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高手的脾氣都不太好
萬景天哎呦一聲坐到地上,表現出很疼地樣子,說:“你看我這渾身的傷啊,可真是疼。”
他並不著急說出白衣男子的下落,這不止是為了得瑟;更重要的是他還搞不清對方的來意。白衣男子好賴也是他拚死救出來的,要是連謝字都沒聽到一句,就這麼送到仇家手上,豈不是很吃虧?
“我問你竹屋裏的人在哪兒呢?!”中年人生氣地大聲說,好像沒太有耐心。萬景天坐在地上喊疼,這話可不是說謊。他剛剛從那麼高的坡滾了一路才到的這裏,此時全身的刮傷和淤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總之是數都數不清。
萬景天白了中年人一眼,撇撇嘴說:“你說的是那個衣服白、臉也白,一副病怏怏的要死樣子的人嗎?”
“你說誰要死呢?!”獵人一把抓住萬景天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這個獵人,就是剛才一招就秒殺了銀甲劍獸那個的家夥!萬景天可不敢招惹,但他還是嘴硬道:“他是沒死,但要不是我把他從那竹屋裏救出來,他現在已經跟那邊的竹屋一樣粉身碎骨了!”
中年人嗬斥:“那還不是因為你把銀甲劍獸引了來!”
萬景天隱隱覺得這兩個人對白衣男子挺好,應該是友非敵。還以為這種避世隱居、自命清高的人會獨來獨往呢。
“好好好,”萬景天聳聳肩,“是我把銀甲劍獸引來的,但我又救了那病秧子一命,這事兒算扯平了行嗎?我現在為了救人受傷了,你們也看到了。所以你們如果想盡快找到那個病秧子啊,就背著我過去,我給你們指指路。”
“別一口一個病秧子,小心我捏死你!”獵人咬牙道。
“叫個病秧子怎麼了?”萬景天委屈地說:“不然的話,我又不知道他叫什麼!”
“不知道也不能亂叫!”
“好吧好吧,那你到底背不背我去找人?”萬景天說。
現在他放鬆了一些,才覺得身上又累又疼,也是真的走不動了。
剛才逃命的時候,他也是那麼背著白衣男子來的。這倆人既然跟白衣男子的關係這麼好,幫他還一次體力活兒也是應該的。
獵人和中年男人相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
然後,獵人一下把萬景天抗在肩上,說:“你小子最好說的都是實話!不然我可沒耐心留著你的性命!”
哎呦,還挺凶!
話說我讓你背著我,你像抗麻包一樣扛著我算是什麼鬼?
萬景天原本隻是想享受著一下被人背著走的感覺,可沒想到卻被這麼扛著,就好像自己是被山賊擄走的小媳婦似的。
“說,人到底在哪兒?!”中年人也一樣是又急又凶的語氣。
莫非高手的脾氣都不太好?
萬景天撇撇嘴,既然人家厲害,他也沒資格人家計較態度。他指了一個方向,說:“我把他背到那邊兒去了。”
話音剛落,獵人和中年人就迫不及待地朝著萬景天說的方向跑去。
健壯的人走路就是快。萬景天還以為他那時背著白衣男子跑了很遠的路,這兒竟然轉眼就抵達了。
嗯,雖然事實上也確實沒多遠。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背著一個神誌不清的人逃命的時候,對距離和時間的感覺總會與現實情況有些誤差。
在萬景天說的地方,白衣男子靠著一棵大樹坐著,依然沉睡不醒,還是萬景天離開時的樣子。
獵人見到,把肩上的萬景天粗魯地往地上隨便一扔,跟中年人一起緊張地跑過去。
他們蹲下,輕輕搖晃白衣男子,說:“先生、先生!您醒醒!”
萬景天白了他們一眼,說:“沒用的,我剛才都叫了半天了,完全沒有反應,不然我也不用那麼費勁把他給拖出來。”
中年人遞給獵人一個牛皮水袋,獵人接過之後就要給白衣男子灌下。萬景天見狀慌忙阻攔,他抓住獵人的手腕,說:“你們要做什麼?你這水袋裏是什麼?”
還是那句話,這人是萬景天冒著生命危險救下來的,既然救了就得救到底,可不能被人不明不白地給害了。
獵人看了萬景天一眼,一仰脖先給自己灌了一口,他說:“隻是些水。”
“哦。”萬景天這才退後一步。
中年人看著萬景天緊張兮兮的樣子,反而笑了,他說:“怎麼,你以為我們要害先生?莫說我們絕對不會,就算真是那樣,我倆若是想殺誰,還用得著下毒嗎?”
萬景天回想了一下銀甲劍獸懸空爆裂的樣子,還有中年人無聲無息就把長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能耐,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莫說白衣男子現在是睡著,就算是醒著,也是絕對沒法跟那倆戰鬥力爆棚的人抗衡。
中年人卻因為萬景天的這個反應,緩和了對萬景天的態度,他說:“看來我們家先生還真有可能是你救的。但就算真的是,也算你功過相抵,莫要想著我們會感謝你。你叫什麼?”
萬景天剛才救人,隻是覺得那好歹也是一條生命,不能眼睜睜看著死在銀甲劍獸的踩踏之下,可沒想到白衣男子的背後還有這麼兩個厲害角色。但他現在慶幸自己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否則他即使一時逃出了竹屋,後麵依然有銀甲劍獸和這倆人的雙重索命,想要活著就真的難了。
這人啊,看來還是得多做好事。
萬景天放下心來,他覺得他跟白衣男子的性命應該是無慮了,他答:“我叫萬景天,你呢?”
“我叫陳忠,他叫陳義。”中年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正在給白衣男子喂水的獵人。
陳忠、陳義?忠義?聽上去倒是倆正派的名字。“那你們是兄弟嗎?”萬景天問,“看上去長得可不像。”
陳忠三十五六,身材勻稱,氣宇軒昂;陳義二十七八,肌肉發達,粗獷豪爽。雖然年齡上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形象和氣質確實差別很大。
陳忠笑答:“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不是親兄弟,那你倆這名字還真是緣分。”萬景天感歎。
陳忠笑而不語,也不再繼續與萬景天多說。他的眼睛關切地看向陳義懷裏的白衣男子。
陳義一邊小心地給白衣男子喂水,一邊不斷呼喚他。過了一會兒,白衣男子還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