙的黑峪嶺眾人喊道:“怎麼,還不投降嗎?你們是不信我會把你們全都殺了嗎?”

包圍圈內,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那麼有骨氣。很快,就有人咣當一聲將武器丟了出來,繼而,在第一個人的帶動下,咣當咣當咣當……黑峪嶺的人都跟著紛紛丟盔棄甲,表示放棄抵抗。

其實此時,陳慶之的初級降元陣法已經失效了,但黑峪嶺的人似乎並沒有察覺。或者說,其實察覺了又有什麼用呢?他們一個個身負重傷,頭領更是被對方捏在手裏,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萬景天對這樣的局勢很滿意,忍不住踹了蔣騰龍一腳,他說:“沒錯,楊碩是被我殺死了,這石榮山山寨現在也是我當家了,所以你最好搞清楚形勢再決定是不是有資格來我這石榮山上耍威風!”

蔣騰龍雖然受傷虛弱,但心中卻完全不服:“你狂什麼?你隻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我不過是栽在那個廚子身上,今天要是沒有那個廚子助你,落得我這個下場的人就是你!有本事你跟我公平打一場!”

萬景天大笑:“公平?你天生帶著靈根就是公平嗎?沒錯,是有廚子助我,但有廚子助我很丟人嗎?還是你以為你們總舵主今天的成就就是靠他一個人的能耐打下來的嗎?我贏你,靠的不是誰的靈根更勝一籌,我贏你,就是靠的有人助我!你服也罷,不服也罷,今天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生死由我!”

蔣騰龍失血過多,但還是努力瞪著萬景天:“小兒休得狂妄!今天我們栽了,但我黑峪嶺還有的是人!這一次是我小瞧了你們,吃了虧;但下一回,我保證讓你的石榮山變成荒山、死山!”

萬景天雙目一冷,將已經拿回的青緣劍毫不猶豫地刺入蔣騰龍的心髒:“那我就先讓你變成一個死人,免得聒噪!”

蔣騰龍至死都盯住萬景天,不肯閉眼。

而遠處黑峪嶺的弟兄們大呼小叫起來,他們此起彼伏地喚著“二當家!”更有幾個按捺不住的人要衝出包圍、衝向萬景天,卻被石榮山的弟兄直接用兵器打壓,攔得死死的!

萬景天把青緣劍抽出,銀色的劍身上絲毫沒有沾血,走到那些人麵前,昂著頭說:“還有誰不服氣,可以跟蔣騰龍死在一起!”

所有人憤恨地瞪著萬景天,但他們對萬景天還是有所忌憚——雖然萬景天殺蔣騰龍殺得有些不算光明磊落,但萬景天在戰場上的英姿他們都是見到的,尤其是那把寶劍,雖然隻是把凡器,卻削鐵如泥,他們的兵器都不能與之抗衡。

“現在怎麼辦?”高寶山問萬景天,“殺了、關了,還是放了?”

麵對這個問題,萬景天一時也犯了難。

若是關了他們,肯定要耗費很多口糧去養活他們。

若是放了,難保他們不會引來更多的人馬攻寨。雖然萬景天打算盡早就搬遷,可目前連地方都沒找好,又能快到哪裏去?而一日不搬,放虎歸山的危機便一日不消。

那麼就隻有殺了?

此前此後加起來五十條人命,足以讓石榮山血流成河!縱使萬景天現在已經可以果斷取人性命,但這個命令,他還是難以出口!

殺、關、放,三選一,究竟要選哪一個?

萬景天猶豫著,突然想到陳慶之,不由自主就看向了他:“你的意見是?”

陳慶之搖著白紙扇,略作思索:“我原本是想著,把他們打跑了也就算了。可現在他們的人死了不少,就連蔣騰龍都慘死在你的劍下,如此,他們對你便有了深仇大恨,大概是不能再放了他們了。正好過幾日的事情我們缺少些勞動力,若是黑峪嶺不肯把他們贖回去,那麼我們便讓這些人來幫幫忙吧!”

“你的意思是先關起來?可我們哪有那麼多閑糧?”萬景天有些不同意。

陳慶之說:“誒誒,你先別急。我不是讓你把他們‘關起來’,我是讓你把他們‘鎖起來’。”

“這有什麼區別嗎?”萬景天不懂。

陳慶之答:“當然有區別。‘關起來’是養著,‘鎖起來’是用著。他們若肯歸順於你倒是皆大歡喜,但我想這大概很難。所以我們不如鎖著他們,讓他們帶著鐐銬勞作,這樣既跑不掉,又不會吃閑糧。說得透徹點,就是讓這些戰俘做你的奴隸。”

“奴隸?”萬景天始料不及,“還可以這樣嗎?”

“怎麼不可以?”陳慶之俊秀的臉龐露出柔弱的笑容,卻語出狠辣,“那可是一群原本為了毀了你山寨、剝了你皮骨而來的人!現在既然做了你的戰俘,怎麼處置當然由著你高興!對於他們來說,做了奴隸,總比做了屍體好!”

陳慶之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看著那些俘虜,一副春風和煦的樣子。而那些俘虜卻在心中打了寒顫。

萬景天想了想,當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便讓人用鐵鏈鎖了他們的手腳,全都關到後峰中去了。

蔣騰龍帶來的人,不算他這頭領,原本一共五十人。現在死了三個靈力者和五個普通人,還剩下十個靈力者和三十二個普通人,一共四十二人。這些人加進來,差不多是把石榮山上的人數翻了一倍。

手下們負責收拾現場,萬景天則想要回房休息。他今天打得十分痛快,他第一次知道在戰場中肆意揮劍、所向披靡的感覺原來這麼爽!他喜歡這種感覺,同時又有點擔心自己的這種狀態,因為這種狀態的快感的本質,是“征服”和“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