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自然是有興趣
萬景天決定進一步擴大搜索範圍。
他們讓五個人分頭行動，在巨頭山附近又尋找了一天，卻不但沒有找到宋小川，甚至連點痕跡都沒發現。這時候，距離宋小川失蹤隻有三四天時間，按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痕跡是不可能完全消失的。
除非——
遊戲的服務器對某些場景狀況有定時恢複的功能。
如果這是那樣可就麻煩了。
其實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站出來說明一下情況就方便多了。隻是萬景天現在已經不指望雪兒那個遊戲引導員了。這些天來，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想喚雪兒出來，卻都不得門徑，也沒有成功。
這一天，無功而返。
晚上，萬景天很自覺地去廚房打水。一邊打水，一邊一幕幕回憶他與宋小川分開當日的情況和今日的所見，一遍遍分析，以求能發現什麼重要線索。
第二天，他派遣了更多的人出去。雖然這樣做有點勞民傷財，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山寨和村子都剛剛經曆過動蕩的時期。但萬景天還是這麼做了。因為一來村民們都很願意出力去尋找宋小川，維護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意義。二來萬景天是對宋小川抱著愧疚的——分明當時救下大家的是兩個人，但結局卻是他當上了分舵主，得到了村民的尊敬；而宋小川，生死不明。
這一次，山賊和村民一共大概有五十個人出去。他們以巨頭山和水田村舊址為兩個中心，把搜索麵積擴大了十倍，幾乎涵蓋了村民們能夠活動所有區域。
但，依然毫無收獲。
第三天，除了老弱病殘，萬景天幾乎放出了所有能放出的人，又去把找過的和沒找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依然無果。
萬景天覺得也許他應該重新理一遍思路，應該是哪裏想錯了，或者忽略了。
找不到人他可以理解，但連點蹤跡都找不到，這讓他無法接受。
這一切就好像宋小川是從那個放掉小巨頭獸的地方忽然就消失了。
總不能是宋小川被素食的巨頭獸一口就吞到了肚子裏了吧？並且過程中宋小川連點反應和掙紮都沒有。
第三天晚上，萬景天再次叫來了穀楊。
“穀村長，我想知道你們之前的幾位傳承者給你們指出的青緣劍的位置都是在哪裏？”
穀楊的反應很複雜，吃驚、疑惑、防備，他問：“萬大俠真的對青緣劍有興趣？”
萬景天知道自己唐突了，一笑，直言答道：“又是具有毀天滅地的大能，又是下落不明，穀村長把青緣劍說得那麼神秘，我自然是有興趣——我想這事兒無論被誰知道了，都會產生好奇，人之常情。關於這一點，我不瞞你。不過我之所以會問村長那個問題，絕對不是為了貪圖青緣劍，我是琢磨著宋小川的失蹤，會不會跟青緣劍有關？”
有的時候有的心思既然被比爾呢看出來了，不如就直言說出來，顯得自己真誠。至於對方會不會認可自己的“真誠”，就要看對方了。
“哦？”穀楊懷疑而又充滿希望地看向萬景天。
萬景天分析道：“村長說宋小川對青緣劍的感知是天生靈魂裏帶出來的能力，那麼就是說，他們之間是有一種奇妙的溝通存在。而這種溝通，村長也說過，隻有在青緣劍周圍的一定範圍內才會出現。而宋小川，現在是在這個範圍內失蹤了吧？我在想，比如說，宋小川會不會意識到危機，所以自己去找青緣劍了？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吧。其實我對自己的這個想法也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證據，但我們已經找了三天了還沒找到，不妨往這個方向上試試。”
穀楊皺著眉頭看著萬景天，似乎是在思考。
“不然呢？我們就繼續這麼找下去？”萬景天一攤手，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反正我不可能讓大家把搜索範圍無限擴大，更不可能一直找下去——總不能所有人每天什麼都不做，就去找一個失蹤的了人吧？”
穀楊依然沒有說話。
萬景天笑了：“其實這個人對你們也沒有那麼重要吧？之前給我的說那些，不過是危言聳聽。什麼極地寒冰什麼的，我也不懂。穀村長，你隻是不信任我。”
“不。”穀楊說，“青緣劍的事兒說是整個村子的使命，但實際上，真正知道具體情況的人並不多。傳承者自然算其中之一，其次就是曆代村長了，普通村民也不知道。”
萬景天理解穀楊的意思，就是說雖然信任他，但卻不能把他當做村子中核心的人物去對待，至多就是頒發了個“重大貢獻”或者“終身榮譽”獎，封了個“榮譽村民”而已。
萬景天怒了努嘴，說：“我理解你的顧慮，我不會勉強你，這個事兒我不會再問了。但是很抱歉，人，我也不能繼續幫你找了。別誤會，這與青緣劍的事兒無關，隻是你也知道，我剛接收了這個寨子，很多事情還不穩定，很多事情還需要我去做，讓大家放下一切無休止、還無希望地去找一個村民，兄弟們會有意見。不過水田村的人都聽你的，你可以把他們派出去繼續找。”萬景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穀村長，請回吧。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穀楊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分鍾，最終起身：“那老朽先告辭了，無論如何，十分感謝萬大俠的相助。”
萬景天微笑點頭，再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他問穀楊青緣劍的下落，一開始真的隻是為了尋找宋小川；是穀楊的含糊其辭，讓他又多了一個目的。
穀楊的態度，大概也能代表水田村對萬景天的態度。這態度裏有感激、有崇拜，但沒有十足的信任。
其實如果非要打聽，萬景天還是能多問出一些青緣劍的消息的，比如問李正、問後峰關著的那個跛腳少年、問其他山寨弟兄或者村民。但是萬景天懶得那麼做。因為目前比起對青緣劍的好奇來說，他更想征服穀楊，征服水田村。
他想要的不是一個村子的人因為一時沒有裏樹了，所以暫時不得不跟著他搬遷，從此仍然山寨是山寨、村子是村子；他要的不是把一個雖然不會忘記，但會隨著時間淡化的“救命之恩”僅僅放在心裏而已。
他要的，是人心。
或者再說得明白一點，他想要真正收了水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