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傀儡也是山大王
鍾不聞也不怒，他嗬嗬笑著說：“哎呀，這樣的話，你可就不算是我的人了；你不算我的人，我就沒理由護著你。你殺了我天虎會中的一名分舵主和十幾名弟兄，這麼大的事我不能不管，否則總舵主也不會饒了我。到時候，恐怕都不用我動手，你一個沒有靈力的人，隨便找一個弟兄就能殺了你。”
其實鍾不聞說得沒錯，以萬景天現在的實力，硬打的話，大概隨便找一個山賊都能殺得了他。他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靠的就是他這個“水域使者”的假身份，而如果這個身份被鍾不聞認了回去，他也就失去了這個保護傘。
在見到雪兒或者小九之前，在問清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萬景天還不敢“死”。因為他不能保證這個疼痛值全反饋的遊戲，不會像高寶山說得那樣會真得死人。
說實話，這個遊戲的npc仿真度有些高得離譜了，每一個都活靈活現，仿佛真的有自己的思維和判斷。這使得萬景天這個玩過很多遊戲的老玩家，也忘了常常自己其實是身處遊戲中，其實是在與一群npc周旋。
“那麼你想讓我做的是什麼，你又為什麼會選我來做？”萬景天問。
鍾不聞說：“看來你並不了解我們天虎會的事情。我們總舵主是個極為謹慎的人，他給予各分舵一定的小規模的兵權，卻禁止各分舵的聯合互通；讓我們這些五行使者接觸到會中最核心的機密，卻禁止我們擁有自己的勢力——對了，我就是真正的水禦使者，這件事你應該早就清楚了吧？”
萬景天點了點頭，這一點在鍾不聞麵前他沒必要否認。
鍾不聞繼續說：“所以我這個水禦使者，其實也隻是空有一個很高的會中地位，沒有實權。總舵主認為他這樣做，政權分離，可以確保他的位置穩穩當當，無人能夠撼動。”
萬景天不太懂這些權謀的事情，但是鍾不聞的野心他倒是聽懂了幾分，遂問道：“所以說，你掌握天虎會中的核心信息，卻不被總舵主允許擁有自己的分管勢力，於是你想暗度陳倉，偷偷扶持我這個傀儡分舵主，作為你的力量？”
“嗬嗬，都說了不必這麼說得這麼難聽嘛！什麼我的傀儡啊，我可沒那閑工夫每天盯著你這小小的石榮山！到時候我一走，這裏跟你說一不二能有多大區別？最重要的是，對你而言，既然已經淌了天虎會這潭水，就無法輕易抽身而退了，更何況你還有一群脆弱得很的村民要去保護呢！你說說，你如果不跟著我，還能怎樣？帶著那兩百多村民逃命去嗎？可你知道天虎會的勢力範圍有多大嗎？你又逃到哪裏才能避開天虎會的追蹤呢？——實話跟你說吧，天虎會的真實情況，就連楊碩那樣做了十幾年分舵主的人也不完全清楚。”
萬景天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我若跟了你，就能避免總舵主的追究，踏踏實實在這石榮山上做我的山大王了？”
鍾不聞點頭：“這有何難？你不是說楊碩對總舵主有謀逆之心嗎？——那他就有謀逆之心！”鍾不聞衝著楊碩狡黠一笑，“我作為總舵主最信任的五行使者之一，難道還沒有權利殺幾個這樣的叛賊嗎？待我回去，還不是想怎麼跟他老人家說就怎麼跟他老人家說？難不成他還會再派其他使者前來複查此案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要複查此案，我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畢竟咱倆的確沒有什麼舊交以及利益關係，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也沒法給我硬編出個什麼來！”
萬景天驚訝地看著鍾不聞——這家夥的腦子是轉得快啊，這麼一會兒工夫，連怎麼對待總舵主的複查都琢磨好了？這個鍾不聞，果然不簡單。
萬景天說：“你說的對，咱們兩個的確沒什麼舊交，相互之間也不知根底；所以你憑什麼就確定我會一直按照你的要求做事呢？”
鍾不聞搖頭：“年輕人，也許你對我不知根底是真，但至少我已經知道你隻是一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你們這樣的普通人，天生就隻能聽從我們的安排——你若不是跟了我，也終究會聽命於別人。你該不會是以為，像你這樣的人，真的能帶著那群水田村的家夥，活在世外桃源吧？所以既然你現在遇到了我給予的這麼好的機會，可以讓你和你的村民們過上好日子，又何樂而不為呢？”
萬景天想了想，說：“好，既然這是我現在唯一的活路，聽上去又那麼美好，我似乎也沒有理由不接受了。再怎麼說，也算是做了個山大王嘛！”
鍾不聞滿意地點了點頭：“嗯，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接下來，也希望你依然不會讓我失望，做好這個分舵主。這裏地處偏遠，總舵主一般不會顧及到這裏，所以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安心照顧你的村民們。”
“你就這麼讓我做了這個分舵主，總舵主能同意嗎？”
鍾不聞自信滿滿：“那就是我的事兒了。在總舵主身邊這麼多年，不會連這點兒事情都搞不定。但是有一點兒，你一定要表現得我們二人確實沒有任何瓜葛，否則，已總舵主的性情，怕是我越要保住的人，他越要除掉了。”
萬景天原以為天虎會不過是一群流氓山賊，沒什麼大的智慧。但現在聽鍾不聞說了這一番，他到覺得這個組織經營得不僅很有係統性，還很神秘，便越發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了。
這樣的組織，他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了。水田村現在需要時間重建，水田村的村民也需要時間恢複健康，他現在答應了鍾不聞，便是給了他們所需要的時間。
鍾不聞有一點說得讓萬景天很動心，那就是這個石榮山地處偏遠，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總舵主一般不會想到這裏。那麼說，他們這兒就是一個相對自由的地方了。
想到這裏，萬景天又問：“既然總舵主一般不會想到石榮山，這次又為什麼派你過來？”
鍾不聞揮了揮手：“不該你知道就不用知道了！總之現在托你的福，總舵主交給我的任務，我也算是有了交代了。不過，我還有一些瑣事需要處理，暫時還不能回去。”
鍾不聞的話，萬景天會信才怪。
石榮山分舵地處偏遠，途經的旅人非常稀少，劫財的收入自然也就少得可憐；附近唯一的村落水田村又窮得一塌糊塗。這樣一個總舵主輕易不會問及的偏遠分舵，這次卻派了他最心腹的五行使者之一前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但鍾不聞不想說，萬景天也不著急問。
他衝著門外大喊：“來人啊，為鍾大哥準備出一間上好的客房！”