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他不是水禦使者

第106章 他不是水禦使者

“是!你說得都沒錯!”見萬景天早已看穿了一切,鍾不聞終於不再裝模作樣,他大大方方地說、火冒三丈地說:“你小子殺了楊碩,毀了我的大事,我殺了你都不解恨!你這種像螻蟻一樣的家夥,竟然還能阻擋我前進的路!決不饒恕!”

“那你可就看錯我了!”萬景天被鍾不聞的話激怒,僅憑著一份勇猛和瘋狂,出劍竟也變得更狠更快,連苟子等人都被他逼得弱了幾分,由主攻退而成了打配合的地位。

萬景天大喊:“我絕不是螻蟻!我也不僅能夠阻擋你前進的路,我還能直接斷絕你的路!我會讓你死在這個熔岩洞穴!”

“就憑你?”鍾不聞分明已然窮途末路,還依然對萬景天一副輕蔑地語氣。

他可是上元靈根的人!像萬景天這種與他差了千山萬壑的凡人,他從來沒看在眼裏過!

鍾不聞突然間誰也不看,隻看著萬景天,隻攻擊萬景天!他恨這個螻蟻,是這個螻蟻布下的這個局,把他逼到了這種地步!他就算死也拖著萬景天一起!

萬景天見鍾不聞來勢洶洶,便故意收起些攻勢示弱,敵進我退,他就是要讓鍾不聞的心亂起來,急起來,狂起來!

萬景天一退,鍾不聞自然向前推進,直奔萬景天而欲取之,可同一時間,苟子四人已經迅速包攏過來,再次成四角圍擊之勢!

鍾不聞一心向前,但縱使他是所有人中最狠最快的那一個,可也抵不過四個人的輪番攻擊!他們的配合十分有節奏,這一個人的攻擊剛要收手,下一個人的攻擊已然到位!

鍾不聞應接不暇!

萬景天卻得以短暫地休息,他狠狠地說:“要怪就怪你對我的判斷從頭錯到尾!我從不是能任人擺布的懦夫!也絕不是無力撼樹的蚍蜉!我能擋你的路、能亂你的計劃、能殺你的人!”萬景天趁著鍾不聞心神被撩亂的一瞬,又深深刺中了鍾不聞!

鍾不聞暴怒,苟子等人在周邊的攻擊也及時跟著加大了力度和速度,壓製住鍾不聞受刺後的發力反擊。

這一刻,鍾不聞已經滿身傷痕,鮮血淋淋!

萬景天突然邪惡地一笑,他說:“你說的沒錯,這裏是為了殺你而布置的陷阱,但誰告訴你這個布置了陷阱的洞穴裏就沒有青緣劍了?”

鍾不聞露出震驚和疑惑的表情。

萬景天陰笑,借機對著鍾不聞又刺一劍!這一劍,正中心髒!

萬景天推劍的時候,身子也跟著前傾過去,他在離鍾不聞耳朵很近的地方,用不大、卻足以讓鍾不聞聽得清的聲音說。“死在青緣劍之下,你也算可以瞑目了。”

什麼?鍾不聞轉頭,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萬景天,卻來不及再說什麼,他的喉嚨一鼓,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鍾不聞知道自己這下大大不好了,哆哆嗦嗦地從腰間掏出一個材質獨特的、半個巴掌大的小牌子,艱難地舉起來給苟子等人看,他牙齒中全是紅色血痕,他拚勁最後的力氣說:“他不是水禦使者,他沒有靈力,我才是……”

萬景天目光一冷,猛地把劍拔出,鍾不聞的心髒處立刻有了一個窟窿,血噴灑而出。

鍾不聞眼珠外凸,漸漸無力,癱倒在地。一雙大眼始終狠狠瞪著,死不瞑目。

萬景天搶下鍾不聞死時攥在手裏的那塊腰牌,那是一隻淡藍色、材質清透卻堅硬的小牌子,上麵雕刻精致,正麵寫著“水禦使者”四個字,背麵是跟楊碩的腰牌一樣的天虎會標誌。

“把他推下岩漿。”萬景天攥緊腰牌,眯著眼睛冷冷地說。

苟子立刻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把鍾不聞的屍體推下了岩漿地洞。

地洞幾百米深,下麵紅色岩漿汩汩翻滾,以至於鍾不聞的屍體投入其中之時,連點兒聲音都沒能傳回。

這下,就算剛才鍾不聞還有幸留著一口氣沒咽,那麼此時在滾滾岩漿中,他也早已化入其中,絕無生還可能了。

看完鍾不聞的“葬禮”,萬景天利落地轉身向洞外走去。苟子見狀趕緊跟上。

洞外空氣清新,萬景天卻神情肅穆,步子很急,始終沒說一句話。

苟子一路跟隨,亦步亦趨,幾次想要開口說話,但看了萬景天的臉色,又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下山騎馬,經過一片小型的石林地的時候,萬景天忽然停了下來,他讓其餘人等在原地,帶著苟子進入了石林。

“你有話問我吧?”萬景天問苟子。

“呃……”苟子確實有話憋著肚子裏,卻還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萬景天掏出鍾不聞的腰牌,主動挑明,他問:“是關於這個吧?”

苟子麵色為難,不置可否。

“他說的都是真的。”萬景天直接說出了答案。這正是苟子心中想問又不敢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他說的是真的?鍾不聞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說的話……

苟子猛地抬起頭,吃驚地看著萬景天。

“我不是水禦使者,”萬景天無所謂似的揚揚眉,“我不想騙你,因為我總得有個值得信任的人。”他認真看著苟子,等待苟子的回應。

其實萬景天貌似若無其事,其實心裏也緊張得很。對於苟子,他接觸得並不算多,他知道苟子對他一直甘願鞍前馬後,但他卻對苟子卻卻不能算得上了解。他不知道苟子的真實心意是什麼,不知道苟子是諂媚於他的權勢、他的身份,還是真的願意跟隨他這個人。

“啊、啊、”苟子聞言慌亂起來。這個真相讓他震驚,萬景天突然的坦誠更讓他震驚!他隻是個粗鄙的山賊,沒讀過書、沒受過教育,隻懂得打打殺殺,沒什麼花花腸子。

“大哥你放心!我絕對是你值得信任的人!”他鞠躬,卻又覺得這似乎不是應該鞠躬的事兒,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就鞠躬了;他又直起身子,卻不知道怎麼表達心中的感覺,完全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的!我無論如何都會追隨你!”苟子滿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