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毀天滅地青緣劍
穀楊抬頭，眼神中略略有些驚喜，他大概沒想到萬景天會親自過問、親自去管宋小川的失蹤。他說：“水田村所欠下的萬大俠的恩情，早已不能量計。現在又要麻煩萬大俠去找人，老朽除了感激，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總之萬大俠讓老朽做什麼，但說無妨。”
“感激就不用了，但有兩件事情的確需要你做。”萬景天滿意地說，“第一件事，控製好村民的行為，我不想再看見發生傷人的事件；第二件事，你得詳細跟我說說關於宋小川的事情，我才能知道要怎麼找到他。”
說到第二件事，萬景天意味深長地看了穀楊一眼。
穀楊對萬景天信服，自然滿口答應。他說宋小川是在村子出事的那天被他藏起來的，所以後麵被山賊抓走的俘虜裏沒有他。穀楊一直以為，村民中最安全的那個就是宋小川，卻沒想到，現在生死不明的也是他。
萬景天皺眉：“那麼說自那天起，就再沒有人見過宋小川了？”
“是的。”穀楊點頭。
萬景天聞言，心又沉了一沉，心中的擔憂更甚了：那天去巨頭山救人，宋小川確實一直都沒在大家麵前露過頭。如果穀楊說的是真的，那麼萬景天就是目前所有人裏，最後一個見過宋小川的人了。
他假裝奇怪地問：“山賊掃蕩，你們竟然還能藏得住一個大活人，村長也真是有些本事。隻是村長為什麼單單要把這個宋小川藏起來？”
說到這個問題，穀楊明顯有些緊張。他沉默了一下，抬起頭看看萬景天，又看看一旁的苟子，欲言又止。
萬景天大概猜出穀楊什麼意思，他請出了苟子，待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時，他說：“穀村長請講。”
穀楊看著萬景天，仿佛在心中下了個很大的決定，才說：“萬大俠，我們一村老小都是您所救，所以村子的秘密我不該瞞著您，更何況現在，我們需要您幫著找到宋小川。”
萬景天靜靜等著穀楊說下去。
穀楊說：“這世上曾有四把可以毀天滅地的武器，分別是赤血鞭、玄天錘、月影刀和青緣劍，而我們村子世代守護的，便是那其中的青緣劍。”
聽穀楊這麼一說，萬景天眼中波光一動，他已經數次聽過青緣劍的名字，他也曾猜想這青緣劍應該是把名劍，卻沒有想到它的來頭竟然這麼大。
穀楊繼續說：“由於青緣劍的秘密重大，所以它的線索一直隻有一個人知道，而我們其他所有人的任務就是團結一心掩護這個人，確保他的安全。”
“所以這一代掌握青緣劍線索的人就是這個失蹤的宋小川是吧？”萬景天如是問，心裏卻對“一個村的人共同守護一個人一個秘密”這件事，表示驚訝和懷疑。但是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民風，也許真的有這麼淳樸的一群人——尤其是在這種偏遠的地方。
穀楊感歎：“萬大俠果然睿智，沒錯，就是宋小川。”
其實“宋小川是唯一知道青緣劍線索的人”這件事，萬景天早已知道，隻因一來他想看看穀楊到底對他有多坦誠，二來他沒法向穀楊解釋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他還是聽穀楊說了一遍。
隻是他尚有疑惑，便問：“為什麼會選中宋小川做青緣劍下落的傳承者？”
在他看來，與其讓瘦弱的宋小川去傳承這個秘密，還不如找一個更加健壯的人，至少，也是更加能守口如瓶的人。雖然宋小川不是故意想要泄露什麼秘密，但也許是他一直生活在水田村裏，太單純了。以至於萬景天連問都沒問過，他就說出了自己是“青緣劍線索唯一知情人”這等秘密，暴露了身份。
穀楊解釋道：“萬大俠有所不知，不是我們選中的宋小川去做傳承者，而是青緣劍自己選中了他。”
“青緣劍自己選中的？”萬景天不明白。
穀楊解釋：“宋小川出生的時候就帶著有關青緣劍的記憶，這種帶有記憶的人會在上一任傳承者死後的七天內出生。”
隨時死人隨時就能生出個孩子來，這要是放在現實中去說，肯定扯談；但這裏的孩子是在樹上結出來的，所以大概七天結出孩子來，還是有可能的吧。
萬景天問：“那麼如果宋小川死了，村子裏會有下一個人覺醒那些記憶嗎？”
他想到苟子曾經跟他說，宋小川失蹤這件事，是水田村舉村重視的。但如果記憶是一直會被繼承的，那麼青緣劍的下落就也不會失傳，那麼最在意的應該隻有宋小川的父母——至於別人，這幾天村子裏死了二十個人了，誰家還沒個傷心事兒，哪兒還有心思為別人家找不到一個孩子了而興師動眾？
穀楊說：“會有下一個人，但他要等到年滿十六歲時才會覺醒這份記憶。也就是說，青緣劍的所在至少有十六年是沒人知道的。而且重要的是，宋小川是曆代傳承者中不同的一個，他的靈魂裏有一種罕見的極地寒冰靈性。極地寒冰，正是封鎖青緣劍的陣法所使用的力量。大家都說宋小川的出生，預示著青緣劍將會重新出世。”
封存了許久的青緣劍將會重新出世嗎？怪不得最近這麼多方麵的人對青緣劍蠢蠢欲動了。
萬景天又問：“為什麼不讓記憶的傳承者把青緣劍的所在告訴其他值得信賴的人呢？”
穀楊歎息：“我們以前曾經多次產生過這樣的想法，但最終都失敗了。”
“為什麼？”
“因為那種記憶並不是一個明確的地點或者路線，而是一種天生靈魂的感知。這種感知沒有辦法用語言去表述，隻有站在了這一個位置，才能知道下一步要往哪裏邁出。至今我們所知的，就是青緣劍一定就在這片區域內。所以雖然這個地方偏僻貧瘠，雖然這些年又招了山賊，但我們還是堅定地生活在這裏。也隻有生活在這片區域裏，才會受到青緣劍波動的影響，一直有帶著青緣劍下落的記憶的人出生。”
“關於青緣劍，有沒有什麼再進一步的信息？”對於這樣神奇的事，對於那把可以毀天滅地的武器，萬景天也不免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