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慌亂無措
高寶山安撫道：“先不要自亂陣腳！能這麼快趕來的，肯定不會是總舵的精英；但是能出動十幾個靈力者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彈丸之地。我猜，大概是我們南邊的黑峪嶺分舵的人。那個分舵比我們規模大很多，是天虎會的一個重要分舵。不過，那分舵離我們至少也有四五天路程，所以我想，他們應該不是因為聽說了鍾不聞的事而來。”
“那是為了什麼？”萬景天不解。
“大概是楊碩。”高寶山說，“我早就猜過，這麼大的天虎會，分舵多而分散，絕不會沒有什麼相互聯絡的有效方式。大概是楊碩多日失聯，所以黑峪嶺分舵猜到出事了，就直接帶人殺了過來！”
“那現在怎麼辦？”萬景天一雙眼睛在向高寶山求救，可高寶山卻也一副著急思考的樣子，一時沒有主意。
“我們能跑嗎？”萬景天問。
報信山賊說：“他們現在離我們應該隻有不到五裏路了，恐怕……”
五裏路，一個人跑是足夠的，但是一個山寨加一個村子，人多東西多，陣仗大很顯眼，就算跑得下石榮山，也會在路上被倉皇堵截。那樣的話，還不如守在寨子裏要有保障！
“那你怎麼現在才說！”萬景天抓住報信山賊的衣領，咬牙氣急。
報信山賊哆哆嗦嗦地回答：“分、分舵主，我們寨子小人又少，平時也沒什麼外敵來犯，我們放哨的範圍一直比較小，隻在幾個重要路口……所以一旦發現敵情，就離我們很近了……”
高寶山拍拍萬景天抓住報信山賊衣領的手，示意他鬆手，然後語氣平和地說：“這個時候不要嚇壞了自家弟兄。”高寶山對那報信山賊安撫道：“你放心，分舵主隻是得到這個消息感覺太突然了，一時有些著急。分舵主極有本事，有他在，絕不會有問題的！”
“但這仗怎麼打？”萬景天滿腦子嗡嗡亂著，根本來不及體會高寶山替他安慰手下的好意，衝著高寶山喊。
高寶山終於急了，用更大的聲音喊回去：“萬景天，你是分舵主！你現在必須冷靜下來！”
萬景天隻這不再說話，看著高寶山大口呼吸。
高寶山上用和緩一點的語氣說：“你放心，我也是山寨的一員，平常的事我可以高高掛起，但遇到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我一定會鼎力助你！”
高寶山鼎力相助的許諾很好地穩住了萬景天的情緒，但他倆的心裏都清楚地知道——以對方這樣的來勢，一個高寶山遠遠不夠！
高寶山繼續說：“你是在擔心那是幾個靈力者吧？你放心，靈力者畢竟少有，黑峪嶺分舵雖然實力強大，但也沒那麼容易隨隨便便就派出那麼多高手！我猜想那十幾人應該大部分都隻是下元下等的靈根。那樣的人，隻不過戰鬥力兩三倍於普通人而已，該是使不出什麼靈力的招數來……”
“那樣還不夠嗎？！”萬景天已經把青緣劍攥在了手裏，“這樣一來，他們的戰鬥力豈不至少是我們的兩倍？”
高寶山看見萬景天做為首領卻慌亂無措的樣子，十分失望。可是轉念一想，萬景天這麼年輕，沒有靈力，更沒有經曆過戰事，現在連自己的寨子的情況都還沒摸清，麵對這樣突然的狀況，會陷入慌亂也在情理之中。
於是高寶山板正萬景天的身子，看著他說：“萬景天，你聽著！這隻是第一次，但以後這樣的情況、比這更危機的情況還會發生無數次！所以你現在必須冷靜，必須學會應對！”
高寶山肥胖的身形，此刻落入萬景天眼裏似乎也變得高大了很多。
情勢危機，來不及計較許多，高寶山隻好先幫萬景天出主意，他看著萬景天的眼睛說：“萬景天，目前，我的意見是這樣：雖然他們還沒有打過來，但是時間緊迫，我們要在這個有限的時間差內做好兩件事。第一，通知山腳的村民都回到住處去。他們駐紮的地方不在上山的正路上，對方的目標不是他們，也八成不知道他們跟你的關聯，所以隻要他們老老實實、安安靜靜躲好了，大概不會被牽涉其中。第二，關緊寨門，讓全部弟兄進入防守狀態。萬景天，你不要慌，我們山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建立的，這邊地勢高，三麵陡勢，隻有寨門前的那一條路能通行，因而易於防守。他們縱然有兩倍於我們戰鬥力，但我們占據著如此地勢之利，實際上綜合實力不相上下！”
“好，就這麼辦！”萬景天被高寶山說了這一通，冷靜了許多，時間緊迫，他按照高寶山的想法即刻下令。
報信山賊喊了句“得令”就匆匆跑開了。
山寨中很快響起了一片尖銳而急切地鼓聲。
緊接著是整個山寨的人都跑動起來的聲音！
全員備戰！守寨！
萬景天在議事堂前點兵，果然不多不少，隻有三十六個人。這三十六人中沒有靈力者，但好在也沒有老弱病殘。而且山賊雖然沒有受過正規的訓練，但也自是擁有一些打架的野路子，全都實戰經驗豐富。
寨門和圍牆是用木頭和大石塊建成的，寨門一側有一個大約十米高的狹窄的瞭望塔，萬景天登上瞭望塔，上麵的視線就比附近的樹木都要高了。那裏視野極好，一直能看到山下，以及山下很遠。
他看到村民們正在匆忙往住處撤離；而那氣勢洶洶的五十人馬，也幾乎已經逼近石榮山了。
萬景天攥緊拳頭：高寶山說的實力相當，是想表達“不落弱勢、能夠一戰”的意思。但是實力相當的對戰，同時也意味著玉石俱焚、兩敗俱傷！——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結局！
怎麼辦？
形勢緊張，萬景天滿腦子都在回想語文、曆史課本上學過的知識——草船借箭？不對！火燒赤壁？不對！曹衝稱象？更不對！
哎呀，這可到底要怎麼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